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舍不得又能怎么样呢,这些东西,要凭他们几个的能力带回去,本身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就算真拍下来几件,剩下的最后还不是落到其他人的手里,他们所做的这些,相较于那些流落在外的文物来说,不过只是杯水车薪。
“十五万!”“二十万!”“二十五万!”“……”
“八十万一次,三十五万两次,还有哪一位想要举牌吗?没有,好,最后这一件鎏金双鱼纹银盘,就归235号这位先生所有了!”
霍思宁的目光落在展台上的那一件鎏金双鱼纹银盘上,那是一只乾隆时期的摆盘,纹饰精致,颜色艳丽,备受国外不少收藏者的推崇,从竞价开始,就一直有人举牌,最后竟然喊到了八十万。
八十万并不是人民币,而是米金,也就是说,这样一只清代鎏金银盘,最后的成交价格,居然达到了将近六百万,比国内的市场价格差不多要高出了一倍。
这样离谱的价格,简直是让霍思宁咋舌,更是让坐在vip包厢里面的那四位老先生瞠目结舌。
霍思宁原本还想着,在市场价上下浮动不大的情况下,也许能竞拍到一两件物品带回去,但是现在看来,她低估了这些外国佬的购买力和疯狂程度,别说是市场价了,就是她在市场价上面再添加个三五成,也连那些东西的尾巴也摸不到。
霍思宁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看向顾叙,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苦笑。
“老周,这情况不太妙啊,就连一个银盘都能拍出这样离谱的价格,我看之后的东西,咱们也没戏了,问题是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两只兽首啊,以这些竞拍者的豪爽,那两兽首出场之后,这些人还不得疯啊,那到时候咱们还要怎么竞拍?”
黄振龙之前还一脸轻松笃定这次的拍卖有他们出马肯定没问题,现在见到第一轮拍卖的结果出来之后,却是有些慌了神了。
麻蛋一件破清中期的银盘子都卖了六百万,这简直比抢银行还要夸张恐怖啊,照这情况来推算,那两只兽首,岂不是得卖十几个亿啊?
这时候黄振龙心中还只是暗暗嘀咕而已,然而等到那两只兽首最后拍板时候的价格一出之后,黄振龙才知道,他此时所说的十几个亿,简直是太斯文保守了!
周世涛此刻也是皱紧了眉头,他抬起头来看向霍思宁:“霍丫头,这些东西里面,有没有你特别看重,一定想要拍下来的东西?”
霍思宁愣了一下,低下头看了看那叠资料,迟疑了一阵,道:“这件贯耳小壶,还有那只明白地松鼠瓜纹罐,还有这只西周初期青铜簋,那幅《秋山垂钓图》,这件翠玉铺首耳活环三足炉连盖,那个……”
霍思宁一边翻一边指着几件东西就开始念,结果念了几个物件之后,那边几个老爷子的嘴角就不自觉地抽搐起来。
周世涛也是一脸的无语:“停,你在这里面挑两件就行了,不用你全部都念出来。”
霍思宁脸色顿时就涨红了:“师父,这些都是我特别看重的,我都想拍下来。”
周世涛抬眼看了太离谱,你拍的下来吗?”
霍思宁心中当然也知道周世涛说的在理,这些东西她都很想要,可是这价格太夸张了,真要是都拍下来的话,回头她再想要拍那两件兽首,只怕钱根本不够。
这样一想,霍思宁就不忍心再看了,索性将那册子直接扔到了一边,咬牙在脑子里不停地挣扎了一阵,忍痛将大部分物件都割舍了:
“那就要那只青铜簋还有那幅秋山垂钓图,其他的都算了!”
周世涛一看霍思宁那表情,就知道这徒弟心中在想什么了,叹了一口气,道:
“丫头啊,我们比你更想将这一切都带回去,但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有多少能力做多少事,咱们这些人不过就是沧海一粟,就像愚公移山一样,只能一点点地将这座大山给移开,虽然这个障碍看起来很困难,但是除了我们之外,还有我们的子子孙孙,总有一天,这些东西,会有回归故里的那一天!”
霍思宁心中再无奈再不愿意,却也知道,此刻她的确只能做到这么多,人有的时候,就是要面临这样两难的选择,想要某些东西,就必须舍弃另一部分自己珍视的东西,懂得取舍,也要明白退一步海阔天空。
拍卖会井然有序地进行,但是让霍思宁感到奇怪的是,她从拍卖会开场之后,就一直注意着藤原青浦一行人,但是这些人在见到好几组物品上台之后,无论是西方的古董还是东方的古玩,都好像根本入不了那五人的眼睛一般,他们眼神里闪过不屑,却完全无动于衷,根本没有举过一次号牌喊过一次价。
这样怪异的情况,顿时就让霍思宁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周振和梁景宏兄妹也就罢了,那陆怀如却不应该是不识货的主儿,他是鉴定师,没道理连之前摆上台的那只(明)白地松鼠瓜纹罐还有那只元代的贯耳小壶都看不出来。
那两件东西,就连周世涛和黄振龙在看了之后都很是动心,如果不是价格太高完全高出了市场价两倍不止的话,恐怕那两位就要忍不住出手了。
但是陆怀如在见到那两件物品之后,神情非常淡漠,根本就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样淡定的表现,完全不符合陆怀如的身份和职业习惯。
这个情况,让霍思宁心下一突,忍不住在脑子里不断地思考和怀疑着,这群人,这么大老远地从华夏国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