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梁睿城看到了周世涛身边站着的霍思宁,他眼珠子一转,忍不住笑着开口道:
“周老,您这看不准,究竟是看真呢还是看假?这也太模糊了,我看您这徒弟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说不定有不同的意见,不如让这位小姑娘也说说,发表一下她的看法?”
梁睿城说着就将话筒递到了霍思宁跟前。
他这么做,目的很简单,那就是祸水东引,把霍思宁这个小丫头给拉进这淌浑水里来,若是霍思宁也跟周世涛一样说看不准,他就要追问缘由了,一定要霍思宁这青铜器看不准的点在哪儿,然后等霍思宁说出原因之后,他再从里面做文章。
梁睿城内心里已经想好了一大箩筐反驳的话了,但是他绝对料不到,他的这个计划,却是自掘坟墓,因为霍思宁接下来的回答,直接就让他的计划全盘落空了,而且把在场所有的人都震住了。
“梁先生,我师父说得委婉,原是给你留有余地,不过您既然这么执着,那我就替我师父回答了你吧,假的,你的这尊青铜壶,是个现代仿品!”
周世涛还没有说话,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霍思宁,忽然抬起头来,斩钉截铁地说道。
往常霍思宁说话是不会这么直接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整个会场都是古玩圈子的人,她原是没有必要说得这样不留余地,但是眼前这人是梁睿城,霍思宁根本没想过要给他留面子,所以她毫不客气地就将这个青铜壶是赝品的结论给说了出来。
果然,霍思宁这话一出口,顿时就在会场引起了一片哗然。
石庆云和庄向阳两人面面相觑,两人都满是惊讶与疑惑,其他几个同来的专家也都傻眼了,李萱冰那边更是满脸错愕。
倒是周世涛,虽然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但是看起来倒并不怎么担忧和着急,似乎对于霍思宁会说这样的话,他并不感到奇怪。
梁睿城被霍思宁这肯定话给气笑了,他这东西不知道多少专家看过,就连周世涛都只敢说看不准三个字,不敢直接下结论,结果这霍思宁一上来就说是假的,这未免太可笑了。
梁睿城心下对霍思宁这信口雌黄的话感到气恼,但是同时,心下又不免腾升起一股狂喜。
他本来以为霍思宁会顺着周世涛的话头说看不准,哪里知道这女人居然反其道而行之,显然是想要强出头抢他风头的意味。
梁睿城这边正愁找不到话头做文章呢,霍思宁这样说,他正好求之不得,心道,小丫头片子,你才多大,就敢来阴老子,既然现在你自己送把柄到老子手上,那就不要怪老子不留情面了,哼,这回看老子不整死你!
“霍小姐,这是你自己的判断,还是周老的意思?你说我这青铜壶是假的,只该有依据吧,这青铜壶是我花了好几百万收来的,如果东西是假的,我也就当是买个教训了,可是你既然说是假的,这青铜壶到底假在哪里,您还是得指出来吧,难道是上下嘴皮子一动,信口雌黄?”
梁睿城这话说得并未咄咄逼人,但是却是字字诛心,语露机锋。既点名现在霍思宁的言论代表的不光是她个人,还有周世涛的脸面和观点,又点名霍思宁是在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因为周世涛事先就已经说过,这尊青铜壶太过完美,找不到破绽,所以霍思宁这会儿要说这青铜壶假在什么地方,以她对青铜壶的了解,确实是编不出什么理由来。
这样是为什么梁睿城会出言讽刺霍思宁的原因,因为他笃定了霍思宁拿不出证据来,如果霍思宁要反驳,那好,那你指出来哪里有假了。
见霍思宁在那儿站着不说话,梁睿城以为他果然问住霍思宁了,顿时心下一喜,面上便露出了浓浓的嘲讽之色:“霍小姐,如果你说不出,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来故意砸场子的?”
霍思宁确实说不出这青铜壶假在何处,以她对青铜壶的认知,如果不是她用天眼进行了透视的话,光是用肉眼看的话,的确是挑不出毛病来。
可这青铜壶是钟仿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霍思宁正在脑子里搜索着该要如何解释呢,忽然就听到梁睿城说她是来砸场子的。
听到“砸”这个字,霍思宁的脑子里忽然灵机一动,猛地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的嘴角不由得一勾,笑着回答道:“梁先生,您这未免也太猴急了吧,我还没开口呢,你就说我是来砸场子的,您这到底是想让我说呢,还是不想让我说呀?”
梁睿城闻言,面色顿时僵住。
“霍小姐你请说。”梁睿城的脸色沉了下来,克制着情绪,扯了扯嘴角示意霍思宁继续。
他的眼神幽暗,看向霍思宁的眼神已经面露不善,心中暗道:老子倒要看看,连周世涛都看不准的东西,你这贱种还能说出什么东西来!
“我既然敢说这青铜壶是赝品,自然就是有依据的。”
霍思宁的声音清脆,透过话筒,整个会场都能听得到,听到霍思宁这般肯定的话,众人都有些好奇,一个个抬起头来看向台上,着急地等待着霍思宁的下文。
“这尊青铜壶确实是很完美,即便是出土的文物中,也很少能见到这么釉色明亮,毫无瑕疵的作品,若是别的器型,我可能还真挑不出毛病,也不敢妄言真假。但是,这尊青铜壶我却能,这其中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原因。”
说到这儿的时候,霍思宁故意顿住了语气,抬起头来笑看着太细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