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赌石圈子里,经常会有新手受到松花的影响,被引进了误区,以为只要有蟒纹松花就能切涨,结果到头来恰恰就是被松花给害了。
就这短短两年多的时间里面,霍思宁就见过坑人的霉松花,癫点松花,还见识过出高绿的谷壳松花和毛针松花。
当然,像酒井一郎手中的那块毛料上的松花,她还真没有见过。
在酒井一郎的那块毛料上,有丝丝状的松花,也有点点松花,那些丝状松花形状如同头发,而点点松花看起来又斑斑点点像是星星,分布在整块毛料皮坑上,与蟒纹交缠,看起来有些像柏枝松花,但是霍思宁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柏枝。
赌石圈有一句话叫做:表如其里,里如其表。说的就是通过毛料的表现可以判断石头内部的翡翠情况。
现在这块石头上出现了丝状松花和点松花,丝状松花和点松花都是色死的预兆。
本来丝状松花若是反弹得好,还有可能使一个戒全绿,但是现在有了点点松花,石头在内部结不起色,根本不可能连成一片,那就只能有一种结果,色死。
看到这样明显的毛料表现,霍思宁觉得,根本不需要等石头解开,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李峻的那块毛料,带蜞必有色,而且乔面松花出高种地翡翠,这就意味着李峻手中的毛料肯定能出翡翠,而且出高翠的几率非常大。
反观酒井一郎的那块料子,基本上可以判断是花牌料无疑,毫无赌性。
当然,神仙难断寸玉,在没有接触到那两块毛料之前,霍思宁也不敢贸然就说酒井一郎输了。
赌石最精髓的部分,就在这个赌字上,在最后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任何奇迹都有可能会发生,谁也不会知道输的那个是谁。
李峻是第一个切开料子的,第一刀切下去,毛料就见了绿,而且是水头十足的冰种黄阳绿。
一看到那个切面,李峻的脸上就露出了惊喜之色。
他本来估摸着就是个糯种或者蛋清种,没有想到最后出来的是冰种,看到这块料子的表象,李峻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嘴角微翘,整个人都来了精神。
“片绿不叫切涨,得是线绿才成,说不定是靠皮绿。”
其他人还没有说话,渡边尹康就在一旁酸溜溜地开始说风凉话。
这话一出口,霍思宁几人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赌石最忌讳的就是这个,赌石的人都极为信迷信,最怕的就是乌鸦嘴。
因此切石的时候如果遇到个毒舌的人,在解石的人看来就是晦气。
渡边尹康说的这番话,自然是引得周围站着的霍思宁等人强烈反感,苏青青更是回过头去,朝着渡边尹康怒目而视,恨不得将这小东洋鬼子那碎嘴给缝住。
“难怪叫东洋鬼子,都是一群伪君子,装得跟个牛气轰天的样子,结果还不是个小瘪三!既然没有本事就不要找人来赌,邀赌的是他们,居然连这点风度都没有,没得叫人恶心!”
苏青青对东洋人可没有什么好脸色,毫不客气地用s市方言骂道,恨不得上去扇那渡边尹康两大耳刮子。
霍思宁有些无奈,不用想也知道苏青青骂的是什么,她朝着苏青青看了一眼,淡淡笑道:“稍安勿躁。”
苏青青斜睨了那渡边尹康一眼,冷哼一声,继续看场上两人解石。
酒井一郎自然也看到了李峻切出来的切面露出了冰种黄阳绿,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打开解石机,将他手中的毛料朝着砂轮推了过去。
见那酒井一郎第一刀切的就是那片点松花,霍思宁禁不住垂下眼睑,强自按捺住内心中想要咆哮呐喊的冲动:
这位酒大哥,你是来赌石的吗?你确定你不是来搞笑的?
原本霍思宁还以为这酒井一郎在赌石上有什么杀手锏,在看到他选中这块毛料的时候就有些奇怪,还以为这人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挑这样一块毛料,其实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结果现在看到酒井一郎解石,第一刀就暴露了这人的无知加外行,霍思宁顿时就无语了。
这酒井一郎还自诩为东洋珠宝古玩行的第一高人,竟然连切石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成为第一高人的,难不成东洋人都是这样的货色?
酒井一郎切下去的第一刀,跌落了一片半寸厚的石皮,里面光滑一片都是白棉,一点绿都没有。
渡边冈本和渡边尹康父子都在紧张地盯着酒井一郎的那台解石机,看到露出来的石头切面那白花花的一片,顿时就失望无比。
“哎,涨了涨了,又涨了!”
这时苏青青惊呼出声,指着李峻的那块毛料嚷嚷了起来。
霍思宁几人顺着她的视线瞧去,果然看到李峻手中的那块毛料又切出来了另外一个面。
那个面露出来的同样也是颜色均匀质地通透的冰种黄阳绿!
前后两个面都切了出来,虽然都不足巴掌大,但是足以证明这块翡翠吃肉很深,已经将整块料子都渗透进去了。
又切涨了!
这样看来,李峻的那块料子是肯定切涨了,而且是大涨!
虽然毛料块头不大,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这块毛料里面的明料要掏出三四斤冰种翡翠还是没有问题的。
看到这情况,酒井一郎那边顿时慌乱无比,连手中的毛料都抓不稳,差点就切偏了。
“噗嗤——”
苏青青在一旁忍不住就笑起来,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