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清觉得身边的女人表情很怪,顾明兰朝他淡淡的一笑:“庆生伯家像个财主。”
财主?
她这是没看过大户人家呢。
真正的大户人家,哪家不是三四进深的深宅大院?
就庆生伯家这屋子,虽然在村子里算得上中上等,可还排不上等。朱正清被她的说法逗笑了。
这孩子,这是什么表情?
她又不是第一次来朱家,怎么感觉她才看过自己家一样?
朱庆生在柜台后看到朱正清扶着顾明兰进来了时,见到了她明明苍白的脸色,可那表情却是怪怪的。于是立即出了柜台问:“怎么了?侄女哪里不舒服?”
顾明兰知道朱正清笑自己没见识呢,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她所代的时代,她所生活过的城市,那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一栋小别墅还是在郊区,都得花几百万呢。听到庆生伯问她,她歇下自己的心思抬起头虚弱的笑笑:“大伯,我觉得头好昏。”
朱正清扶着她坐在长桌边才接上说:“庆生伯,她有点发烧。”
朱庆生拿了枕包放在桌上,农村里没这么多讲究,他直接把手按在了顾明兰的脉上好一会才说:“这两天是不是受了什么惊吓?应该还受了点凉。只是这脉像怎么这么乱?是不是你娘又闹了事?”
娘闹事那是不用说的,只是好象没闹得那么凶。
朱正清想起来顾氏应该是前天晚上被惊吓到的,于是含糊的说:“你看要不要捡贴药给她煎了吃?”
这家家都有家家的说不得的事,见朱正清叉开话题,朱庆生也没再问了,站起来说:“吃贴药吧,她身子弱扛不住,不吃药怕是还得烧起来。就她这底子,这些年怕是一直受着苦受着累,小病也没在意过,这一病下来就如山似的倒了,我看她以后怕是还得多养养,才不至于落下病根子。”
落下病根子怎么行?朱正清闻言立即说:“那请你给她下一单好一点的药。”
下好药就要钱,想着这男人一个大钱都得身他娘要,顾明兰立即着:“大伯,是药三分毒,药只要对症就好了。其实普通的药一样的能治病,就不要讲究好与差。”
前世的时候,明明一片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阿斯匹林就能治感冒。可有钱人为了什么搞高免疫力,非得吃什么进口药。其实吃来吃去又有多大差别?能好的病吃什么药只要对症都能好,不能好的病,吃人肉也一样不会好。
对于做吃食的人来说,顾明兰认为,真正对身体有好处的,还是食疗。这身子底子不好,等有一天她有了钱,一定好好的给自己补身体。
这话听在朱正清耳中又不一样了,他的黑脸都红了:她这是怕自己没银子吧?
他虽然不富有,可是捡上几贴风寒药的能力还是有的。朱正清急促的朝朱庆生说:“庆生伯,该用什么就用什么,银子我会想办法结给你。”
朱庆生看这小两口子一个想省,一个关心,他笑着说:“你别着急,侄女儿没说错,是药三分毒,能对症下的药就是好药。”
回到家中朱老婆子看到朱正清又捡了药回来,脸上非常不高兴,只是碍于朱老爹在院子里收拾墙角,她只敢嘟嗒着:“这是通花小姐不成?动不动就病,谁家养得起这样的媳妇?这么一大堆的药,得花多少银子啊?我可没银子,你要不心疼自己赚钱给她吃药好了。”
他问了他们要银子么?没银子没银子,开口闭口就是没银子,他给的那些银子难道飞了不成?实在不想与爹娘争辩这银子之事,当小辈的再怎么说都不能对父母表现不满。于是朱正清闭口不答,低着头扶着人进了屋,然后去煎药。
看来朱庆生的医术不错,顾明兰第二天喝过药睡一觉后,身子就觉得舒畅了不少。只不过身上没出汗,就没那种爽透了的感觉,于是她没有起来,方便后又喝了一大碗白开水,依旧关起门来睡大觉。
地里正是秋收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忙,也没有人注意到顾明兰生病没出门。
中午的饭太硬太糙,顾明兰没有胃口,只扒了两口便放下了。
“咚咚…咚咚…二侄媳妇,你在不在?”
正在做梦到处找厕所的顾明兰被叫醒了:“谁呀?是三婶?”
批起衣服下了床门刚一开,扑鼻的香味迎面而来,三婶朱方氏提着一只竹篮进了门:“二侄媳妇,刚才清儿到家里来说,你风寒了喝了两天药也不见汗,托我给你做一碗芫荽酸辣面汤。这是从园子里新摘的芫荽,还放了不少姜沫,你赶紧趁热喝了,一会出身汗就舒服了。”
酸辣面汤?
说实话这会她还真有点饿了,有一碗酸辣面汤那可是太及时了。
三婶给她送了好几回面,反正也不是第送,顾明兰只简单的说了声谢谢,便坐着呼呼啦啦的把一碗汤喝完,把碗还给朱方氏说:“三婶,你做的这酸辣面汤还真好喝。”
没有人不爱被人夸奖,朱方氏笑呵呵的说:“这还是用菜油煮的,你风寒不能吃猪油。下一回等你风寒好了,三婶给你做一碗肉油煮的,包你更喜欢。”
三婶身体也一直不太好,这碍于是朱正清拜托的这才做的面汤吧?而且,这男人一定是给了银子。不过这个三婶为人倒还善良,以后如果有能力,她不会忘记她的恩情。
“那以后有机会一定来三婶家尝尝,谢谢你啊,三婶。”
朱方氏温柔的说:“这孩子还这么客气做什么?等你好了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