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怪他们俩人紧张,实在是这事儿他们其实做得也很没有谱,这个药材本身是非常难得的,所以根本不可能进行什么临床试验,所以这药炼出来到底有没有效果,谁也不清楚。
“白老,这药,多久会看到效果?”
霍思宁和白不治紧盯着秦连山,那边秦家的家属也同样是一脸的忐忑和不安,秦瀚率先开口问道。
白不治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这个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只能等着。”
几个秦家家属一听这话,顿时就愣住了,就连秦瀚那边也沉下了脸色。
他以为白不治能熬出药来,肯定也是知道这药的药理的,没有想到这两人根本就什么都不懂,一副完全看天意的态度。
那边赵宏儒顿时就急了:“你们喂了病人这个药,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奏效,你们这根本就是胡闹,你们到底为不为病人负责?!”
赵宏儒急得就要跑上去查看秦连山的情况,那边聂德昌见状却是猛地抓住了赵宏儒的手,喝道:“老赵,你别说了!”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完全就是毫无章法乱折腾,你还不让我说?”
赵宏儒气得脸色都涨红了。
聂德昌却是不管不顾地抓着赵宏儒的手,见赵宏儒不肯听,他猛地就一把抓住了赵宏儒的肩膀,在他耳边道:“如果那药都治不好秦老,那你们更加不行!”
赵宏儒闻言顿时一愣,回过头来诧异地看了聂德昌一眼:“你说什么?”
聂德昌看向白不治手中的那个瓶子,眼神里闪过浓浓的复杂之色,药已经都灌入秦连山的肚子里了,但是这房间里此刻却还飘散着馥郁芳香,这香气……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其实根本不是药,而是丹。”聂德昌压低了声音对着赵宏儒道,“中医药理我比你懂,那药如果真是中药,肯定不可能是这个味道。”
“《蜀君采药录》里面都是古药方,但是里面的药理古怪,我师父手里也有几张残页,但是一直参不透,那些药方里面的药材也是天南海北稀奇古怪,想要凑齐一张药方的药材,可以说非常困难。”
“他们的这个药液,我敢肯定不是中药,这就可以证明我师父之前的推论了,那个《蜀君采药录》的编纂著作者,很有可能是修道之人,而非纯正的中医。”
赵宏儒眼睛瞪大,颇有些不能理解地看着聂德昌,似乎对于他这番荒谬的言论感觉到不可思议一般。
聂德昌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你这一时半会儿肯定接受不了,但是这很可能就是事实。丹和药原是一家,但是丹可能更接近本体,因为它所提炼出来的药更纯净,也更利于人体吸收,效果更好。”
赵宏儒还是有些不太信,就在这个时候,那边秦连山却忽然有了反应。
老人本来是平躺着的姿势,忽然就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张开了嘴,一口黑血猛地就从喉头喷了出来。
“爸!”
“爷爷!”
“外公!”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屋子里的家属们都吓傻了。
那边赵宏儒率先反应过来,猛地就往秦连山所在的病床冲了过去,他的脸色大变,整个人都阴沉下来了,目光狠厉地盯着霍思宁和欧阳军几个:
“老爷子如果出了什么事,都是你们这些家属作的!”
赵宏儒凑到秦连山跟前就要伸出手,然而他还没碰到秦连山的身体,就被那边的白不治给一把扯开了:
“你别碰他!”
白不治冷冷地扫了赵宏儒一眼:“什么都不知道,我看赵医生你还是先在一旁杵着吧,别添乱了!”
说着,白不治就冲着旁边的霍思宁道:“霍丫头,你快去取个盆来。”
霍思宁点了点头,急急忙忙地就去盥洗室取了一个面盆来。
白不治示意霍思宁将那盆放在秦连山的跟前,然后白不治径直走到了秦连山的身后,手下一个运劲儿,一掌就击打在了秦连山的后背上。
“你干什么?!”
赵宏儒见状大惊失色。
然而,他的问话没得到白不治的任何回应,因为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秦连山就猛地又张开了口,大口黑血吐了出来。
那些黑血粘稠血腥,还带着一股浓烈的恶臭,一时间整个人屋子都充满了污秽的气味儿。
秦家的那些家属都慌了,一个个眼神里露出了惊惶害怕的神色。
那边白不治的眼睛却是越来越亮,他抬起头来看了霍思宁一眼,笑道:“霍丫头,我就说这个药肯定有用,你继续接着啊!”
霍思宁点了点头,白不治那边动作不停,又连续在秦连山的背后几个穴道轻轻击打着,每敲击几下,秦连山就张开口,黑血如利箭一般吐出。
这么连着做了数十下,直到那些黑血全部吐完了,最后一口喷出来的血带着鲜亮的红色,白不治才终于停手。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霍思宁那面盆里面就足足装了有一大海碗的黑血,看得屋子里面的众人都是触目惊心。
但是看到白不治和霍思宁的动作,就算是外行如欧阳军秦天他们这些人,也都隐隐地猜测到,霍思宁和白不治两人这么做,很有可能是在给老爷子疗伤治病。
白不治到底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以前了,在刚刚经过这一番连续不断的动作之后,汗水不要钱地冒了出来,浑身都湿透了。
白不治也不隐瞒,摆了摆手就示意霍思宁道:“霍丫头你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