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宫内,气氛压抑,宫女太监们都是神色匆匆。
老太后在外殿抹着眼泪儿,封疆于内室坐着,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双龙踏上,封君然已经安睡,身上没有外伤,只胳膊被划了一道口子,正是为封疆挡下的那一记。
宫女们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太医才刚走,开了方子,说殿下只是皮外伤,只要好生调养便可恢复。
“皇上,六年前你不听一句话,就把他赶到柱洲六年,看看六年后,你的儿子又怎么对你?”老太后一边说一边哭,似是心中有无限的委屈。
“君儿性命都不要,了,奋不顾身的为你挡刀子,还好这次扎的是胳膊,要是扎到了心口窝那可怎么办?明明皇宫贵胄不得跳胡旋舞,有失身份,偏偏他为了你的寿辰讨你高兴也认了,这孩子,可是打从成人礼之后就再也没跳过胡旋舞了啊!”
“哀家从小把他看大,他的秉性脾气,哀家也是知道的,可你瞧瞧,你的儿子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还不是把苦楚都往肚子里咽,就想看你高兴啊。”
老太后一边说,封疆的脸色就难看一点,直到最后再也听不下去,只好怒斥一声:“够了!”
老太后一惊,只能继续捂着眼睛抽泣:“好,哀家不说,一会儿人醒了,你问问他可曾有怨言!”
封疆抿了嘴,脸色阴沉的难看。
“只有一等公的女儿,他不能娶!”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老太后一愣,随即皱了皱眉,却不再搭腔,只擦了眼泪鼻涕,默默的站起来:“瑜霏,命人拿些吃得来,皇上一夜都没吃什么东西了。”
瑜霏应了声是,转身便要离去,却被封疆叫了回来:“不必了,朕明日还要早朝,先回去了,母后,君儿要你多照顾了。”难得头一次,封疆低了头,语气带了几分祈求。
老太后叹了口气:“王贵妃没得早,是哀家把他看大,所以皇上,您就放心吧。”
想到王贵妃,封疆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中多了几分酸楚,便不发一语,转身而去。
将人送走了,老太后也打发人都去休息了,只留瑜霏在外殿候着,自己关上门,亲自伺候。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叶氏的脸色从刚才的满面愁容变做一张不屑的笑脸。
“看来老四倒是真心喜欢叶家的丫头。”
捋顺了头发,侧头看看,踏上的人也已经睁开眼睛,俊美的面容依旧冷漠,封君然慢慢的坐起来,右臂的伤势经过包扎已无大碍。
“能留下就是好事。”老太后坐到一边:“哀家给你选好了宅院,就在一等公家隔壁,一墙之隔而已。”
想到宴会上那摸纤细的身影,张弛有力的踩着鼓点,疾驰回旋,如飞雪飘絮一般的模样,封君然忍不住勾起嘴角,垂下眼着绷带的右臂,声音依旧平稳黯哑:“劳皇祖母费心。”
兔子还是那只兔子,只不过,更美味可口了。
“不过还要劳烦皇祖母找一个人。”
“谁?”老太太疑惑的看过来。
“秋桐。”
“她是皇后的人,你怎么还要寻她?”
封君然笑笑,冷硬的五官平添了一抹华美:“自然有大用。”
见人这么说,老太后便只得答应下来,长乐宫里的人一直压在自己手里,至于那个秋桐……
皇太后的眼神微闪,冷哼一声。
平阳王为皇上挡下暗器,一时间被人传成佳话,封疆更是下了旨意,平阳王可在宫中行事,不必就藩。
意思就是封君然可以留在京城,不必回柱洲。
封怡然听到诏令忍不住皱眉,本以为把大哥弄到柱洲就热不出什么幺蛾子,现在看看,人家不但回来了,还可以长留京城。
“没想到,大哥竟然利用了小小!”封怡然有些颓然的坐在雕花扶手靠背椅上,温润的面容多了几分纠结,大哥竟然赌的就是自己不会让他跟小小共舞,然儿他的确赌对了,非但没有让自己变得更不堪,反而在父皇面前讨了不少好感!
“终究,孤还是比不上大哥的么?”终究,还是跟母后说的一样,不如大哥狠?
封怡然握紧了拳头,封羽然摇着雪白的纸扇,笑道:“四哥,他再怎么蹦跶,也已经是赐藩的平阳王了不是?依孤看,八弟那里才需要多多留意,毕竟大哥才回来头一天,八弟就带着他去了一等公府。”
封卿然闻言忍不住点头:“大司马马允笙也很支持老八,若是皇兄回来被老八说动了,我们将又多了一个大敌。”
封怡然揉了揉眉心,少了大哥便以为自己可以高枕无忧,现在才发现,周遭虎视眈眈的人,多得很呢。
“大哥跟老八那里,都派人盯紧了,这几日孤会亲自去探望大哥伤势。”
无论如何,这一次都不能失败,就知道大哥在柱洲隐忍了六年,再回来绝对不会这么好打发,结果一回来,就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份惊喜!
一等护国公府中,一青一红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两柄长剑随着二人的动作不听的碰撞在一起,分开,再碰撞在一起。
叶小小一个后仰躲过刺过来的寒剑,掌心撑地,翻身平刺,叶琴一跃而起,面容肃然,眉眼俊秀。
叶棋、叶书跟叶画在一边瞧着,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收了长剑,擦擦额头的汗迹,叶琴忍不住揉了揉妹子的发顶,笑道:“不错,精进了不少。”
嫩兔子得意一笑,桃花眼越显俏丽。
“看来以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