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刚那一幕太过吓人,另外那个混混早就吓破了胆,见到这情况,直接就连滚带爬地回了比亚迪车上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老樟树旁边的院子门却是忽然打开了,一个看起来五十来岁的白发男走了出来,目光落在不远处那个正痛苦哀嚎的混混身上,略看了一眼,不由皱了皱眉。
那边跑回比亚迪车上的混混见到出来的那个白发男,顿时如见到了救星一般,急忙就冲了过来:“钟先生。”
那白发男也不说别的废话,只问那混混:“高先生那边的东西呢?”
那混混将一个箱子递了过来,那白发男拎了箱子就走,却是根本不看旁边的那些车子一眼,直接就准备回院子里去。
见那人要走,原本一直坐在车上的那个姓郭的中年男人急切地喊道:“请问您是钟先生吗?”
听到这话,那个白发男停下了脚步。
那郭姓男见状,疾步从车上走了下来,将车后座打开,把里面的梁鹏志给请了下来。
梁鹏志走近白发男,那白发男目光在梁鹏志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开口道:“先生,我们好像并不认识吧?”
梁鹏志笑道:“钟先生不认识我,但是我想应该认识这个吧?”
说着,梁鹏志就从背后拿出了一个东西,那是一把玳瑁折扇,那玳瑁材质晶莹剔透,扇面上还绘制着山水画,扇子题字为:癸巳年夏初遇介知兄。在题字后面,还带着一方红色钤印,印章里是四个字:钟古道人。
一看到这扇子,那白发男顿时眼神一变,看着梁鹏志厉声问道:“这扇子怎么会在你手里?”
梁鹏志笑道:“我姓梁,是闫兄的朋友,这扇子,我是从闫老妇人手中买来的。”
那白发男目光死死地盯着梁鹏志,隐隐地有一抹幽光闪过,半晌后,那白发男这才淡淡地道:“跟我来吧。”
见白发男居然同意让这陌生老头进去,那混混顿时大吃一惊,急道:“钟先生,这不符合规矩,要是让高先生那边知道了,我们……”
那混混话未说完,白发男猛地就回过头来,眼神犀利地瞪视着那混混:
“该怎么汇报是你们的事儿,姓高的连我们的人身自由都想要限制吗?这人是我同意带进去的,你大可以跟他明着说,他如果不乐意,只管来找我就行!”
那混混似乎还想再说什么,白发男冷冷地看了地上那混混一眼:“我劝你还是赶紧带你的同伴去医院吧,再耽误下去,他那手可能就要废了!”
说着白发男就径直往院子里走去,梁鹏志见状赶忙跟了上去,那边的混混见状想拦又不敢,只能在一旁傻兮兮地站着。
霍思宁之前就躲在车里,在看到梁鹏志拿出了那把折扇,她顿时身形一僵,整个人都不对了。
那折扇,正是之前闫老太太不惜花重金也要赎回去的那一把,当初,这把折扇正是连同一个八方盒和一个笔筒一块儿,被闫老太太的孙子给卖到了聚宝阁,后来闫老太太又找了过去,用了几样东西抵押,才将那扇子给换回去。
那扇子看起来很不起眼,但是闫老太太却说,那东西是她丈夫的至宝,所以她必须要带回去。
而且后来霍思宁和周世涛再去闫家,闫老太太还告知了霍思宁一个情况,那把玳瑁折扇,是她的哥哥亲手制作的,而钟古道人,正是闫老太太兄长的配字。
一把被老太太看得比生命还要贵重的扇子,牵系着在闫老太太看来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的记忆,这么具有重大意义的一件物品,闫老太太怎么会卖掉?如果她这准备卖掉,当初在聚宝阁,老太太就不会那般费尽心思地赎回去了。
霍思宁皱眉,当即她就想到了之前梁鹏志在聚宝阁想要买她那个装着《山海经》和古怪珠子的箱子的事儿,她的心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拿起手机快速地在联系人里面翻找,找到了闫老太太家里的座机电话。
电话拨过去,拨通了,但是始终无人接听。
这下霍思宁的心更是往下沉了,她想了想,只能转而给李全拨过去。
电话接通后,霍思宁也顾不上解释更多了,直接对着李全吩咐道:“李全,你还记得西城区督军闫铁林旧宅在哪个位置吗?”
李全骤然接到霍思宁的这个电话,还有些懵,不知道霍思宁是什么意思:“你是说那个之前在咱们店寄卖一本奇怪的《山海经》的那个闫老太太的家吧?我跟你去过一次,不过我想大概还是知道吧,实在不行我也可以找人问问,怎么了吗?”
霍思宁道:“那闫老太太可能出事了,具体的我也不好跟你多说,你现在马上赶到闫家去看看情况,我刚刚给老太太打电话没人接,我担心老人家出事没人管。”
李全一听这话,当即就点头应道:“行,那我去看看。”
挂掉电话,霍思宁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看向外面,那白发男已经领着梁鹏志进了院子了,之前打人的混混也被另外一个同伴搀扶着回到了比亚迪车上,看样子是准备回县里去。
偌大的老樟树下,就只剩下了霍思宁和陆怀如两人的车。
霍思宁有些想不明白,那陆怀如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做什么,钟老鬼是做赝品的高手,难道陆怀如也是来找钟老鬼做假的?可是这也不对啊。
就在这个时候,那边修车的师傅终于摆弄好了他的这台故障车,回到了驾驶坐上,重新点火,引擎终于启动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