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霍思宁的这一声惊呼,靠近霍思宁的那几个考古队员都齐刷刷地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周世涛也下意识地紧张望向她,焦急询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霍丫头,你没事儿吧?”

霍思宁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就朝前走了几步,贴着耳室墙壁的手跟触电一般倏地甩开,同时低下头第一时间掩饰住自己眼神里的慌乱和震惊,声音闷闷地解释道:

“没事儿,我刚刚没注意,被墙上的石块给磕了一下。”

周世涛皱眉看了霍思宁一眼,不放心地道:“你小心一点,万事别逞强,这里面人手这么多,不缺你这一个。”

霍思宁点点头,眼见着周世涛回过头去继续工作了,她才抬起头来,缓缓转过身,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一块石壁。

这个时候,那边闲聊的几个考古队员又开始讨论起来了,还是那个叫做安雅的女队员,冲着旁边的几名工作人员卖弄道:

“你们知道,华夏国最早记录有美人鱼的典籍是什么吗?”

那几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安雅得意地扬起了下巴,说道:“是《山海经》,其中的《大荒西经》里面写道,有鱼偏枯,名曰鱼妇。颛顼死即复苏。风道北来,天及大水泉,蛇乃化为鱼,是为鱼妇。颛顼死即复苏。”

“这句话的意思是,有一种鱼,半身偏枯,一半是人形,一半是鱼体,名叫鱼妇。”

“这种鱼据说是颛顼死而复苏变化成的。”

“颛顼是昌意之子,在他死去的时候,刚巧大风从北面吹来,海水被风吹得奔流而出

,蛇就变成了鱼。”

“已经死去的颛顼便趁着蛇即将变成鱼而未定型的时候,托体到鱼的躯体中,为此死而复生。后来人们就把这种和颛顼结合在一起的鱼叫作鱼妇。”

“在永城汉梁王墓室壁画中曾经出现过鱼妇的壁画。”

“这个鱼妇,就是我们现在所指的美人鱼。”

“这个鱼妇的状态,似在半枯半荣之间,具有死后复活的神力。”

“但据我估计,这个所谓的死即复苏,应该指的是哺乳动物的冬眠习性,只是在神话故事里面,就变成了死后复活。死即是冬眠,复苏则是指春天醒来。”

“……”

这个女考古队员的话就在霍思宁的耳边响起,她却似是全无所觉一般,只是面色煞白地紧盯着眼前的这面墙壁,就好似要从这个墙壁上盯出一个洞来。

就在刚刚,她的手碰到这块墙壁的那一瞬间,在她的眼前,骤然出现了一双犀利而怨愤的眼睛,那双眼睛的主人,竟然是……

霍思宁的呼吸颇为急促,心脏甚至在急骤地跳动着,随时就要从嗓子眼里面挑出来。

她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眼角余光瞥到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在埋头工作,并未有人留意她这边的动静,她几乎是颤抖着伸出手,朝着墙壁的位置轻轻敲击了过去。

这耳室的岩石和外室的蛇纹石不一样,岩石表面看起来很是光滑,应该是花岗岩层,但是霍思宁用手背敲了几下,很快就从墙壁那边传来了空洞的声响。

空的,墙壁里面,真的是空的!

这么说来,她刚刚看到的那双眼睛……

霍思宁嘴唇咬紧,在心里给自己做着思想工作,沉默了足有十来秒,这才鼓起勇气再次伸出手贴到了墙壁岩石上。

眼前一片豁然开朗,很快,对面的情形就透过她的脑海清晰地印在了眼前。

一个长发如海藻一般的女人,正躺在一汪幽静的潭水之中,那女人的腮部开合如鱼鳍一般,腹部以下,一条幽蓝色的鱼尾正在潭水中左右摇摆着。

这……分明是一条人鱼,而且还是一条活着的人鱼!

霍思宁强抑制着,才能让她面上的表情保持镇定。

在这个耳室的石墙后面,竟然还有一个空间,从四周的摆设霍思宁就能看得出来,这个空间,分明就是一间囚室,囚禁的,正是她眼前的这一条不知道来历的人鱼!

那条人鱼的脖颈处,霍思宁分明还能看到有巨大的铁链条拴着,随着那人鱼剧烈的挣扎,链条也跟着剧烈晃动着,任凭那人鱼怎么也无法挣脱,只能听从那链条摆布,老老实实地困顿在那汪潭水之中!

也许是听到了耳室里面传过去的人声和动静,那人鱼才会这样激动,似乎是想要摆脱身上的枷锁。

但这个墙壁实在太厚,链条再怎么晃动,声音也没能传过来半分。

所以那人鱼的眼神才会如此愤慨和绝望,恨不得将那墙壁撕开一个洞一般。

霍思宁那会儿对上的,正是这样一双恐怖诡谲的眼睛,饶是霍思宁胆子再大,骤然跟这样一双眼睛对视,也是吓得不轻,才会失控地叫出声来。

原本霍思宁料想得到,这葛洪的古墓里面有鲛绡有人鱼膏甚至有鲛人泪化成的珍珠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她也已经料定那葛洪极有可能参透了鲛人族能活几百年的秘密,但是她却万万没想到,在这个千年古墓里面,竟然还困着一只人鱼!

从那人鱼腮部突起的情形就可以看出来,这人鱼还只是半鲛,血统并不纯正,情况和她奶奶黄成香以及父亲梁睿宁的情况完全一致。

这只未完全变身的半鲛,也不知道被困在这古墓里多少年了,更让霍思宁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它还活着,看样子还生龙活虎,完全没有死亡的趋势!

霍思宁脑子有些混乱,但


状态提示:第2289章 半鲛--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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