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小嘻嘻一笑:“我就是想问问,我们北方人来南方,会的什么病啊都?”
白御医打量了她一眼,掰着手指头开始数:“水土不服那都是轻的,眼中的还会因为蚊虫叮咬而传染疟疾,南方很多虫子北方没有,我们已经习惯了,可能你们就受不了。”
说道这些东西,白御医还是很感兴趣的,而且本身就是干这个的,于是就越说越来劲,一双眼睛都跟着闪闪发光一般,聚精会神的讲着,叶小小就在一边听,时不时的捏起毛十分的认真,瞧得白御医心情大好,觉得孺子可教,忍不住又连带的多讲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也就大半天的功夫,叶小小已经把能得的不能得的病都问了一遍,对应的药也都明明白白的记了下来,整整记了三十多篇大宣纸,况且她写的还都是蝇头小字……
“我的妈啊,怎么这么多啊,我是不是不该来东吴啊,明天我就会得这个得那个死掉了对不对?”
叶小小一边扒拉着宣纸,一边感慨,引得旁边的人忍不住捂着嘴扑哧一声笑出来。
白御医皱眉,瞪了周围的人一眼,其中一个刚进太医院不久的年轻男人忍不住笑道:“不会的,皇宫里没有这么多的虫子,这只是说给百姓们的,而且只要注意个人卫生,少去死水里游泳嬉戏,注意通风,一见到生病了就赶紧把衣物烧干净,就不会有事的。”
叶小小默默的将这几段话都记下了,而后把宣纸折叠好,揣进怀里。
白御医有些纳闷:“小主子,您拿着这些干嘛啊?”
“我对着看啊,万一以后得病了怎么办,我看你好像都不喜欢来给我看病似的,那我就不用你了自己给自己看不就得了!”
这一段话说的白御医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气来,他忍不住摇了摇头指着叶晓晓苦笑一声:“小主子,你若没这么刁钻,老夫还是很乐意给您瞧病的。”
叶小小闻言正色道:“那我问你,怀胎七月产子,活下来的几率是多大!”
原本还笑眯眯的白御医这会儿心里咯噔一声,一双眼睛惊讶的盯着叶小小,心想,坏啦坏啦,还是要出事儿不是么?可这位不应该知道啊,当初她可是已经疼得昏过去了,啥都不知道了才对。
于是白御医瞬间冷静下来,正色道:“这要看这孩子是怎么生的了,如果是因为外界刺激正常早产,则几率十之有八,若是吞服了堕胎的药物,则十之有三,毕竟七个月,不小了。”
叶小小抿了嘴,垂下头去,十之有八,十之有三,那到底……到底……
该死的,不用想,那些药定是宫里面的人下的,到目前为止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被下了什么药,另外还有,这个孩子,到底是占了八还是占了三!
见小丫头冷了脸,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白皙的脸上显出几分阴郁与担忧,老御医在心中叹了口气,孩子生出来的时候是活生生的,但是现在,还真的不知道是生是死了。
“小主子,您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
叶小小点点头,转身离去,这次没有在有半点拖累以及犹豫。
白御医瞧着人离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
晚上的时候,照例给太后瞧病,苏子煜在一边陪同,太后对于苏子煜要什么人并不怎么约束,皇上的女人,自然是越多越好。
瞧完了病,苏子煜起身离开,带着白御医。
因为是盛夏,夜晚来临的很慢,即便是这个时辰,天色也透着微亮,但宫女们已经点了灯笼,驱散并不漆黑的黑暗。
“皇上,依着老臣看,这位小主子养不熟,不如,还是让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原本表情柔和的人倏地冷了脸,转头不悦的看向别处,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这话怎说?朕瞧着小小在这里倒也过得不错,挺快乐的。”
白御医叹了口气,可是皇上,您忘记了,她得孩子……母子连心啊皇上!
苏子煜陷入一片冷漠,闭紧了嘴巴,也不说话,只盯着漆黑的湖面,瞧着里面隐约倒影出的暗红的灯笼,许久之后,才不屑的笑道:“没关系,只要她再怀了孩子,就不会总是惦记那一个!”
听到皇上这么说,白御医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便默默的转身,回家去了。
再怀一个孩子,说得容易,可这位小主子的性子烈的很,别看这表面上柔柔弱弱的,气势骨子里倔强强势,可不是那么好怀上的……
晚上回到宅子里,叶小小便关进了屋门,掏出书架上的兵书翻开,东吴的兵书也跟西晋差不多,三十六计孙子兵法之类,但还是被她找到一本水兵阵法,她皱着眉头耐着性子在灯下瞧着,安茹便守在门外,以防发生什么事儿。
而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安茹的声音:“陛下,小姐在读书,您等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叶小小闻言一惊,连忙将兵书藏进怀里,抚平了折子,这是门恰好被人推开,苏子煜背着手走进来,门口安茹往里瞧了一眼,见小姐好好的坐在书案后面,而桌上再不见一本书的影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苏子煜扫了一眼只铺了几张宣纸的书案,地上揉了几团纸,他随意捡起一个,打开了。
易航诗,诸如西北望长安之类,都是些哀伤的诗句,或是给予痛恨之情,或是思乡心切。
苏子煜皱起眉头,将纸张重新揉成一团,丢在地上。
“小小!”
叶小小眼皮都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