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见霍思宁这样冥顽不灵,那钱教授也来了脾气了,怒极反笑道:“行,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此刻霍思宁在这钱教授的眼中已经成了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小年轻,若是霍思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钱教授绝对会直接叫人把霍思宁给赶出去。
如果店里的人不赶这她走,他一定立马辞职,他怎么说也是个资历深厚的老教授,居然被人如此奚落侮辱,他一把年纪了,丢不起这个人!
霍思宁这会儿是跟这个钱教授杠上了,她把那把古剑的剑首露了出来,指着那上面镶嵌的青白玉,嘴角一勾,道:“我的证据,也是这浮雕玉麒麟!”
那钱教授闻言一愣,但是很快他的脸上怒意却是更盛了。
就连那封先生和郑老也不自觉地微微摇头,在这些人看来,霍思宁显然是无理取闹了。
那青白玉雕的玉麒麟,在刚刚就已经被钱教授提出来了,上面的确是雕刻着卢俊义的生辰八字,这又怎么可能成为反驳这把佩剑来历的证据呢?
霍思宁却是不管其他人怎么看,甚至连那钱教授青烟直冒她就没多看一眼,反而是继续道:
“我并没有说,这把剑是赝品,事实上,这的确是北宋时期的古剑,而且还是一把古剑精品。不过,你们根据这剑首镶嵌的青白玉来判断这把剑的身份,本来就是本末倒置不合逻辑的。”
“剑首上镶嵌青白玉,是古代工匠制作古剑的传统工艺,但是你们却忘了一点,这古玉,是可以作假的。”
“我估计钱教授你也没有细看,这把古剑上的青白玉,就是后期加上去的,和这把古剑并非同一个时期的产物,两者之间应该有上百年的差距。”
“历史上的卢俊义怎么死的来着,蔡京等奸臣传召卢俊义回京,把水银放在皇帝赐给他的饭菜中,卢俊义痛得无法骑马,只好坐船回庐州,途中失足落水溺死。”
“先不论卢俊义溺水之后尸骨有没有被打捞上来,但是这剑身和镶嵌的玉石有几十上百年的时间差,那个时候恐怕卢俊义早就死了,尸骨都化了吧,怎么可能还会使用这把古剑,还用镶嵌的玉石雕刻自己的生辰八字呢?”
“你说什么?这古玉是后来加上去的?!”
听到霍思宁这么说,那封先生猛地一惊,急忙就凑了过来,盯着那把古剑仔细地看了起来。
这把剑之所以能卖到三十万,就是因为它是一把保存非常完整的古兵器,如果那青白玉是后来加上去的,那就说明这剑跟古玉并不是一体的,那这把剑的价值就要大大降低了,岂不是意味着,他这三十万买亏了?
可是,那封先生和郑老两人四只眼睛凑在那古剑上打量了足有半分钟,也没看出来那剑首上的青白玉是后来加上去的,因为那青白玉表面包浆非常纯正,光是看玉质沁色,就能看出来那是大开门的老物件了。
那个叫小齐的伙计也看了,但是他看了之后,却并不认同霍思宁的观点。
小齐虽然只是德馨社的一个伙计,但他却也是在德馨社干了有差不多十年了,在老掌柜底下当了这么多年学徒,他自认为自己看东西还是有一定的眼力的。
小齐并不认为他鉴定古董的能力和霍思宁有什么差距,毕竟霍思宁年纪的摆在这儿,但是这剑,他根本看不出那浮雕玉麒麟有什么问题。
就连廖淞和钟子凡也凑过去看了,不过这两人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是不自觉地摇头。
“真是有意思,你说这玉是后期加上去的,它就是加上去的了?你以为这是过家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狂妄的话?”
那钱教授根本没去看那青白玉,他对自己的眼力很有信心,而且他一开始就不相信霍思宁能拿出什么证据来,所以当霍思宁说完这话后,那钱教授立马就露出了嗤笑鄙夷的神情。
因为在他看来,霍思宁这个所谓的证据太可笑了,根本没有任何可信度。
“我没资格?呵呵,钱教授,在古体字的积累方面,我承认我的确是不如你,但是术业有专攻,在古玉方面,你未必就比得上我!”
这钱教授看不起人的态度,让霍思宁彻底出离愤怒了,她冷冷地看向钱教授,一侧身就伸手往身后的双肩包里掏,掏了几秒,从里面掏出了一个蓝色的证件来,直接就丢到了身前的柜台上。
那钱教授听到霍思宁说自己不如他,情绪早就已经到了爆炸的边缘,哪里还会去看霍思宁拿出来的那证件是什么,他甚至连眼神都不屑给霍思宁一个了。
倒是那小齐看到了玻璃展柜上霍思宁扔的证件之后,下意识地就将那证件给拿在了手中。
他倒是没在意那证件上写的是什么,只想在事态没有发展到更坏之前,怎么样委婉地把霍思宁给请出去,毕竟现在霍思宁已经彻底把钱教授给得罪了,尤其是霍思宁最后那一句“在古玉方面你未必比得上我”,这话太狂了,以钱教授的性子,能受得了才怪了。
“霍小姐,要不您还是先,呃……”
只是,他正准备对霍思宁出言相劝的时候,眼神无意识地瞟了手中的那本证件一眼,下一秒,整个人就诡异地僵立在了当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证件本上的字,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的错愕和不敢置信。
也许是小齐的表情太过古怪,引起了一旁封先生和郑老的好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