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宁一看白亦珊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顿时满头黑线,哭笑不得。
大姐,你也看看场合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人家专家还要拿你这块翡翠进行最后的鉴定和公证呢,你这样抱着不让别人碰是几个意思?
奈何白亦珊眼神里带着坚定和乞求,霍思宁心下无奈,只能认命地点了点头摆了摆手,意思是行了,你别捣乱了,这料子你拿回去好了。
得到了霍思宁的肯定答复,白亦珊这才满意地将翡翠递给那几个专家,回过头来看向一脸狼狈的周振,嘴角带着笑意:“周经理,承让了。”
周振面色铁青,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输,所以一开始就计算着自己是赚钱的一方,这会儿白亦珊那块不起眼的花岗岩切出了福禄寿,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输得一塌糊涂。
一百万的奖金他只能拿回十万,这就算了,白亦珊的那块花岗岩赔率达到了一比十。
刚刚已经有人汇报过来了,这块石头投注额有二十万,这就意味着,他还需要赔掉两百万。
也就是说,除掉人力物力这些资源费用不说,这场赌石大会光是赌注和奖金这一块他就赔掉了近三百万。
这个结果让周振瞬间从云端跌入谷底,他本以为这次赌石大会的计划万无一失,坐等名利双收。
只要他在公司的威严和名望能力压周彦一头,爷爷肯定会对他刮目相看,到时候周彦自然就会出局,周氏珠宝也会落到他的手中。
可惜他高兴得太早,白亦珊的那块福禄寿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聪明反被聪明误,周振这回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倒是想耍赖不认账,可是当初他为了出大风头,还特意请来了电视台的人进行现场直播,这下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宣布最终结果。
周振虽然想动手脚,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做任何小动作都无济于事,观众不是傻子,白亦珊跟殷泽言也不会吃这个闷亏。
况且周振也很清楚,赌石圈子不大,一传十十传百,周氏珠宝如果还想在这个圈子里混,就不能食言。
如果他真冒天下之大不韪当了赖子,等待他的不光是家族的惩罚,还有赌石行和珠宝业众多行内人的鄙视和排斥,消费者的怀疑和抵制,这些后果都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
周振的脸上露出了灰败之色,之前一直挺直的腰板和肩膀耸拉了下来,不过一瞬间整个人都颓废了不少,一双眼睁着却是毫无生气,脸上的神情也分外沮丧。
那边电视台的人却是顾不上这许多了,特写镜头都朝着白亦珊这边扫了过来,那边几个专家公证完毕,立刻就有记者围过来开始采访。
“这位小姐,请问您贵姓?”
“我姓白。”因为对霍思宁的这块花岗岩很有信心,白亦珊早有准备,所以这会儿几个记者手里抓着长长的话筒递过来她也没有很惊慌,只稍微紧张了一下就放开,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回答道。
那几个记者也没有料到白亦珊居然这样淡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意外之色。
“白小姐您好,请问赌石大会赢得了冠军,您现在是什么心情?”
白亦珊笑道:“心情很激动,没有想到我居然会赢。”
大姐,你确定你的心情很激动,可是为什么我完全没看出来?
那记者嘴角抽了抽,不甘心一点有价值的新闻都没挖到,忍不住继续问道:
“白小姐,之前看到您那块毛料的名称为冠玉美人,我有些好奇,冠玉美人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有没有什么特别寓意?”
白亦珊眼中精光一闪,心道这记者果然上道,居然直接就问到了点子上。
她的手轻轻捋了捋耳畔的鬓发,笑道:“我开了一家工作室,冠玉美人就是我工作室的名字。”
工作室?!那记者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整个人都跟打了鸡血一般:“白小姐原来是开工作室的啊,那请问您的工作室主要经营的是什么?”
白亦珊笑道:“冠玉美人嘛,顾名思义当然就是跟玉有关了,我的工作室是专门定制翡翠饰品的,针对的是中高端消费群体。虽然工作室目前才刚刚开张,但是我们收集了很多不同品种颜色的极品翡翠原料,而且尽量满足每一个客户的要求来进行设计,相比其他珠宝店售卖成品首饰,我们工作室有更多的选择和更好的客户体验。”
那记者还想问什么,白亦珊却是不愿意再多说,神秘一笑道:“冠玉美人在城隍庙古玩街那边有一家实体店,这位记者朋友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欢迎你来我们店采风观赏。”
周振在一旁听到白亦珊这话顿时为之气结,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被白亦珊做了筏子,这个女人是在借着赌石大会的名头给她那个工作室打广告呢!真是太不要脸了!他只觉得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呼啸而过。
殷泽言也听明白了,看了一脸坦然的霍思宁一眼,目光扫过那边脸色铁青的周振和气急败坏的叶子欣,这一对比顿时哭笑不得。
他就说这霍思宁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观音瓷雕那件事他就看得分明,这女人不是个吃亏的主,只有她耍别人,哪里有别人坑得了她?
这丫头明知周家举办赌石大会肯定藏有猫腻,却一点也不在意,敢情目的在这儿,就是为了蹭上周家的船给白亦珊的工作室打免费广告?
殷泽言嘴角抽了抽,心里却也不得不承认,霍思宁这一招用得很高明。
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