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题目是要求画实验流程图的,霍思宁手下动作飞快,三两下就将图给画了出来,永山介之就那么一瞥,蓦地就瞪大了眼睛,露出惊讶和诧异的神情。
别人不知道,但是他是出题者,当然非常清楚每一道题的答案,看到霍思宁画的那个流程图,他立马就知道,霍思宁画的就是正确答案,而且一丝不错。
这让永山介之心里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他本来是坐在讲台上盯着霍思宁,这会儿却是顾不得影响了,直接就站了起来,低下头仔细地查看霍思宁的答卷。
这一看,永山介之脑子里嗡地一声,瞬间一片空白,完全不能思考了。
原因不是别的,正是因为这女孩前面快速答出来的每一道题,都和正确答案完全一致,没有半点误差。
这怎么可能?!
永山介之懵了,他有些不知所措,于是目光死死盯着霍思宁,试图从霍思宁答题的过程中看出猫腻来。
不怪永山介之这么想,他也是做老师这么多年的人,虽然学生的作弊手段层出不穷,但是他身为一个教授,什么样的方法没见过?
霍思宁答题速度这么快,连答案都跟资料上的一模一样,这让永山介之立刻就意识到,这女孩绝对是在作弊。
至于怎么作弊,永山介之觉得不外乎小抄或者电子产品作弊,这女孩能够不动声色地填写出答案,十有八九是将答案给抄在了桌子上的某个不起眼的地方。
这种作弊手段是很低级的,因为一旦抓住,就是人赃并获,证据齐全,想赖都赖不掉。
永山介之忍不住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为霍思宁的自作聪明,也为这女孩即将被抓住作弊的凄惨结局而感到惋惜。
不屑地撇了撇嘴,永山介之故作同情地摇了摇头,脚下却是不动声色地移动,借个幌子走出了教室,故意绕了一个圈,等了几分钟后,觉得霍思宁放松警惕了,这才悄无声息地从后门溜了进来,慢慢从背后靠近,站到了霍思宁的座位后边。
永山介之自以为这样就能看到霍思宁抄袭作弊的证据,然而他万万料想不熬,在他走近霍思宁身后,霍思宁却是连头都没有抬,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一般,仍然在奋笔疾书。
而他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在霍思宁的桌子上,甚至其他一些细小的他认为极有可能藏有答案的地方,都没有看到所谓的作弊证据。
这个结果,让永山介之的脸色从一开始的不屑变成了错愕,他的脸色先是涨得通红,慢慢地开始转青。
这女孩写下的答案都正确,找不到任何可以扣分的地方,但是这种情况,永山介之打死也不信,这女孩没有作弊,不然她不可能每一个字都跟标准答案完全一致!
如果霍思宁没有作弊,永山介之就将他的名字倒写下来!
可是偏偏,永山介之就是找不到证据,他站在霍思宁的身后,这女孩仍然没有一丝停顿地填写着答案,甚至在写完第一页准备翻页的时候,还抬起头来极其嚣张地冲着他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
永山介之的面色顿时铁青一片,他很清楚,如果任由这女孩继续答下去,他折腾了这么久,费尽了这么心思设的局,就会成为一个大笑话。
下意识地,永山介之就一把抓住了霍思宁的手臂,怒道:“你给我站起来!”
这声暴怒的呵斥,让教室里紧张而宁静的气氛打破,几乎是在同时,所有的学生都蓦地惊醒过来,下意识地就抬起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来,看到永山介之正在对一个女学生发火,所有人都感觉莫名其妙,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霍思宁也有些吃惊,她没有料到这永山介之这样沉不住气,居然在考试的过程中就对着她发难。
虽然她是在作弊,也自信永山介之拿不到她作弊的证据,但是永山介之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就冲她喊,试图干扰她答题,让她难堪,这让霍思宁心下也十分恼火。
永山介之毕竟是男人,被永山介之这么抓着手臂,霍思宁只感觉好像是被铁箍紧紧箍着,她用力挣脱不得,不由得冷笑道:
“永山老师,你这是要干什么?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就非礼女生,这好像不太妥当吧?”
永山介之面色未变,只冷冷地笑了一下,一把就将霍思宁给拽了出来,高声斥责道:
“什么非礼,你可别倒打一耙,你当着老师的眼皮子底下作弊,还问我要做什么,你这胆子可真大,你可别忘了,我进来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谁要是作弊,这场考试作零分处理。”
霍思宁不由得笑了,看向永山介之的眼神如同看白痴一般:
“永山老师,我不太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说我作弊,请问我什么时候作弊了,证据呢?没有证据,这种罪名您可别随便安在我身上,我霍思宁虽然是个籍籍无名的学生,但是名誉权同样重要,您若是说不出个一二来,我可以告您诽谤!”
永山介之被霍思宁这番抢白的话给噎得说不出话来,但他不信邪,认为这学生铁定是作弊了,于是不甘心地弯下身,在霍思宁的考桌前前后后翻了个遍,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番。
只可惜,他这番动作,并未能让他成功找到任何可以指正霍思宁作弊的蛛丝马迹,那边霍思宁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就连教授里面原本还在考试的其他学生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住了,没有人再有心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