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解石?他不怕穿帮么?
霍思宁闻言顿时怔了怔,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这个姓赖的说这番话的目的。
那姓赖的倒真是打的好主意,肯定是听她说了解石师傅的话,怀疑她家就有解石机。
这姓赖的担心她把毛料带回去之后,解开毛料发现这毛料被切过,是后期作假粘合起来的,到时候再来找他的麻烦,所以索性提出来让她就在店里解石。
她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自然是不可能自己亲自解石了,只能交给店里面的其他解石师傅帮忙解石。
这样一来,就正中了姓赖的下怀。
这店里面的解石师傅都是他的人,自然都知道他这块毛料的猫腻。
到时候这姓赖的只要跟解石师傅打声招呼,那解石师傅在解石的时候故意偏几分切石,避开那几个已经切过的裂缝,就能完美地让这块毛料看起来跟全赌毛料一般无二,让人看不出这毛料有任何的问题。
如此一来,就顺利地避免了毛料穿帮的嫌疑,也能将这个生意彻底的了断。
银货两讫,至于这毛料切垮了会带来什么影响,却不是这姓赖的担心的问题了。
赌石本来就是十赌九垮,这个大肚子的女人赌垮了,并不意味着他这店里就没有别的能赌涨的料子了,那些想要靠赌石发财的赌徒们,才不会在意这么一点小插曲呢。
至于说得罪了这个大肚子的女人会不会有什么后果,这姓赖的就更加不怕了。
反正他这店里的毛料现在卖得还不错,再过两个月,他就又能转移阵地却别的地方做同样的生意,得罪人了也无所谓,他又不准备在这帝都的圈子里长期混,哪怕那个大肚子的女人因为赌垮了恼羞成怒,找人来对付他,他也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提前走人呗。
霍思宁知道这姓赖的打的什么主意,同时她也知道自己买的这块料子里面暗藏着什么好东西,所以她顿时就有些犹豫。
她当然希望能够将那块春带彩解出来,好正儿八经地打这骗子的脸,到时候解出玻璃种来,她真想看看着骗子是什么表情。
可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这样不妥。
前阵子这骗子找托解了一块价值上千万的翡翠,就已经让这家店的生意火爆成现在这样了。
她要是真解出了玻璃种的春带彩,那就等于是无形中给这个店打广告了,到时候只怕这家店的生意会更火,受骗的人也会更多,这并不是霍思宁希望看到的场面。
所以霍思宁立刻就想要拒绝这姓赖的的要求。
只是,现在交易还没有达成,霍思宁怕她这一拒绝,这姓赖的临时反悔,这块毛料不卖给她了,那她就真要悔死了,她前期故意装作外行演戏,做了那么多铺垫,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霍思宁的目光下意识地又落在了那块毛料上,忽然脑子一转,又暗道自己真是多虑了。
到时候那解石的师傅帮忙解石,肯定也是顺着那几条切过的线侧偏一点点切,到时候这块毛料四分五裂之后,肯定也还是赌垮的结果。
她到时候只要不要求继续解石,然后带着那块能够出翡翠的料子直接走人就是了,根本用不着将这春带彩解出来啊!
到时候她这毛料赌垮了,这姓赖的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主动站出来招惹她,她功成身退就行了,根本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后续的影响。
这样一想,霍思宁倒是瞬间想通了,抬起头来就笑道:“赖老板您的这个要求,我这自然没法拒绝。英子,去车里把我那包拿来,我们先完成了这个交易再说。”
英子点了点头,立刻就出去帮霍思宁取包去了。
霍思宁对着姓赖的问道:“赖老板您是想要支票呢还是直接现金转账?”
“自然是转账更方便一些,如果夫人您不介意的话,我们还是走银行现金转账吧。”
姓赖的心下暗自激动,面上却还要故作镇定,到了这关键的一步了,他可不希望在这紧要关头露陷,让这女人看出什么呢,临时变卦。
霍思宁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吩咐那个店员在这个小阁楼里面守着,然后她就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在这块切垮了的废料里面居然发现了春带彩,这让本来没什么兴趣的霍思宁忽然情绪大涨,她想去这院子后面的那一堆作假的废料里面看看,指不定还能找到什么好东西。
这样一想,霍思宁就径直朝着那院子里走去。
那姓赖的一开始还不知道霍思宁想要做什么,看到霍思宁进了院子之后,就直奔那一堆毛料,顿时愣住了:
“夫人对这些毛料感兴趣?”
霍思宁笑了笑:“刚进来的时候觉得没什么意思,但是买了你那块全赌毛料之后,忽然又来了兴致,想再买几块试试手气。怎么,不行?”
怎么可能不行?那姓赖的高兴还来不及呢,这女的就是个大款,他巴不得这女人一枪打,将他这后院里所有的毛料都承包了呢,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也就只能在心里面想想而已。
霍思宁也没有管那姓赖的,直接就来到了那堆毛料跟前,之前进来的那几个挑毛料的客人还在,每个人手里都抓着几块料子正犹豫不决。
霍思宁也没看那些人,直接就站在了这一堆毛料跟前,伸出手摸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块毛料上,然后放空整个思绪,让天眼覆盖住了这院子里的所有毛料。
一瞬间,这院子中成千上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