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宁是真没有料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她还以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李航怎么着也会吃一堑长一智,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人都是要脸的,总不至于在同一个坑里面跌两次吧?
可是霍思宁万万没有料到,她还是太高估了李航这个人,或者说高估了琉璃李家的能耐了。
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出这样的事儿,这一家人居然带着一件赝品跑到人家里来耀武扬威,真不知道这群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和底气。
世间事就是这么凑巧,如果这李航自知能力不足,夹起尾巴来低调做人,不跑到她面前来挑衅叫嚣,那霍思宁还有可能顾全李家还有他的面子,将这事轻描淡写地揭过去;
但是刚刚李航还有邢娇娇李燕这几人的态度,让霍思宁可都记着仇呢,结果现世报来得这么快,又让这群人落到了她霍思宁的手里,她若是不扳回这一局,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霍思宁心下不由得感叹,这可真是天意,不能怪她。
真要怪的话,就只能怪这李航太张扬了,想要出风头不说,还想要踩着她霍思宁的肩膀上位。
作为一名正直的鉴定师,霍思宁不可能为了李航这样的人违背自己的职业原则,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她绝对不会隐瞒。
当然,霍思宁绝对不会承认,此时此刻,她心中充满了恶趣味,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当她宣布结果的时候,那些琉璃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了,光是想想,就觉得一定很精彩!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沙漏停止的那一刻,立刻就有工作人员上前来,将红绸缎重新盖在了那三件物品上,双方也将各的鉴定结果填写在了一旁的a4纸上。
那边李管家看了霍思宁一眼,笑着将霍思宁的答题纸收了上去,再走到李航那边的时候,看到他那份答题纸,却是微微一愣。
李航的脸上闪过几分不自在,但是还是任由李管家将答题纸给拿走了。
很快,双方开始公布答案,这一回李航倒是没有争,而是摆了摆手,示意霍思宁先请。
霍思宁睨了李航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似乎看透了李航的心理一般,笑道:
“李管家,烦请您将我的答案念出来吧。”
李管家点头,将霍思宁的答卷抽出,然后依言将上面所写的答案念了出来:
“青花瓷梅瓶,嘉庆官窑,纹理分明,具有典型的浆和釉色十分精致,属于大开门难得的精品瓷器,其价值应该是五十到八十万之间。”
“大红袍鸡血石印章,血色鲜、凝、厚,深沉有厚度,渗透石中,质地细腻晶莹,血色浓艳,六面满血,是谓极品,印章四百七十克左右,雕工精湛,光泽明净,栩栩如生,初步估价,四百到六百万之间。”
念到这儿,台下已经是一片哗然,很多人都没料到,那枚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的印章,居然价值这么高,这显然超出了大部分人的认知,有懂行的立刻就给其他宾客科普华夏国的鸡血石,会场上一时间竟然到处都是引论鸡血石的声音。
李管家也不着急,念了头两个答案后,他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看了那边好整以暇地坐着的李航和其他几个琉璃李氏。
因为接下来就要念到他们送给李老爷子的那一丛红珊瑚的鉴赏结果了,所以这几个人面上都带着志得意满的神色,好像骄傲得不得了的样子,显然已经在期待着接下来霍思宁给出的答案了。
然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在宴客厅渐渐安静下来之后,李管家念出来的霍思宁的那个答案,却是让所有的琉璃李氏众人都愣住了。
因为霍思宁的答案是——
“第三件,赝品,不做评价。”
这个结果一经念出,原本还有些细小的声响的宴客厅,瞬间变得一片寂静,整个大厅里面,气氛诡异,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声音一般。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琉璃李氏那一桌看了过来,每一个人眼神里都带着错愕,惊诧,还有不可思议的神色,谁都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李老爷子那位胞弟也愣住了,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脸色沉了下去,一拍桌子,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用犀利的眼神朝着霍思宁这边扫了过来,怒喝道:
“不可能,这红珊瑚是我跟我孙子亲自挑的,有好几个专家开具了鉴定证书,确认无误之后,才买下来的,怎么可能是赝品!”
霍思宁笑看了这位琉璃的李老爷子一眼,对于这位老爷子眼神里的凌厉一点也不惧,只淡淡解释道:
“从外表上看,这丛红珊瑚做得的确是无可挑剔,不但纹理斜横精细,并且有一些自然形成的瑕疵,整体光泽艳丽,看上去就和上品红珊瑚别无二致。”
“红珊瑚这东西,可遇不可求,近年来因为海洋开采过度,变得愈发稀少了起来,市面上的红珊瑚,都是以克来计算的,这么大一株,如果是真品,可以说价值不菲。”
“但是这假的东西,总归跟真的有差距,实不相瞒,我在华夏国内开了一家古玩店,店里就有一株红珊瑚树作为镇店之宝,我那一株,曾经被人开出过两千万的高价,但是我没有卖,所以真品红珊瑚是什么手感,我还是清楚的,您的这一株,手感不对。”
霍思宁的这个解释明显很敷衍,不光是琉璃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