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淞手里的这一对核桃,纹路基本上都被磨平了,整体呈现出紫红色如玛瑙玉石一般的光泽,霍思宁是不懂什么品种配对之类的东西,但是从这核桃的紫气可以看出来,这一对核桃肯定是一百多年前的东西。
一百多年前能够玩得起这么精品的三菱狮子头的人,基本上不是宫里面的,就是王孙贵族,说明这对核桃不是从宫廷流出来的,就是王府里面出来的东西。
所以廖淞这一百三十万花的,也不见得就真是冤枉钱。
古玩这种东西的价值,不光是物品本身,还有其历史附加值。
如果廖淞要是能找到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这对核桃是从王府或者宫廷里面流出来的,有了历史和传承,那这一对核桃就不是一般的玩物了。
当然,霍思宁对这一对古玩核桃的兴趣不大,她更感兴趣的,是廖淞刚刚提到的去郊区看货的事儿。
霍思宁从小是在蜀地长大的,因此并没有见过核桃树长什么样,一方面她对于核桃开花是什么样的有很强的好奇心,另一方面,对于这文玩核桃的买卖商观花识果的事儿,她也很感兴趣。
廖淞显然也是这方面的新手,霍思宁很想跟去看看,究竟这文玩核桃是怎么看货收货的。
霍思宁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图,廖淞一听说霍思宁明儿个也想跟着去凑凑热闹,顿时就有些吃惊还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挺着这么大肚子,来回折腾不太好吧?”
霍思宁笑道:“我这肚子是什么情况我最清楚,再说你们就只是去看看货而已,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的,又没什么危险性,我去看看而已,没什么要紧的吧?”
廖淞却还是有些迟疑:“要是没有什么要紧,反正我也就是去看看,如果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就算了,这一行也挺复杂的,我要是没弄明白的话,就还是先不掺和了。”
霍思宁笑道:“那就不得了。”
廖淞却没有直接松口,而是转向一旁看着没有说话的顾叙。
顾叙这段时间忙公司的事情,也知道霍思宁在家里憋着估计是有些憋坏了,看媳妇儿状态还不错,想着去郊区也不要紧,倒也没有直接拒绝。
略沉吟了一下后,才点了点头道:“你去可以,让英子必须跟着。另外,开我那辆迈巴赫,能不下车走动就尽量别下车。”
霍思宁忙不迭的应承道:“好!”似是生怕顾叙会反悔一般。
顾叙也是拿自家这媳妇儿没有办法,这姑娘大概生来就不知道安分二字是怎么写的,自从怀孕之后,也不知道折腾了多少事儿了,顾叙是真没辙,只能无奈妥协。
第二天,英子直接开车载着霍思宁和廖淞三人一道去郊区,车子一路开出市区,走了近两个小时,才抵达房山脚下的一个村子。
来的时候廖淞就给他那个亲戚打了电话,所以车子到了村口,就见到有一个中年男人杵在那儿扬手。
“在那边!”廖淞指了指那个男人站的地方,车子缓缓开了过去。
一下车,那中年男人就一脸急切地迎了上来,冲着廖淞道:“老弟啊,你怎么今天才来?不是跟你说尽快吗?你这来得真是不太凑巧了,今天一大早,就来了好几拨人,有一个有钱的直接带了现金过来了,已经看了好几家的货,并且直接定下来了。”
廖淞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怎么回事儿?之前您不是说,这几天村里还没有约客户吗?”
那中年男人也皱着眉头:“本来是没有的,但是这段时间市场上核桃很走俏,价格又飙升了,有的人就坐不住了,这不,今天来看货的那个人也是财大气粗,看中的那几株树,他连价都没有讲,直接就定了,一摞摞的全是现金不说,价格比往年还要高了一成。”
“我这面子哪里比得上人家的钱重要啊,本来那几家答应再拖一阵子的,碰到这个买家,直接就松口了。”
廖淞也明白,自家这个远方亲戚已经算是尽心尽力了,但是村里人有的就靠这核桃树赚取收入,谁的面子也比不上钱来的实在,所以别说是自家这位远房表哥,估计就是亲哥哥来说情都没有用。
他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拍了拍这位表兄的肩膀,叹道:
“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是我的也强求不得。村里种这文玩核桃的人家不是挺多的吗,那人现在既然还在看货,肯定是货比三家,也不可能统统都包下了,总还会有剩下的。还有哪些人家的没有卖,您先带我去看看呗。”
那中年男人闻言,也无奈叹了口气,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是这么做了,趁着那人还没有吃尽所有的好树之前,看看能不能抢先一步,吃下其他几家。
所以,那中年男人顾不上寒暄,直接带着廖淞就往村子里走,甚至连发现廖淞身后跟着的钟子樊霍思宁几人后,也没有询问廖淞这几个都是什么人。
廖淞也知道事情紧迫,现在只能是争分抢秒抓紧时间,所以也没想起来要介绍身后的这几位,直接就跟在这位远房表哥的后面就往村里走。
霍思宁一行人自然也跟在了廖淞二人的后面,钟子樊顾及霍思宁身子不便,所以也没有急着赶路,而是走在霍思宁一侧慢慢跟着,让廖淞和他那位表哥先行在前面。
好在老北京的房子基本上都是一个样,农村的四合院规格都差不多,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到头,倒也不担心廖淞二人钻到某个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