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这座古墓历史悠久的关系,墓洞甬道的那些木头已经都腐朽了,许多地方都变得非常脆弱。
虽然挖盗洞的人非常小心谨慎,还是免不了盗洞坍塌的命运,在这处盗洞在中间的部位,因为受到声音震动,几根腐朽的木头忽然断裂,整个盗洞上壁的木架支撑不住,所以导致了上方的土层石块全部塌陷了下来,将盗洞从中间给堵住了。
再往里面看,到甬道尽头就是四个联欢翻板,这样的东西一看就是机关,在每道翻板之下都是天坑,这样的机关布置非常常见,在很多古墓中都有,一般天坑之下都会埋藏有毒物或者倒插尖锐的刀剑,有的还会有箭雨机关。
不过霍思宁感到惊讶的是,最后一处天坑似乎并不像之前的那三处天坑,这个天坑宽约三米,像是一条沟壑一直往古墓两边延伸,里面似乎还有银白色液体在流淌。
银白色?霍思宁眼中闪露出一丝疑惑,脑海中闪过一道光,顿时震惊不已。那银白色液体不是别物,是水银!
据《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地宫内“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曾有专家通过物探证明,在秦始皇陵地底的确存在汞异常。这个发现虽然未能得到完全证实,但是根据史书记载加上土壤勘测,基本上可以确定,秦始皇陵墓下确实是注入了水银河的。
不过在这样的一座墓穴里发现水银河,这让霍思宁感到非常奇怪。
这墓穴的主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也会用到水银这么珍贵的东西?这样一条沟壑,目测至少需要上百吨的水银才能完全注满,在古代水银可是很难得的,这古墓主人为什么要耗费如此巨大的财力物力来建造一个堪比秦始皇陵一样的存在?
霍思宁还在发呆,那边谢道远已经和季坤从盗洞里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因为被巨大的泥石堵住了去路,他们不得不原路返回,只是看到那处坍塌的洞壁,谢教授眉头紧锁,有些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从那个甬道里面的木架支撑情况来看,可以说岌岌可危,他们走在盗洞里都极为小心,生怕一个声响弄得不好就震断了盗洞里的那些腐朽了的木头,一旦动用挖掘工具震动就不能避免,只怕会更加雪上加霜。
“谢教授,怎么样?”见谢道远从盗洞中爬了上来,赵大队长就凑上前去问道。
谢道远在整个山腰和山脚转了一圈,回到那个盗洞又看了一遍,眉头皱得死紧,摇了摇头:
“情况不太乐观,墓道被封死了,要进去只能换另外一条道。可是我注意了一下山上的树木分布,在这个古墓里面,只有这条道的两边树木繁密,可见这墓道的两边才是排水槽,这个古墓应该只有这一个甬道能够进去。”
“谢教授,通不了气的话,里面的人岂不是要憋死?要不干脆从山顶凿穿石壁往下钻?”
赵大队长可不管什么考古不考古,这事可是发生在咸阳,在他管辖的地方上要是出了事,即便那些盗墓贼本身有问题,但是出了人命他就需要担责任,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谢道远怎么可能不知道赵大队长心中所想,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这能随便钻吗?那山顶都是岩石你能钻得进去,就算要钻也得从山腰开始吧?再说了,不知道这个墓葬的室内构造图,咱们能贸然下手吗?若是钻进去的不是主墓室,到了耳房或者凿到了其他地方,造成了整个墓室的巨大损失,谁来赔偿?”
谢道远这话可是让赵大队长无语了,他也是怕担责任啊,现在可不是耽搁的时候,那些人埋在了地底,若是不尽快处理,这些人在里面不被憋死也要被活活饿死。
“谢教授,您来看看这儿!”
就在谢道远觉得分外棘手的时候,石庆云朝着谢教授跑了过来。
谢教授朝着石庆云那边看去,就见到他手里拿着一根矮小的灌木。
那灌木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它的根部非常粗大,肿胀得像是一个人的手臂一般,在它的叶子下还结着圆球形的核果,如豌豆一般大小,有的还是淡绿色,有的则已经成为了鲜艳的红色。
“铁良伞!”看到那根植物,谢教授的脸色就微变,急问道,“这植物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就在前面,那边还有一大片,都是这种植物,漫山遍野地把整个山坡都给长满了!”
石庆云显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急忙解释了一句,拉着谢教授就往另一侧的山坡走去。
果然,在另一侧的阴面山坡上,长满了红绿相间的铁良伞,看到这样壮观的景象,谢道远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就是一些野草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一旁的赵大队长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赵大队长不懂植物,但是铁良伞他并不算第一次见,这样的东西在咸阳很多地方都有,虽然鲜少见到这样成片生长的,不过他觉得这并不奇怪,说不定是这地儿的土壤就是适合这些植物生长呢?而且他也不觉得这些植物跟他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完全有什么相干。
“谢教授,这些铁良伞有什么问题吗?”
霍思宁倒是不觉得谢教授是在故弄玄虚,她不像赵大队长是个外行,虽然她对植物这种东西没有研究,但是在考古学中最重要的一门学科就是风水勘测,里面涉及的就是依靠墓地周围的环境来推测墓葬的内里结构。
这铁良伞能够让谢教授和那位专家如此激动,证明这些铁良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