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观众一阵唏嘘,要不是那些人手里东西都贵重,恐怕早就直接往台上扔了。
“丫头,没事儿,这帮人都是这德行,这会儿还不知道你的本事,等一会儿你露一手震慑一下,这些人就要求到你这儿来了。”
见霍思宁来到专家席就坐,一旁秦连山怕霍思宁心里委屈想不开,连忙低声宽慰道。
霍思宁面上倒是平静,淡淡地笑了笑,这种情况她早就有心理准备,所以一点儿也不觉得吃惊,设身处地地想,要是换成她,看到电视台请了一个这么年轻的专家,恐怕也要质疑这专家的能力到底靠不靠谱,所以这些嘘声她早有预料。
不过霍思宁心里还是有些不太服气,别说是赌石,就是古玩,如果单论真假和时间的鉴定的话,在场这些专家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她,当然,若是要考究古董的来历和历史的话,她可能就是半瓶水的花架子了。
但是这也绝对相当逆天了,这个想法霍思宁也就是在心里想想,不会真二到说出来,不然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可就真是拉仇恨了。
今天来到现场的人有上千位,很多人冒着酷暑在广场上等待着,现场有武警战士维持秩序。
本来按照节目组的规定,每一次会有两个藏友带着自己的宝贝上台。
但是因为来的人太多了,主办方就和专家们商量了一下,不同类别的藏品可以同时上来鉴定,这样的话十位专家也能都忙活起来,也可以增加鉴定物件的速度。
这个规则一定,台下就跑上来不少人,一个个都往老专家哪儿跑,十个专家席位上几乎人人都忙活开来,除了霍思宁。
因为霍思宁擅长的是赌石,所以电视台这边误以为霍思宁擅长的是古玉鉴定,所以在她的面前立了一个牌子,写的是古玉专家。
可是来这儿鉴定古董的,绝大部分都是拿着自己的咸菜缸子油盐罐子老旧家具过来的,鲜少有人要鉴定古玉,那边专家们多的连续接待了四五个人,少人也有一两个,唯独霍思宁这边却是一个也没有。
霍思宁落得清闲,倒也不觉得尴尬,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另外几个专家鉴别物件。
因为是民间鉴宝,所以来参与鉴定的物件之中,以陶罐瓷器鉴定最多,瓷器是石庆云的强项,所以也是最忙的那一个。
接连看了十多个物件后,霍思宁就发现这个石教授目光毒辣老道,而且鉴定的时候也是另辟蹊径,让霍思宁很是佩服。
“霍丫头,你能鉴定得出汝窑白瓷,说明你对瓷器鉴定应该也不陌生吧,也有几分研究吧?来,你给我看看这个东西。”
石庆云一侧头就看到霍思宁左顾右盼没什么事情做,干脆顺手将手中的一个花瓶递给了霍思宁。
霍思宁也不推辞,将那瓷瓶拿在手里装模作样地看了几眼,给出了答案:“这个东西是假的。”
“小姑娘,饭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胡乱说啊,这花瓶可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在我手里有好些年头了。年前我还找大学教授鉴定过,说是嘉庆年间的呢。”
因为霍思宁说话直,那花瓶的主人顿时就不乐意了,“你这姑娘一看就是个学生,高中没毕业吧,你到底懂不懂鉴定啊?”
霍思宁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这个花瓶的主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子,穿得倒是挺周正的,不过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不小。
“嘉庆年间的啊?”霍思宁笑道,“嘉庆时期瓷器的胎骨粗松,较前朝略厚,会有一丝泛黄。但是你这花瓶胎骨太薄,瓷胎上的釉质没有任何的光滑度,也没有久经磨砺的透亮感,整个花瓶既没有官窑的精美大气,也没有民窑的随性灵动,底下也没落款识,光是这么一看,就知道是机器出厂的批量制品。”
霍思宁一点点地分析,原本面色不忿的那个年轻男子面色越来越难看,霍思宁也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笑道:“你这东西烟火气太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花瓶上的画是在烧制成成品之后再画上去的。”
那年轻男人听到这儿顿时就变了脸色:“不可能,这瓶子我买回来好几个月了,刚买回来的时候还用清水特意洗过,如果是后来画上去的,早就掉色了。”
霍思宁一听这话不由得挑了挑眉:“你不是说,这是你太爷爷祖传下来的吗?”
那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一张脸不由得涨得通红,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出实情:“这是我在古玩街旧物市场淘来的,卖花瓶的人说这是嘉庆时期的古董,我觉得挺像的,如果是真的就是捡漏了,所以就买了回来。”
霍思宁笑问道:“花了多少钱?”
那男人尴尬不已:“五千。”
霍思宁点了点头:“那是打眼了,这东西是景德镇那边批量做出来的,你去街边可以见到很多,五十块钱可以买一对。”
说着她就从桌子上取了一个长柄棉签在一个瓶子里蘸取了一点酒精。
这些工具是电视台节目组事先就准备好了的,鉴定的过程中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在现场一应俱全。
霍思宁将蘸了酒精的棉签往那花瓶上来回擦拭了几下,不多一会儿,那棉签上就沾染上了五颜六色,她将那棉签和花瓶递给那个男人看了看,笑着说道:
“这是作假的一种方法,淘宝要谨慎,不能因为想捡漏发财就一时冲动,不然很容易让骗子钻空子,以后收藏古玩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好!”
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