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立文下去之后,就轮到霍思宁了。
霍思宁也不啰嗦,无视台下马立文眼神中若有若无的挑衅与探究,淡定地走到了木箱子面前。
旁边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将盖在箱子上的绒布轻轻掀起一点,露出了木箱子上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口。
霍思宁将手伸进去,最先碰到的是箱子里的第二层绒布,这是主办方为了防止考生偷看做的第二层保密措施。
穿过第二层绒布,霍思宁的右手就碰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霍思宁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那天眼猛地就睁开了,下一刻那股冰凉之气已经迅速褪去,一股淡淡的紫色灵气伴随着温热,映入眼帘。
东西在霍思宁的眼皮底下显出了它的真面目。
这是一个类似喇叭状的橡木制品,沿口有着高低起伏的花边,外壁上雕刻着凹凸不平的花朵纹饰。
整个喇叭采用的是镀金工艺,而且镀的是14k纯金,在喇叭之上贴着一个图案,上面是一只狗蹲在一个留声机前,图案下方雕刻着一个logo。
victortalninghine!
看到这个喇叭状的东西,霍思宁的心中就露出了了然之色。
这是一个留声机的喇叭,在喇叭尖端有一个铜镀镍固件,固件上支点和套筒为一体,支点轴心为紫铜。
固件上有一个生产日期,上面写着1905,可见这个物件是百年老留声机上的配件。
只是这样的一个配件,没有道理会单独拿出来进行鉴定,旁边一定还有东西。
霍思宁的右手朝着箱子一旁摸去,果然就摸到了留声机的另外几个物件。
转台,唱针以及整个留声机内部的配件果然被拆卸了下来放在一旁,都带着淡淡的灵气,可见这些东西都是真的。
这是一个手摇箱式留声机,产自哥伦比亚,宣统时期的米国经典品牌。
百年历史的直把留声机,都有一个大条盒作为底座。
这款留声机的经典之处就在于,唱箱周身为鎏金工艺,典雅高贵。
不过当霍思宁的手摸到那个唱机的木箱时却发现了问题。
按理来说,这款留声机的唱箱应该是用桃花木制作,实木一般都会红色中带有金色,而桃花心木的油漆,表面在经过岁月的侵蚀之后,会产生自然裂纹俗称蛇皮纹。
但是霍思宁摸到的这个唱箱,表面却没有这个特点,这个唱箱表面颜色平淡不说,整个箱面也非常光滑,一点岁月留下的裂纹都没有。
一般来说,新的油漆和老包浆是有很大区别的,老包浆光泽内敛,橡木木纹黑筋明显,新油漆表面会泛光,木纹并不鲜明。
所以从这几个特征来看,这个唱箱一看就是做过旧的,整个底座没有一点灵气和热度,是十足十的仿品。
东西摸清楚了,霍思宁保持着脸上的表情不变走了下去,心中却开始犯嘀咕。
很明显这些配件是从成套的留声机上拆卸下来的,一个好好的东西拆成配件也就罢了,配件里面还有的真有的假。
这哪里是考核,分明就是在耍人玩啊。
和刚才一样,霍思宁依然站在马立文的身后,等着摸第二个箱子里的东西。
大概是对第一个物件比较熟悉的关系,马立文的脸上露出一股势在必得的得意神色,看向场上的众人都有些不屑。
霍思宁看到马立文那笑容,脸上就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越是熟悉的东西越是会出纰漏,马立文这般自信,未免为时过早。
至少霍思宁敢肯定一点,如果她没有利用天眼进行透视的话,她能猜到那些配件是从留声机上拆下来的就已经算不错了,打死她也猜不到那些配件里面会有真有假。
这主办方分明是在那些东西上给他们设了一个连环陷阱,谁傻乎乎地跳进去谁就是个死。
已经确定了之前摸的那个箱子里的东西是西方的留声机,再看着眼前的第二个箱子,霍思宁心下觉得,这箱子里的东西多半就是东方的物件了。
待轮到霍思宁伸手进去摸东西的时候,她的右手下意识地伸进去扬了扬,不想却捞了个空。
霍思宁愣了愣,心中有些惊讶。
她很清楚这箱子里的东西不可能是空的,可是她的右手的的确确是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要么是这个东西很小,要么就是这东西很平。
霍思宁静下心来,将手沿着箱子底部摸过去。
不一会儿,她就摸到了一个圆圆扁扁的金属制物件,才刚一摸到那个东西,她的眼前就被一股浓烈的紫色灵气所包围。
一面青铜镜出现在了霍思宁的眼前。
从这传来的灵气和灼热程度可以判断出来,这枚铜镜绝对要比刚刚霍思宁摸到的那台留声机的年代久远。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
在银镜发明出来以前,古代的人多是用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铜镜来梳妆打扮的。
而且在早期,铜镜也并非普通人家就用的起来的东西。
只是铜镜的触感与其他物件是截然不同的,一般的鉴定师只要手一摸就能摸出来。
因为刚刚那个西方木箱子里的东西要判断起来难度并不小,所以,按照这样的理论来说,这个东方试题的考核,也没有道理会如此简单。
霍思宁乍一摸,就觉得这题目太简单了,但越是简单她就越是觉得不对劲儿,总觉得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猫腻,于是用手在整面镜子上摩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