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鹏程的眼中有一丝怀疑,霍思宁也知道她这般行为太过唐突:
“我几年前曾与苏老有过一面之缘,对苏老一直心怀敬佩,尤其是苏老手中的那枚鸡血石印章让我过目难忘。实不相瞒,我此番来昌化赌鸡血石,有多半原因也是受苏老的启发。刚刚听刘先生说苏老身体抱恙,所以才有此一问。”
上辈子霍思宁不光跟苏忠卿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她还记得跟在苏忠卿身边的高徒名叫刘鹏程,只不过刚刚见到刘鹏程的时候她并没有想起来,直到刚刚被人道破了刘鹏程的名字,霍思宁才猜到这个人的身份。
但是霍思宁重生在了七年前,这个时候,那场拍卖会还没有开始,至少还要过四五年才会出现,自然也就谈不上跟苏忠卿认识了。
所以她只能找一个借口,和苏老先生认识的人这么多,刘鹏程也不可能每一个都知道,肯定也不会过多追问。
果然,听到霍思宁这话,刘鹏程的眼中闪过了然,并未继续盘问,只是笑道:“夫人说的是家师的那枚大红袍印章吧?”
霍思宁颔首:“正是,当年在朋友的引荐下,我和苏老前辈见过一面,就见到了苏老先生一直随身带着那枚印章。不过我后来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去拜访苏老。”
刘鹏程点点头:“劳夫人牵挂,家师因为年纪大了,身体机能有些衰退,如今在京疗养。”
霍思宁听了也有些感慨,那个银丝飘逸风骨嶙峋的老前辈,终究也是抗拒不了时间的脚步,逐步走向了衰老。
“抱歉,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否留个联系方式,等这边事了,我希望能够有机会去拜访一下老先生。”
若是换了其他的人说这话,刘鹏程一定会不假辞色地拒绝。
但是在看到霍思宁那诚挚的眼神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刘鹏程只觉得一股暖意扑面而来,不由自主地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交换了联系方式,霍思宁也不再多说,和刘鹏程告辞之后就疾步去寻钟子凡廖淞二人。
“你们在哪里?”霍思宁打电话给廖淞。
“我没有在交易广场那边,你往广场最里面走,穿过巷子,这里有一家赌石店,我们在这边,你直接过来找我们就行,不过这边人比较多。”
霍思宁依言找过去,穿过巷子,还没走到赌石店,果然就看到一大堆人围在一家店面门口,霍思宁凑了上去,伸长脖子找了半天,才找到廖淞和钟子凡两人。
“你们怎么在这儿?货都买好了?”霍思宁纳闷地朝着围观人群看了一眼,忍不住问道。
廖淞点了点头:“已经差不多了。”
霍思宁这才注意到围观的人群里面,似乎有人在解鸡血石:“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看热闹?”
廖淞解释道:“有人买了一块一片红,五十万,准备赌大红袍。”
霍思宁一听这话,连忙踮起脚尖往里面看去,果然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哥正在解石。
这枚鸡血石呈棕褐色,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在鸡血石的一侧,有一抹非常艳丽的红色似乎要渗透出来,就像被人抹了一把鸡血一般。
这样的表象被称为一片红,就如同翡翠表面有绿玉一样,鸡血石表面有红,意味着石头内部可能会有大红,如果解开之后里面有满满的鸡血红色,就是大红袍。
大红袍是鸡血石之中的极品,能出现一抹红色价格就已经很是昂贵了,若是出现满红,那就是天价,像苏忠卿的那枚满红鸡血石印章,不过百来克,短短一小截而已,就能价值千万。
因为大红袍可遇不可求,所以这样的鸡血石才会价格高昂,这个年轻人买下这块鸡血石毛料,大概也是想赌里面能不能出全红鸡血石的意思。
旁边的廖淞见霍思宁一直盯着那块鸡血石看,忍不住询问她:“霍小姐,你怎么看?”
隔着这么远,霍思宁哪里看得准,再说她也没有上手,根本不知道这鸡血石毛料是啥情况,忍不住耸耸肩道:
“不瞒你说,赌翡翠之类的我还算在行,但是这鸡血石我还真不怎么懂,这鸡血石看起来跟大型鹅卵石差不多,也不知道从哪下手。”
见霍思宁并未不懂装懂,反而如此坦白直接,廖淞不由得笑了笑,跟霍思宁分析起那块鸡血石的表现,又传给了她不少赌鸡血石的技巧。
霍思宁听得津津有味,那边中间那个年轻男人拿着鸡血石端详了半天,决定还是直接从有抹红的那一侧开始解石。
这个年轻人应该也是个新手,初次接触鸡血石,所以他并未亲自解,而是交给了赌石店面的一个负责解石的老师傅。
那老师傅尊重了年轻人的意见,直接在抹红的位置开始下刀,那年轻人给鸡血石画了线。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石头下面会出满血大红袍,所以这个年轻人画线颇为小心,搓了搓手,顺着那莽带直直地画了一条线,又确定再三,这才把石头交给解石师傅。
砂轮滚动,那解石师傅把石头放到解石机上,砂轮片对准了画线部位,一刀果断地下去,刀口与线条完全吻合。
那年轻人大概是有些紧张,死死地盯着那解石师傅的手,等到那石块掉落,老师傅把石头一挪,切口处就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哎,见红了!”有眼尖的人看到那界面处露出了更加鲜艳的红色,急忙喊道,“红色,更红了!”
那鸡血石切开的界面正是按着表皮的那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