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开席,这位李家老爷子终于出场了,这位老爷子看起来精神不是太好,目光有些浑浊,面色也有些蜡黄,比起周世涛秦连山这些老先生的精气神差远了。
不过因为过寿的关系,这老爷子的脸上还是带着欢喜和喜庆,在一番祝词之后,就示意大家就坐,倒是没有什么架子,和邻家的老爷爷差不多。
霍思宁和亚德里恩几人坐在一桌,本以为吃个宴席,然后就可以走人了,但是开席没多久,那边李航却是忽然抬起头来,一脸笑意地冲着李家老爷子端起了酒杯:
“大伯公,今天是您的寿辰,我们兄妹从琉璃赶来给您祝寿,祝您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李家老爷子如今对琉璃那边的感情也淡了,但是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李航一行人赶来给他祝寿,他就算再不待见这群人,在这样的场合,也不可能给这几个人甩脸色看,所以李航给他敬酒,他也就微笑着回应了一个“好”字,然后假装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下。
李航之前在宴会厅被李峻霍思宁奚落,心中很是郁悴,这会儿当然想着要创造机会重新扳回一局,怎么也得在这些宾客面前出出风头,以此来挽回一下他那损失的形象,所以,他眼珠子一转,也没放下酒杯,而去直勾勾地盯着李家老爷子:
“大伯公,刚刚我在宴客厅里面看到峻堂哥在跟一位女士说话,看着眼熟,结果这一问,才知道,原来那位女士,居然就是早前在纽约的国际鉴宝大会上大放异彩的神秘东方女士霍思宁小姐。”
见李航提到霍思宁,李家老爷子心中一动,这才想起来,他之前让孙子打电话邀请这位小姐来参加晚宴,顿时眼角眉梢都露出了笑意:
“霍小姐来了?怎么刚刚不见带那丫头去内院给我引见啊?”
李峻急忙站起来,道:“爷爷,那会儿您正在招待其他客人,所以我就没带霍小姐去见您。”
那老爷子眼中满含期待,听到李峻这话,顿时眉头一皱,不悦地看了李峻一眼:
“糊涂,人大老远从华夏国赶来,你这样怠慢,岂不是显得我们李家没有礼数?!”
李峻急忙敛眉低头,不敢再辩解。
霍思宁就坐在距离李老爷子不远处的那一桌,见状也不好再当鹌鹑,忙站起来,笑着道:
“李爷爷,您太客气了,我和令孙原就是朋友,能来给您祝寿,让我沾一沾老寿星的福气,这是我的荣幸。只是我刚来那会儿也不知规矩,没有进内院去拜访您,希望老先生您别怪罪就好。”
李老爷子目光朝着霍思宁这边看过来,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霍思宁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之后,见霍思宁向自己告罪,又替李俊求情,李老爷子也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说好。
霍思宁心下有些纳闷,总觉得这李老爷子似乎是透过她在回忆其他的人或事物一般,看起来焦距完全不在她身上,不过这一点古怪霍思宁不好细想,当下就举起酒杯,大大方方地道:
“那我就在这儿祝老先生您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也不知道是霍思宁这个祝词哪儿出了问题,本来平平淡淡的一句祝贺语,那老爷子听了之后,整个脸上神情都变得不一样了,眼神似乎也变得清明犀利了几分,隐隐地还带着几分激动和难以言说的古怪。
更让众人感觉到诧异的是,之前其他人祝寿,这老爷子基本上都只是装模作样地拿起杯盏小抿一口,但是霍思宁敬酒,这老爷子居然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就将杯子中的烈酒一饮而尽,甚至还满面红光地对着霍思宁笑道:“那就借霍小姐吉言了!”
霍思宁只觉得莫名其妙,其他人甚至李峻都诧异地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显然也觉得刚刚老爷子的举动有些怪异。
李航这会儿心中一团火都快要蹿出胸膛了,本来这话头是他起的,也是他先敬的酒,可是这李老头对他根本就是敷衍,转头来对着霍思宁那女人却是一饮而尽,这不是明摆着打他的脸吗?
李航心中气恼,可是偏偏又发作不得,只能将这一口怒气先压着,强扯着一个笑容,对着李老爷子道:
“大伯公,没有想到,霍小姐居然也来参加您的寿宴,您这面子可真大,要知道霍小姐如今可是华夏官方的人,还是帝都顾家的媳妇儿呢!”
李老爷子面上也难掩喜色,不过嘴上还是要谦虚几句:“你这话说得可不对,霍小姐是什么人跟我请她来参加晚宴没有多大关系,我请她过来,只是因为她在国际鉴宝大会上优秀的表现,让我知道她是一个眼光非常独到的鉴宝高手。”
李航一听李老爷子提到“鉴宝”这一茬,心下顿时大喜,他本来就是想将话头引到这个上面来的,但是如果转得不好,就会显得太刻意,现在李老爷子主动提到这个话题,李航自然是求之不得。
“大伯公,您跟我爷爷就是靠古董发家的,我们李家在古董这方面也算是世家了,虽然峻哥对这方面没多大兴趣,但是我从小就跟着我爷爷学习鉴宝,自认在鉴定古董这方面,也算是有一定的研究成果。”
“我早就对霍小姐的鉴定术有所耳闻,也神仰已久,一直很想跟霍小姐讨教一下古玩鉴定方面的东西,只是霍小姐在华国,我在琉璃,没能有机会相见,今天既然在这儿遇上了,我希望霍小姐指教一下,不知道霍小姐可否愿意?”
李航含笑看着霍思宁,一副真诚求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