叶小小微微一笑,现在她是鸿妃,皇上的女人,封怡然该称她一声皇嫂,她已经不必再冲这个人行礼了。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陛下让我去拿些东西。”
封怡然微笑着点了点头,兔子便慢慢的转身离去。
出了花园才拐入长廊,迎面便碰到冷然立在阴影下的男人。
峰眉依旧,黑眸深沉,俊美的面容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细长的眸子撑开一片清冷,幽深的似是能将一切都吸进去一般。
叶小小一愣,随即露出一张笑脸,伸出胳膊搂住男人的脖子,自动忽视了他冷凝的面容,笑道:“怎么自己出来了?不是让我去拿么?”
脸上笑着,内心却异常的紧张,她不知道封君然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她跟封怡然有交易,这交易还不能让这个男人知道。
年轻的帝王抬了抬眼皮,园子里,封怡然正看向这里,温吞的眉眼笑眯眯的,冲他行了礼,却没有上前,而是转身离去。
封君然垂下眼皮,手指划过兔子柔嫩的面颊,终究还是低头,含住了粉嫩的唇瓣。
“说了什么?”
叶小小将脑袋埋在男人厚重的胸膛里,嘴角勾着笑,眼睛却瞧着远处的黑暗:“无意间碰见了,来问候一声我这个大嫂罢了。”
闻言,男人静默不语,只抬头看了看兔子脑袋上的发簪,伸手,扒下来,又重新插了上去:“簪子,怎么歪了?”
方才还笑眯眯的人身子微微一僵,叶小小伸手摸了摸:“歪了么?是不是刚才走得太着急了。”
封君然深深的瞧着怀里的人,直到人被瞧得慌乱的移开视线,这才道:“算了,不拿了,回去吧。”
兔子点点头,就这么跟在人的后面,慢慢的往回走去。
到了宣政殿外,前面的男人却转身,将她打横抱起,九龙纹黄袍在烛光下烨烨生辉,叶小小想要挣扎,人便已经迈腿走了进去,她只能抿了嘴,脑袋缩进封君然的怀里,小爪子却偷偷的,狠狠的捏上了男人的腰身。
这是要做什么?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这么不端庄?
感觉到怀里小人呢儿的愤怒,封君然只勾起嘴角,细长的眸子冷冷的扫过席面,那些一个个长大了嘴巴看过来的百官一惊,顺势都垂下了脑袋。
封羽然依旧笑眯眯的摇着扇子,苏子煜看过来一眼,随即笑了笑,低头喝酒,大有不醉不归的感觉,而封怡然却只看了一眼,便也垂下眼皮。
封君然笑着,搂进怀里小人儿柔软的身子,他觉得自己每踏出一步都在叫嚣着自己的荣耀跟胜利,这是他的兔子,谁都那些有想法的,最好都统统的把主意咽回肚子里去!
将人放回原来的位置,封怡然这才端着酒杯站起来,朗声道:“臣弟犯过诸多的过错,而今不敢奢求皇兄谅解,但今日,臣弟还是要敬皇兄同娘娘一杯酒,以这单薄之身,为西晋诸事,殚尽竭虑,死而后矣!”
说着,人捧起酒杯,一饮而尽,晶莹的美酒顺着嘴角滑落,他只是淡淡的擦掉,依旧用呢那副温润的笑容,注视着上位之人。
封君然峰眉微动,赞许道:“臣弟的心意,朕知道了,诸位都该同沐阳王学习,这才是西晋名士该有的风骨!”
说着,也一口干掉了杯中酒。
叶小小眨巴眨巴眼,低头看看,封怡然敬的不但是封君然还有自己,皇上喝了,她怎么能有不喝的道理?
手指刚碰到酒杯,便被身边的人拿了去。
“爱妃身体不适,不宜饮酒,但是臣弟的酒,又不能不喝,就让朕代劳吧!”
说着,人便一仰头,又喝干了兔子的酒。
一时间,大殿之上,一片沉寂。
不能怪这些人不多想,没办法,当年叶小小是沐阳王的未婚妻,谁都知道,是叶家的小姐自己爬床才当上了现在的鸿妃娘娘,不管皇上万岁宠爱不宠爱,而今这都妥妥的是皇上的人,即便沐阳王敬酒没有别的意思,皇上万岁也已经身体力行的告诉了这位千岁,叶小小,不是你的王妃,她已经是朕的妃子了。
经历两朝政更迭的这群官员都是一群人精,大家都低着头,当做么看见,谁都不愿意出头,更没人愿意去嚼舌根,说皇上什么,就等于不想活了。
但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抬眼瞧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的,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
一等公叶城抿嘴左右看了看,一语未发,他虽然常年镇守幽州,但到底是封君然的人,当年的诸多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王逸之左右看看,见周围都静悄悄的,忍不住咳嗽一声,问道:“万岁,不知道佳妃身体可好?不就恐怕就要生产了吧?”
一句话,打破了僵持的气氛,也让许多人终于敢大着胆子喘口气了。
邱魏云勾着胡须笑嘻嘻的看过来,不论什么时候,这位大理寺卿都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而且他也发现了,皇家的戏,妥妥的也是最好看的。
封君然终于露出一点笑容:“爱卿放心,这几日朕都不许她出门了,这头一胎,怎么也要好生的养着。”
闻言王逸之放了心,独叶小小,垂下眼皮,隐匿了心思。
封君然说过,王茜的孩子并不是他的,当初没有细想,而今想来,不是自己的儿子还要坚持着生下来,的确有点不妥,更何况谁家的皇帝明知道还要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子的,而今想想,那可能只有一个,封君然,打算动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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