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老太太看着手中那瓷器,有些郁郁寡欢:“我原也不知道这瓷器是毛瓷,若是知道,也不会就这么拿个不包裹就拎出来了,怎么也得……”
说到这儿的时候,老太太也是心有懊悔,眼眶瞬间就红了。
一件好好的瓷器就这么给磕破了,尤其是在听到别人告知则瓷器可能价值百万的时候,换成谁也会心有不甘懊悔难当,这老太太的心情,在场的都可以理解。
“老夫人,破镜难重圆,这瓷器也一样。”霍思宁看这老太太眼中噙着泪花,到底是心有不忍,冲动之下便开口道,“您若真想卖,这梅瓶卖给我吧,价钱方面我可能出不了太高,三万块,如果您愿意,三万块我跟您买了。”
“霍学妹,你……”
一旁殷泽言没有想到霍思宁居然会开口买下这个破梅瓶,正想再劝霍思宁别冲动,但是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实在是这老太太的表情太可怜了,就连殷泽言也都动了恻隐之心。
那老太太听了霍思宁这话,倒是愣了,旋即就笑着摇头:“丫头,你这好心,老太婆我心领了,若是在你没告诉我这瓶子的来历之前,你说三万块,我指不定就真卖了,但是现在,你说三万块买我手里这梅瓶,就真是寒碜我这老太婆了。”
这梅瓶已经碎了,要是卖到别的残次品回收店,能卖个一两千块顶了天了,之前这老太太还一直缠着店小二让他帮忙再看看呢,现在霍思宁愿意花三万块买,大家都以为这老太太肯定会满口就答应,但是老太太的反应却是让大家都呆住了,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老太太居然会给出这样的答复。
霍思宁也颇感意外,正想开口再说什么,却是被那老太太给阻止了,老太太笑看着霍思宁,道:
“我先生如今重病,医生说需要尽快动手术,我估摸者就算以后康复了,他怕是也没法再喝茶了,那一套茶具他也用不上了,小姑娘,我就一事不烦二主,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儿?”
“您说。”霍思宁点了点头。
“你这小丫头很合我眼缘,我也看得出来,你应该也是搞收藏的,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老伴儿病重,如今急着用钱,若真如你所说那些茶壶茶碗属于特供毛瓷,这些茶具我也不留着了,你看我那瓷器值多少钱,我都卖给你,怎么样?”
因为之前霍思宁那番精彩的演示和讲解,老太太对霍思宁极为信任,她也看得出来,霍思宁对她手里的那套茶具应该是非常感兴趣,所以老太太才会开口说要将那套茶具卖给霍思宁。
不过旁边的殷泽言听到老太太这话,脸色却是黑了。
大娘,大婶儿,您要不要这样啊,没看到我这儿也在殷切地看着您呢,我也喜欢您这套瓷器啊,您怎么就不考虑考虑我呢?
殷泽言感觉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心里阴影面积正在急剧增大,对这个看脸的世界,他已经绝望了。
霍思宁却是惊喜不已,她没有想到,这老太太求她的居然是这事儿,这还用考虑吗,这样的好事儿,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当然是满口就答应下来啊。
“成,您家在哪儿,正好我们开车过来的,车就停在街口呢,您这会儿如果方便的话,我们现在就去看东西?”
霍思宁有些迫不及待了,这可是毛瓷,平常她就算逛再多的古玩街,也未必能碰到那么一件,可是这老太太家里头藏着整整一套,她当然是恨不得立马就把这套毛瓷拿到手。
霍思宁心中还暗自庆幸,幸亏这老太太当年遇到了一个买主,也幸亏这老太太夫妻都是文化人,没有将那套瓷器随意摆弄,不然这会儿她拿到的,恐怕就只剩下零星几个残件了。
这让霍思宁不由得想起了早前她在太城古墓附近的村子里收购的那只卵白釉茶碗,那茶碗的主人老汉家,也曾经有一整箱的卵白釉瓷器,结果因为一家子都不懂行,最后那一整箱的极品瓷器,丢的丢碎的碎,最后就只剩下了那一只,还是霍思宁眼疾手快给买了下来,不然连那只恐怕最后也会尸骨无存。
想想那老汉的媳妇儿得了一整箱陪嫁的瓷器,结果最后渣都没剩下,霍思宁就觉得心痛,这也越发让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必须尽快将这些茶具给拿到手,以免夜长梦多。
霍思宁着急拿到那套瓷器,这倒是和那老太太的心思不谋而合,两人一商议,直接就决定先去老太太家里取那套茶具。
霍思宁见状,拉着七宝就要往外走,只是她这一伸手,却是没能拉动这熊孩子。
霍思宁忙低下头朝着七宝看去,却发现这孩子的视线,居然直勾勾地盯着那边正在炭炉边喝茶的陆怀如,一动也不动,表情似乎是有些古怪。
“七宝,怎么了?”
霍思宁心下好奇,忍不住问道。
七宝回过神来,看了看霍思宁,又看了看那边极为惬意的陆怀如,忽然低声嘟囔道:“那个爷爷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说什么?”七宝说这话的声音有些小,霍思宁没有听清楚,下意识地又问了他一遍。
小家伙这回却是连连摇头,不愿意再开口。
霍思宁这会儿心系老太太家的那套茶具呢,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猜一个小孩子的心思,见七宝不肯再说,她也就没怎么在意,拉着七宝就往店门外走。
殷泽言也对毛瓷茶具感兴趣,虽然老太太没有邀请他,但是他倒是自来熟,一言不发地也跟在了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