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你什么事要跟我坦白?”
周世涛不明白霍思宁怎么忽然转移了话题,不过他还是出声询问道。
“呃,我说了您别骂人啊,我胆子小。”
“你先说,我看情况。”周世涛的面色已经严肃了下来,他的心里隐隐有了一种猜测,下意识地就伸出另一只手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边颔首,一边故作淡定地低下头喝了一口茶。
霍思宁有些尴尬,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道:“那什么,师父,刚刚您说的那件事儿,其实是我干的。”
“噗——”
周世涛口中那一口茶叶沫子猛地就喷了出来,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顿时面色涨得通红,连连咳嗽不止:“咳咳——你说什么?”
霍思宁说完后就有些后悔了,觉得她把这事儿告诉给周世涛似乎有些冲动了,下意识地就挠了挠后脑勺,想要含糊过去。
可是周世涛怎么会让她就这么混过去,周世涛是年纪大了没错,却不是老糊涂了,尤其这事儿如此关系重大,霍思宁就算想蒙混过关也不可能。
周世涛一直追问不止,霍思宁也知道这不说清楚是不可能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准备将这事儿通通说清楚,却不料霍思宁这边从刚准备开口解释,周世涛忽然就打住了她的话头。
“等等,你别说了。”
周世涛语气严肃,听那声调和语气十分急促和谨慎,倒是让霍思宁有些意外。
“怎么了?”霍思宁愣住。
“你人还在东洋,这事儿不方便在电话里说,等你回来了我再细问。”
霍思宁说的这个消息太过让人震惊,周世涛一时难以消化,不过他受到的惊吓归惊吓,却也清楚自己这小徒弟的为人,知道霍思宁不是那种爱说大话吹牛皮的人,她既然敢这么说,那就说明,这事儿真是她做的。
周世涛心下又是欢喜又是得意,想到那几十件国之利器居然被他这小徒弟给弄到手了,顿时激动不已,不过他还算清醒,知道霍思宁现在人身在国外,并不算安全,那些东西虽然到手了,在没有弄回国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注意安全,东西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要确保你的人身安全,你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有没有人盯着你?”
比起那些珍宝,周世涛更担心的是他这小徒弟的安危,这丫头年纪不大,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居然干下了这么大的事儿,真是无法无天了!
霍思宁听得出周世涛对她的担忧,忙笑着宽慰道:“我没事儿,您放心好了,没有证据,他们怀疑不到我的头上。”
“还是要小心点为好,这事儿毕竟不是小事儿,注意隔墙有耳,祸从口出,当心被人监听,这事儿你烂在肚子里就行了,不要再透露给第三个人知道,回国之前千万别再节外生枝了,听到了没?”
霍思宁急忙应道:“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周世涛内心还是一阵波涛汹涌,呼吸起伏不定,时而激动时而紧张时而得意又时而仓皇,整个人情绪极不稳定。
活了六七十岁了,这还是周世涛第一次这样神魂不宁,想了想,他又忍不住拿起手机给陆家那边去了个电话。
陆首长接到周世涛的电话也有些蒙了,在听明白周世涛说的是什么意思之后,有些不敢置信地道:“老周你开玩笑的吧?霍丫头虽然是有些本事,但是你说的去盗东洋博物馆,这事儿我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啊,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周世涛可没觉得霍思宁这事儿做得出格,相反的他脸上露出了一脸得意的笑:
“怎么,听你这口气,好像还挺瞧不起干这事儿的人似的?这事儿怎么就不妥当了,要不是我这乖徒弟,就凭你们对着那几个东洋鬼子谴责示威几下,人家就能把东西还给你了?要我说,这事儿就得这么干,拿了咱们的东西就得吐出什么东西,一件都不能便宜了那些人!”
陆首长听到周世涛这混不吝的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嘴角抽了抽,心道难怪那霍丫头能干出这样胆大包天的事儿,原来是从她师父这儿学来的!
“我这也没有指责的意思吧,这孩子这回做的事情确实大快人心,你这告诉我了,我心里也有了底,既然东西都拿到手了,肯定不能再还回去,我这就安排人去接应,不能让人抓到这丫头的把柄。”
听到陆首长这话,周世涛这从算是满意了:“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这边还是暂且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东洋那边丢了这么大一笔文物,肯定会盯得非常紧,这会儿咱们若是有所动作,说不定反而引来注意,我听那丫头口气轻松,想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等这段风声过了再说。”
事实上,周世涛自己也不清楚,霍思宁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又初到东洋不久,究竟是怎么避开国立博物馆的层层监控跑进人家的仓库去的,而且数十件文物的分量可不轻,她是怎么悄无声息地拿出来的?
周世涛满心的疑惑,却不得不沉下心来,只能等到霍思宁回来为他解开这些疑问。
那边霍思宁也担心,这么多古董毕竟不是小事,若是东洋警视厅痛下决定,将国内所有的通讯器都监听了,指不定就能查到她的头上,所以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意外,这段时间霍思宁干脆连手机都不用了,一般都是用企鹅跟国内的亲朋联系,防患于未然。
五天时间,东都国立博物馆被盗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