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朱清的儿子,现在也是官居三品的朱成友。
一时间谁都不敢再乱说话,都偷偷的望向朱清,揣摩着这位的意思。
这到底咋回事儿啊,爹一个样儿,儿子一个样,朱清到底是反鸿妃派,还是保鸿妃派啊?
朱成友的话,也让朱清弄了个措手不及,没办法,昨天晚上明明俩人都看过信了,一大早的早朝上,一家人愣是说出两家话来,朱清皱了皱眉头,给儿子使眼色,朱成友垂下头全当没看见,气的老子吹胡子瞪眼,不是皇上在跟前,恐怕就已经一脚踹上去了。
未等他说话,后面又有人站出来支持朱成友,不乏林烨芝等人,于是左右各成一派,只不过大家各自揣的心思不一样罢了。
封君然挑了挑眉毛,实现穿透晶莹的旒珠看着朱成友,这几年在战场上锻炼的人颇为英武,不再是以前挑傩舞的时候,那个青涩的少年了。
封君然依旧沉默不语,只静静的瞧着,但朝堂之上气氛不能沉寂,朱清立刻站出来怒斥:“尔等简直不将太皇太后放在眼中。”
朱成友也站出来:“皇上乃是一国之君,威信怎可轻易动摇?!”
父子俩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旁人都插不上嘴,就算能插上嘴,大家也都默认闭嘴,人家一家人,他们瞎搀和什么?
此言一出把朱清几乎气炸了肺,他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心想着自己怎么生出来这么一个逆子,竟然公然违背他老子!
朱清干脆心一横,眼一闭,径直跪在高台之下,振臂高呼:“请皇上定夺!”
众人一看转机来了,也都跟着跪下高呼:“请皇上定夺!”
闫静安也跪下了,不过隐藏在阴影里的一张脸上可都是笑容,啧啧,有好戏看了不是?
封君然更狠,人家是帝王,轻易的让这么几个臣子给玩弄于鼓掌之中了那怎么成?
于是封君然淡定的站起来,一甩袖子:“荣朕考虑。”
简单有力的四个字,完全堵住了所有人的嘴,这下连争都不用争了,直接恭送了皇上,宣政殿内便是一片死寂了。
考虑?考虑啥意思?至少明日的册封大典是赶不上了。
朱清舒出一口气,回头找到自己儿子,丢过去刀子一样的眼神,却见朱成友一脸淡漠的爬起来,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嘿!”朱清气的脑门冒烟,在后面一边挤开人群一边往前奔:“臭小子你给老夫回来!”
众人纷纷给老子腾出地方,嘻嘻哈哈的在后面瞧着人家家的热闹。
封羽然也跟出来,冲叶城一抱拳:“一等公大义!”
大义小义的,反正都这么着了,一等公笑笑,冲安阳王一抱拳:“王爷说笑,臣乃西晋臣子,自当为大道着想。”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一笑,一个去了西暖阁,一个径直出了皇宫。
最近蜀国的人一直闹腾,皇上虽然下令严防边界,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场仗,迟早是要打,叶城想得很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趁着逍遥,那绝对得好好享受人生。
于是一等公驾着车,径直回了一等公府邸,找孙子玩儿去了。
封羽然进了西暖阁,瞧见自己大哥靠在双龙纹小榻上,单手支着面颊,一双细长眼因为不知道哪里落进来的日光而显得越发透明,跟上好的宝石一样。
“皇兄,何必吊人胃口呢?”封羽然笑嘻嘻的坐下,手里没了扇子多少有些不习惯,只能把玩着书案上的砚台,聊以慰藉。
封君然瞧了眼被拿起来的砚台,淡淡道:“朕就想看看,到底多少人反对小小。”
“呵,这下子,瞧全了?”
“明里的暗里的都瞧清楚了,一个个的不过是借着小小来试探朕罢了。”
“所以?”封羽然把砚台掉了个个儿,抚摸着光滑的底部。
“所以,能收拾的收拾,不能收拾的,就除掉。”
封君然敲了敲书案,细长眼扫过一摞摞的折子,嘴角翘起一点冷冷的笑容。
封羽然忽然有点不明白,皇兄一向淡漠,为何这次这么着急为小小扫除障碍?难道是还有什么自己没看透?应该不会,这世上只有他们二人是亲兄弟,以彼此的了解程度,不会有什么是他看不透的。
“皇上,鸿妃娘娘来了。”
封君然微微蹙眉,抬头看看自己五弟,淡淡道:“信么,你嫂子是来请求取消册封典礼的。”
封羽然便忍不住笑了,狐狸眼眯起的弧度都带着笑意。
“还是皇兄了解嫂子。”
才说完,门便被推开,小人儿抱着肉团子走进来,见封羽然也在里面,却没有多么惊讶,毕竟封君然对外人还会避讳,对这个弟弟是从不避讳的。
才要行礼,便被安阳王拉倒一边坐下,而后笑嘻嘻的从她的手里接过肉团子,伸手拖着小pp,嗯嗯啊啊的逗弄起来。
肉团子瞪大了眼睛,瞧着狐狸脸的男人不断做着鬼脸,小模样十分专注,好似看的不是娱乐节目,而是正儿八经的历史剧似的。
玩到最后,倒是封羽然倍感无聊,这孩子咋回事儿,逗到最后不但不笑,还异常认真,弄得自己跟个傻子似的……
默默的擦汗,便听叶小小道:“皇上,臣妾听说朝中臣子因为太皇太后一事而进谏,臣妾也求皇上取消册封典礼。”
封君然投给五弟一个:果然吧,的眼神,封羽然眯起眼睛,低头,继续逗侄子开心。
封君然没说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