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宁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两人是在做戏。
那块金丝种本来就是周家拿出来的,又谈什么收购不收购的话?周振这么做,不过是想换一种方式给周氏珠宝打广告而已。
果然,听到周振这话,台下不少人都开始议论开来。
“周氏珠宝?好像听过,南京街那边好像有一家。”
“这家公司不大吧,他们家的珠宝首饰肯定比不过苏氏东华。”
“那谁能说得准,这珠宝首饰最主要的是原料要好,看这个销售部经理的气度,感觉这家公司好像挺厉害的啊。”
“就是,一块几百万的金丝种原料他说收购就收购,很随意的样子,这家公司财大气粗啊!”
“这个销售部经理也姓周,他跟周氏珠宝什么关系?”
“……”
霍思宁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周家还真会算计啊,这么玩虚假广告给自己脸上贴金。
听到台下的议论声,周振眼中的算计一闪而逝,微微勾了勾嘴角满意一笑。
那个金丝种原料“主人”一听说周振想要买下他手中的毛料,顿时就激动不已,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有些犹豫:“周总,我想知道,如果我卖了的话,我还能参加接下来的赌石大会比赛吗?”
那人话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周振越发觉得这个演员找得好,这演技很不赖啊。
“当然,我们的交易在赌石大会结束后才算数,赌石大会先生可以继续参加。”
那人顿时就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那行,我卖,不知道周氏可以出多少钱?”
周振笑得一脸坦然,好像真的财大气粗一般:“这料子我们周氏既然愿意买下来,肯定不会让先生吃亏。先生您开个价吧!”
霍思宁闻言不由一声嗤笑,这两人还真是演戏演上瘾了,说得周氏根本不缺钱似的。
霍思宁早就从苏青青那儿得知,周氏如今资金链断了,捉襟见肘,根本拿不出多少钱来了。周家现在这样虚假宣传,若是被人捅破了窗户纸曝光出去,恐怕就要万劫不复了。
偏偏观众们信以为真,见周振那么说,台下有人起哄,大声嚷嚷着让那金丝种“主人”将价格开高点。
那个金丝种“主人”不知道是不是真被台下观众给煽动了,犹豫了一下,思考再三后终于伸出了两个手指,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开口道:“六百万不二价,如果周总满意,我就卖!”
六百万?!台下顿时一片哗然,那块金丝种在平洲赌石公盘最多也就能卖个五六百万而已,这个人怕不是想钱想疯了?
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台上那个金丝种的主人,有些人眼中闪过惋惜有些人眼中闪过幸灾乐祸,都在等着周振毫不留情地拒绝他的要求。
然而没有想到,周振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六百万?可以!我们先签交易合同吧,一会儿赌石大会结束后,我们在台下进行交易。”周振并未拒绝,反而点了点头同意了对方的喊价要求。
大家都用见鬼的表情看着,一个个张大了嘴不敢置信。
那边周振却已经让秘书将合同书呈了上来,那个金丝种的主人傻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生怕周振这边反悔一般迅速在合同书上签下了他的名字。
一块金丝种卖出了六百万的天价,那边电视台瞬间就意识到这是赌石大会的第一个高潮,急忙命令摄影师为那个合同书做了一个捕捉和特写。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这边发生的一幕幕,生怕错过了什么精彩的剧情,却没有人留意那边殷泽言跟白亦珊的进度。
殷泽言手下的动作不慢,不过他解石的方法很特别,先是将毛料外皮一层层剥落下来,然后在白棉外一点点擦,不紧不慢也不慌不忙,丝毫不为旁边的事情所扰。
霍思宁原还不怎么在意,现在看到殷泽言的动作,她瞬间意识到这人可能是有准备而来。
想到这儿霍思宁心下顿时有些诧异,难道这殷泽言跟周家也有什么过节不成?
霍思宁不知道,哪里是殷泽言跟周家有过节,而是周家自己内部起了内讧,前院纠纷未处理平息,后院却失火,周老爷子有心想利用周彦来刺激周振,所以讲周彦给召了回来,却不知道他这外孙早就对周家起了异心。
周振这边自导自演了一出高价购买翡翠明料的戏码,群众顿时就被刺激了,一个个对周氏珠宝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么贵的价格买下一块翡翠原料,这周氏珠宝果然是有钱啊!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边又有一块毛料切开,有人疾呼:“涨了涨了!”
什么?听到有人惊呼,人群开始骚动起来,纷纷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果然,一个老师傅手里抱着一块毛料,在切出来的那个面上,露出了一片无色的玉肉来。
“无色是纯正的无色,最少是冰种!”
很快就有人看出来了。
无色翡翠本身价格不高,但是近几年随着翡翠市场的需求增多,在原料供不应求的情况下,无色玻璃种也越发被很多消费群体所接受。
无色翡翠如果质量达到了冰种甚至玻璃种,那价格跟普通的中高档翡翠相差无几,而且因为品质上乘加上颜色通透白玉无瑕,也有很多消费者追捧,销量并不比一般的有色翡翠差。
那个解石师傅手上解石速度不满,很快就切了七八刀,下手干脆利落,而且几乎没多少翡翠损失。
毛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