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船上关注这一场赌局的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大家都在赌场玩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中间的猫腻,卡洛斯弃牌,很显然就成全了丹尼奥。
这个举动很明显地在告诉其他人,卡洛斯和丹尼奥当盟友了,两个人准备一起对付那个姓霍的女人!
“靠,原来那两个外国佬早就联合起来了,这招釜底抽薪把那个姓霍的女人逼入绝境了!弃牌还是跟牌她都是输!”
“什么两个外国佬,是叶家和向家联盟了,你可别忘了,这场比赛的赌注是公海赌船的股份,这么大一块肉,叶家和向家已经咬到了嘴里,怎么可能舍得松口!”
“这是作弊!他们联合起来对付一个女人,真让人看不起!那个姓霍的女人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彻底要载了!”
……
船上的人议论纷纷,叶荣斌和向氏兄弟朝着宋利锋看去,眼中的得意之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能在赌王面前打败宋家,这可是叶家和向家一直以来的最大心愿。
叶荣斌真想看看,当宋家输掉这次比赛之后,赌王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是恼羞成怒,还是羞愧难当?
看到卡洛斯弃牌,宋氏姐妹的脸色彻底垮了,就连四姨太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叶向两家如此明显的作弊行为,谁都能看得出来,但是谁也说不出他们的错处来,卡洛斯没有出千,弃牌这一招并没有违规。
可是就是这一步,让霍思宁卡在了场上,无论是进还是退,都是绝境。
“爹地……”
宋超静的眼中隐隐泛着泪光,她死死地咬着嘴唇,瞪大眼睛看着显示器上的那个纤瘦的身影。
她心中明白,到了这一步,霍思宁再也没有办法突围了。
赌王淡淡地撇了宋超静一眼,摇了摇头,淡淡问道:“我问你,赌博的精髓是什么?”
宋超静愣了愣,这才轻声说道:“回爹地,‘赌博’精髓在一个‘赌’字。”
宋利锋点头:“既然是在一个‘赌’字,那你就应该明白,赌场上千变万化,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对手,也不要轻易相信自己的判断。既然是赌,就有千万种可能,不到最后一刻,不要妄下结论!”
宋超静愣住,像是受到了什么启发一般,低下头去若有所思。
宋超莹在赌博上并不似宋超静痴迷,听到父亲的话,她的情绪直接从失望变成了惊喜:“爹地,你的意思是说,咱们能赢?”
宋利锋摇了摇头:“我只能说,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肯定自己就会赢,赌博就是如此,输赢自有定数。”
他也不是神,不能未卜先知,又如何能判定输赢?
向复兴看宋家那四口人还在死撑,不由得撇了撇嘴:“到了这会儿了还不肯认输,哼,宋家又如何?这次让他们也在咱们手里载一回!”
卡洛斯弃牌了,接下来自然是他的下家,也就是霍思宁叫牌。
之前叶家叫停,霍思宁现在也叫暂停了。
三分钟的时间看似不长,但是所有的人的情绪都被吊起来了,三分钟也觉得如同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宋家的人不像叶向两家,干扰参赛者的决定。
尤其是有赌王坐镇,宋氏姐妹都没有动。在他们看来,即便是输,也要输得有气度。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宋超莹深有体会,既然选了霍思宁来参加比赛,那就是绝对的信任。
三分钟一过,荷官也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开始催促起来。
霍思宁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好像在做着什么艰难的抉择一般。
“霍小姐,到了这一步,你又何必再强撑?跟与不跟,结果都不会又任何改变,我劝你还是退出算了。”
丹尼奥的眼中闪过精光,口气也变得有些不耐烦,幸灾乐祸地看了霍思宁一眼,看似语重心长地说道:
“虽然说巾帼不让须眉,但是,该输的时候,还是要勇敢面对的!”
霍思宁瞥了丹尼奥一眼,最后咬咬牙朝着荷官沉声道:“我跟!”
丹尼奥看霍思宁到了这一刻还是倔强得不肯认输,自然认为霍思宁是自尊心作祟,也不以为意,挑衅地看了霍思宁一眼,朝着荷官示意:“跟牌。”
丹尼奥话音一落,霍思宁脸上原本因为紧张而变得煞白的脸色,居然神奇地迅速变得红润起来,原本垮下去的嘴角也以一个优美的弧度上翘。
她那双澄澈的大眼睛里闪烁着诡谲精光,哪里有半点紧张凝重的神色?
“丹尼奥先生,兵不厌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中国的这句古话呢?”霍思宁朝着丹尼奥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问道。
看到霍思宁那古怪的神情,丹尼奥心中咯噔一声,暗道糟糕,这女人莫非是在耍诈!
叶荣斌自然也听到了霍思宁的话,然而这个时候丹尼奥也已经宣布了跟牌,结局已定,再反悔也来不及了。
叶荣斌眼皮一跳,心中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
“靠,这女人什么意思?难道她刚刚的紧张都是假的?”
“兵不厌诈,难不成她还有后手?”
“她还能怎么着?那张k落不到她的手中,难道她还奢望这局牌能起死回生?”
……
整个船舱都吵开了,但是所有人都认为霍思宁是在故弄玄虚,咬牙死撑。
只有牌桌上的丹尼奥才感受到那种诡异的气氛,当霍思宁那张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时,丹尼奥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