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拿到这么一块羊脂玉,谁不是当宝贝珍藏着啊,就算要雕刻,也得找个像样的拿得出手的雕刻师,好好设计一番再操刀。
可眼前这位倒好,拿着刀就往上戳,看起来雕刻的还不知道是什么鬼画符,关键是完全漫不经心毫无章法的雕法,一看就知道是个外行,直看得一旁的黄振龙心惊肉跳,生怕这人一个不小心就将这玉都给毁了。
黄振龙自认为他这么些年已经算是镇定的了,但是碰上这么个毫无讲究的二百五,仍然是有些心理承受不来,整个人都不好了,只一双眼睛死死瞪着白不治,似乎要从这人身上盯出一朵花来。
霍思宁是向来知道这位老先生的做派的,这几年也没少被这个老头从她身上讨要便宜,所以这会儿看到黄振龙面上那时而青时而白的变幻莫测的神色,就已经猜测到这位心里在想什么了。
她忍不住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心里暗暗吐槽,这玉又不是这位老先生拿出来的,是她拿出来的,他倒是替她先着急肉疼上了,至于么?
但她到底还是好心的人,见不得这位老先生在这儿干着急,忍不住就劝道:
“黄馆长,不要紧的,就是一块玉而已,这个东西我手里还有,不算什么顶珍贵的货色,拿出来一块儿给白先生用也没什么的。”
霍思宁本意是宽慰黄振龙,但是黄振龙听在耳中,却是越发郁闷了,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这会儿也想起来了,这玉根本就和他没半毛钱关系,这是霍思宁拿出来的。
可霍思宁这风淡云轻的样子,分明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哪里有半分在意的样子?
可霍思宁越是这样轻描淡写,黄振龙就越是觉得憋屈,他觉得他真应该找条地缝钻进去算了。
在他这儿顶重要超出了预期的东西,在霍思宁那儿却一点都不在意,这强烈的对比,让黄振龙实在是有些心里不平衡。
这特么,简直就没脸看了啊,他好歹也是一国博物院的馆长,怎么在这个霍丫头这儿,就跟个打杂的土鳖没什么两样呢?
黄振龙简直要噎坏了,可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在心里暗暗愤愤不已,将这事儿都记在了周世涛的头上。
他觉得这霍丫头果然是跟着周世涛那老家伙学坏了,好好的一个单纯的丫头,如今也变得蔫坏蔫坏的,专门找他的软肋来捏,戳得他心窝子疼!
霍思宁若是知道黄振龙这会儿心中所想,只怕真就要直呼冤枉了,她哪里有这么阴暗的心思啊,她这分明是在安慰人来着。
那边白不治压根就不在意黄振龙和霍思宁两人的那点互动,他在拿到那块羊脂玉之后,就开始在那玉上面雕刻了起来。
在黄振龙那个古玩圈大佬的眼中,白不治的这点雕刻手法根本就是门外汉完全上不得台面,但若是有道家懂行的站在这儿,只怕就要惊的坐不住了。
白不治这雕的,正是破解法阵的专用玉符,而且还是极为考校功力的符篆,没有几十年的功底,根本就没有人敢动手。
外行不懂,霍思宁也不太了解,但她倒是分明能感觉得到,在白不治雕刻那玉符的过程中,在他那手上有一股怪异的气息在萦绕着那羊脂玉上,分明是从白不治身体里窜出来的。
等到白不治将那玉符雕刻完毕,他那凝重的表情才算松懈下来,这个时候他的手已经开始有些抖起来了,面上更是苍白一片,显然是耗费了极大的精力。
霍思宁见状,急忙就迎了上去,给白不治喝了一杯水。
白不治接过霍思宁的杯子喝了一口水,那矿泉水刚入口,他的动作就顿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抬起头看了霍思宁一眼。
霍思宁一副完全平静好似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白不治要询问的话也就只能咽了回去,只疑惑地看了霍思宁一眼,又看了看她那手中的矿泉水瓶,也不再多话,将心里的困惑压了下去,又不动声色地将霍思宁给他的那一杯水都喝完了,这才将杯子递还给了霍思宁。
霍思宁心下暗笑,倒也没有说什么,但她心里清楚白不治这反应的缘由,刚刚那杯水她是动了一点手脚的。
平常人就像是周世涛他们喝蔬菜汤也只是觉得那蔬菜汤味道鲜美且能够解乏,一喝就欲罢不能根本停不下来,但是像白不治这人就相对来说要敏感的多了,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修的道术,对于灵气这种东西肯定不陌生,所以这水一入口,他就能够感觉得到。
但霍思宁一脸无辜的样子,让白不治又不确定起来,他有些怀疑霍思宁,但更多的,还是将困惑点放在了那矿泉水上。
毕竟霍思宁这装相装得太炉火纯青了,白不治只以为那水里面充满了灵气,是因为这水是出自罗浮山这个特殊地界的缘故,倒是并未将过多的关注焦点放在霍思宁身上。
霍思宁蒙混过关了,白不治在喝了那一杯矿泉水之后,原本疲乏的身心也得到了舒缓,就在他打算询问一下霍思宁那瓶矿泉水是从哪里来的时候,那边下山去寻大公鸡的景区园长就拎着一只活奔乱跳的大公鸡回来了。
看到一群人紧张急切的样子,白不治也只能将心里对于那一杯矿泉水的疑惑和好奇心给压了下去,摆了摆手示意霍思宁在前面带路,几个人就朝着古墓里面走去。
里面周世涛等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看到白不治,急急忙忙地就迎了上来。
“白先生……”
周世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