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王忠伟心下这么想着,面上却可是还要和和气气的:
“阿文,我也不跟你拐弯子了,那料子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没个千万你和我根本都不用搀和,你肯定也看见了,那一边可是围着七八个香江佬,都是有钱人,那料子人家肯定势在必得。”
王凯文没有说话,他在没去跟霍思宁见面之前,就已经在犹豫要不要买那块玻璃种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总觉得不踏实,看到那块料子有一种怪异之感,这会儿听了霍思宁透出来的口风,他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只是这种话他当然是不会跟王忠伟说,先不说他这叔叔早些年在背地里给他使绊子的事儿,就说霍思宁跟他这叔叔的过节,如果他真将这事儿透露出来了,只怕霍思宁就要记恨上他了。
得罪了霍思宁,往后他再有什么事儿想要找霍思宁帮忙,人还会帮忙么?
王凯文又不傻,他还想跟霍思宁那女人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请她帮忙再赌涨几块料子了,怎么会这么不开眼,为了他这个已经差不多断了关系的叔叔去开罪霍思宁呢?
不过,王凯文不吭声,不代表他旁边的齐老板会心甘情愿地放弃,齐老板早就沉不住气了,听到王忠伟这么说,更加按捺不住:“王老板,你也是老江湖了,这事情你肯定有办法,你说该怎么办?”
王忠伟等的就是齐老板的这句话,见齐老板开口询问,他的眼睛眯了眯,笑道:“我也打算喊价,可惜我跟老钟手里的资金不足,只能勉强凑出来四百万。如果你们也想买,不如咱们合计合计,凑在一块儿买,谁出得多谁占大头,你们觉得如何?”
王忠伟是个精明人,他手里能凑到的钱当然不只这个数,可是那块玻璃种到底是没有全部解开的半赌毛料,那块裂绺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切垮,只要有一丝切垮的可能,他就要为自己留后路。
王忠伟说他跟钟跃进两人只能凑四百万,那么意味着剩下的钱都要王凯文和齐老板来凑,大风险都留给王凯文和齐老板,他跟钟跃进只要跟在后面,就能吃香喝辣。
王忠伟和钟跃进的算盘打得精明,可惜王凯文和齐老板未必会上这么当。
听到刘何生那番话,齐老板就明白这个老货是在算计自己。
齐老板好歹也是做了这么多年毛料生意的老油条了,如何想不通这各种环节,忍不住冷笑一声:“若剩下的我都能出,又何必在乎多出了王老板和钟老板那四百万?王老板你们二位莫非真以为我老气已经蠢到连你们这点小算盘都看不明白了吗?”
王忠伟没有想到齐老板居然说变脸就变脸:“齐老板,你这话怎么能这么说?我这不是跟你们商量吗?有钱大家一起赚,这不是好事吗?”
“成了,你也别跟我说那些了,我懒得跟你们废话,你这买卖是好事,那你找其他人合作去,我们不参与。那毛料我们能拍下来是缘分,拍不下来那也是命,是得是失都跟你们无关!”
齐老板一见这两人想算计自己,当然不会傻乎乎地继续跟这种人合作,直接摆了摆手,懒得再看刘何生一眼。
眼睁睁看着齐老板走了,王忠伟和钟跃进顿时也有些着急了:“阿文,你这带来的都是什么朋友啊,大家一起来合作,平摊风险这不是很好吗?这人怎么……”
耳听着王忠伟还在开口斥责齐老板,一直没有开口的王凯文也终于是气笑了,他正愁找不到借口退出呢,现在老齐直接翻脸了,他当然也就将计就计,顺坡下驴:
“二叔,这料子我也拿不准,况且我手里头最近也不宽裕,现在老齐既然不赌,那我也不掺和了,这料子您要是看得上,就让给您了。”
说着,王凯文也不等王忠伟反应,直接就转身去追齐老板去了。
那边喊价的人已经喊到了九百万,渐渐地喊价的势头慢了下来,十万二十完一加的少了,变成了三万五万,看到有不少玉石店老板在商量集资合购,钟子凡和廖淞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那些人的商量结果。
王忠伟和钟跃进的算盘落空了,却并未放弃他们俩的计划,没多久他们又找了一个合伙人,三个人合计了一下,最后决定各出四百万,一定要拿下那块料子。
过了四五分钟,有人开口喊道:“九百五十万!”
一下子提高了五十万,很多等着观望的人都按捺不住了。
“九百八十万!”“一千万!”“一千零二十万!”
……
钟子凡和廖淞两人在从霍思宁口中得知那块毛料真有问题的时候还颇为忐忑,生怕没有人肯接手,这会儿眼看着都喊到一千多万了,两个人的心又都悬了起来,生怕再生枝节。
正忐忑着呢,那边王忠伟钟跃进和那个新入伙的毛料商已经签好了协议,回来刚好听到有人喊价一千零二十万,王忠伟和钟跃进两人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各自手中的那份协议,心中顿时有了底气。
之前就得了示意,那个新入伙的毛料商代替王忠伟和钟跃进两人出面,就听到那人慢悠悠地开口喊道:“一千零五十万!”
那毛料商喊完了价,还不忘朝着先前喊出一千零二十万的那人挑衅地瞪视了几眼。
那人到底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本就对那块翡翠心有不甘,见有人挑衅,顿时就沉不住气了,忍不住开口扬声喊道:
“一千一百万!”
那个合伙的毛料商一见对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