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圈子里的人辛辛苦苦几十年才练就一身的眼力劲儿,哪里知道霍思宁就这么轻轻一摸,就直接断出了古董的真伪。
那些专家们感觉世界观都被完全颠覆了,一群人坐在会议室,眼睛齐刷刷地瞪着霍思宁那边表演。
是的,就是表演,不只是专家们,就连博物馆的工作人员都参与进来了,一个个把古董文物往霍思宁的手上送,而霍思宁只是指尖轻轻碰触,甚至连一件东西都没摸完整呢,就把真假先断定了。
曾富贵原还想着借这机会给李馆长使绊子呢,结果事情越是发展他就越是觉得不对劲,眼看着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将一件件古董往霍思宁手里送,他的心里也越来越慌,连额头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直到这时候,他才想到一件事儿,这个姓霍的女人这么厉害,对古玩的手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是真是假一碰就知,那么这间博物馆里的物品要全部鉴定出真假来,恐怕也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儿。
这就是说,博物馆的调包物品,在一天内就能统计出来。
看到这情况,曾富贵才意识到根本问题所在。
这博物馆里面被他掉包换走的文物可不在少数,这事儿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是现在这个姓霍的女人来了,估计用不了一天的时间,那些被掉包的赝品就都会被查出来。
那几个专家也在博物馆呆了几天了,一直没有什么进展,曾富贵原还以为只要避过了这个风头,再找人在上面疏导一下,就没事儿了,却哪里料到会遇到霍思宁这么个克星。
这下他知道事情大条了,心里盘算了一下,三十六计走为上,他还是先开溜再说。
因此,就在大家为霍思宁的鉴定神技啧啧称奇,一个个纷纷想上台试验一番,屋子里闹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曾富贵的眼睛滴溜溜转着,往四下环顾了一圈之后,悄悄地后退了一步,就想要从屋子里撤出去。
这个时候博物馆里不少人都挤进了这个会议室,此时会议室人满为患,的确没几个人注意到曾富贵这个人的动作,眼看着他就摸到了门边儿上,就要往外溜的当口,忽然那边李馆长开口了:“曾副馆长,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曾富贵的脚步不由得一顿,一回头就看到了李馆长看似忠厚实则讥讽的笑容。
这屋子里的人绝大部分都在关注霍思宁那边的动态,没人会注意曾富贵的动向,但是李馆长不同,他从霍思宁鉴宝开始,就一直在偷偷留意曾富贵的一举一动了,看到曾富贵想要开溜,哪里会让曾富贵就这么跑掉?
事实上,李馆长早就知道曾富贵有问题,也知道博物馆里绝大部分文物被掉包都跟曾富贵脱不开关系,但是曾富贵背景强硬,没人能制得住他,李馆长也生怕这次的事儿一拖再拖之后不了了之,又让曾富贵给躲过去了。
博物馆有曾富贵这样的蛀虫在,就别想要有什么发展,李馆长下定了决心想要把曾富贵和他那条线的人都踢出局,却一直苦于找不到机会,这一回有了周世涛的徒弟插手,他当然要借这个机会彻底将曾富贵那一支彻底铲除,不能再留下后患。
所以,李馆长才会在这个时候喊上这么一嗓子,直接断了曾富贵逃跑的这条路。
想跑吗,别逗了,都这种时候了,你确定你能跑得掉?李馆长似笑非笑地看着曾富贵,脸上尽是嘲讽之色。
果然,李馆长这一喊,屋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向了门边的曾富贵。
曾富贵也被吓了一跳,不得不收回了那只伸出去的脚,心下问候了李馆长他祖宗十八代,面色涨得通红,咬了咬牙转过身来,打了个哈哈尴尬地解释道:“那什么,我想去喝口水……”
李馆长笑道:“想要喝水让下面的人给你倒一杯过来就行了,这蒙眼鉴宝的事儿本来就是曾副馆长你提议的,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能没了你呢,这鉴定结果,最后还要你来宣布呢。”
曾富贵讪笑道:“霍小姐的鉴定本事确实让人佩服,这结果大家心知肚明,我看就不用宣布了,哈哈……”
曾富贵心下气血翻涌,对李馆长恨得滴血,面上却还要强撑着露出一抹笑,嘴上说着违心的话,眼珠子一转,想再找了个借口开溜:“那什么,我先去上个洗手间。”
那边冯青和贺鸣都不是糊涂人,他们被派来负责调查博物馆文物掉包一案,案子进展到这儿,谁是嫌疑人当然也是心里有了一点数了,见曾富贵表情不对,两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都意识到这曾富贵是笑做什么了。
“正好,曾副馆长,我也尿急呢,咱们一块儿去!”
冯青说着就拉了曾富贵往外走,还搭在了曾富贵的肩膀上,一脸咱们哥俩儿好的表情。
曾富贵的脸色顿时就僵了,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想要换个理由,偏偏又找不到更蹩脚的借口。
那边霍思宁也已经将会议室里面的古董都鉴定完了,一群工作人员嚷嚷着要去把前面陈列馆和仓库的东西都搬过来,霍思宁一把抹掉了额头上系着的布条,瞥了那边曾富贵一眼,忽然嘴角一勾,笑眯眯地看向李馆长:
“李馆长,我正好有事儿要跟您说呢,贵馆负责清点物品的管理员是谁呀,这人可是有大问题,刚刚我进来的时候,去了一趟洗手间,无意间迷了路,闯到了前面陈列馆去了,结果就那么看了几眼,就有了一个非常惊人的发现,那边陈列馆里摆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