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标心虚的低下了头:“爹,这两天孩子不抱着睡就哭闹,也不知为什么。”
三岁的孩子,哪有晚上还得抱着睡?这要是再生上几个,那还不得寻几个人来抱?朱家又不是地主家,专门养大小姐大少爷的人家。为了偷懒就拿孩子做借口,自己是公爹,说儿媳妇总不好开口,于是朱老爹听了朱正标的狡辩,心中更不高兴了。
“哼,你们都有理由!你们以为我老头子就真的心朦眼花了?这就小把戏也能哄得了我?老二媳妇身子不好休息了几天,一个个都眼盯着。以前她是怎么做活的,我想你也不是没有眼睛。你媳妇倒好,是不是眼红着她二嫂偷懒了,就心里算计着?一进门就把个孩子弄哭,别以为你爹我真的年纪大了,已经到了老眼昏花脑子清楚的地步了。”朱老爹不能教训儿媳妇,所以他也只能对着儿子发火了。
见平时难得开口的爹也不满起来,朱正标的脸红得更厉害了:“爹,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她…”
其实朱正标心里也明白,自己那媳妇儿,确实是另有心计的。但是被亲爹这直接的说了出来,他这面子上还是过不去了。
朱老爹觉得活了一辈子累了一辈子,为的是让这个家好起来。哪知孩子大了,这个家倒越来越乱了,于是心中很烦燥,所以多说了两句。见儿子也被自己教训了,于是见好就收:“我知道你们打的什么小算盘,不过,在你们的兄妹都还没有成家前,这个家怎么也不能散了。”
被人戳破了小心思,朱正标窘得低下了头。
这时朱正清听到厨房里的响动正好回来了,听了爹教训弟弟的话,眉头也皱紧了。他自己这些天一直在想着分家的事,家大事多,要是不分,自己亲娘就不可能停歇。要是一直闹下去,那自己这媳妇,怕是又想着法子要离开了。
就算平时她对他像个平常人一样来看,就算她醉酒时会让他难受,可是他真的希望她留在他身边,就这样子也好。
对于顾明兰这个人,其实朱正清自己也很纳闷,自己心里明明对她撞墙的事耿耿于怀,可是又真的不想让顾明兰离开。特别这段日子以来两人相处的情况融洽了很多,可她似乎又不愿意让自己沾身子。
他一个上午都在想着,如果她真的不愿意接受他这个人,实在是自己想搂她入骨时,与她小喝几杯…
可他一回来听着亲爹与兄弟的对话,这对话中又牵涉到了那个女人,朱正清的激扬的心又沉重了。
顾明兰没有去理厨房里的热闹,她看了一眼朱梅花那一脸的****样,心中暗暗舒坦。然后理也没理她,依旧与成杰成敏一块比赛着,鼓励着哪个剥得好剥得多。
等朱梅玲来叫他们吃饭了,朱成杰指着地上剥好的包谷问:“三婶,杰儿是不是最多的?”
朱成敏也叫着:“我也是最多的!”
顾明兰竖起大姆指说:“成杰、成敏一样多,都是呱呱叫的好孩子,每人奖一个铜板!”
眼睛睁得像灯笼,朱成杰兴奋的看着顾明兰:“三婶,你说的是真的?给我与妹妹奖一个铜板?”
顾明兰认真的点点头:“当然是真的,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应该说到做到!要是下午再来剥这么多的话,再奖一枚!”
朱成杰欢呼起来:“哦,太好了!我有一枚铜板了,下午我还来剥苞谷!”
“我也来!我跟哥哥一块来!”
朱梅玲很佩服二嫂教育孩子的能力,她笑着问:“那下午我也来剥苞谷,二嫂能不能给我奖一个铜板?”
这小姑子也是个小姑娘,会调皮也是正常,顾明兰乐呵呵的说:“当然可以,不过你是大人了,得比杰儿与敏儿多上一倍才可以拿奖。”
为了凑个趣,朱梅玲竟然认真的答应了:“那说好了啊,我下午也要来赚奖励。”
“哦哦哦,下午我们有四个人干活了!”孩子就是喜欢热闹,这个新的小姑姑为人很亲切,两个孩子都喜欢她。
朱正清看着眼前和谐的场面,他站在院子里渐渐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一直坚硬的内心,又慢慢的融化了一角又一有。这幅画面,是他在那大山里盼望了五年的一幕。他决定,不管如何,他要用自己最大的能力留下这个女人。
如果她真的无法完全接受自己,那么就这样过一辈子他也甘心。
突然一句“天杀的,哪个好吃懒做家伙偷我的鸡蛋了!”把朱正清从沉溺中惊醒过来。
出得门来,只见朱老婆子杀猪般的从鸡棚里冲了出来,朱正清皱着眉头问:“娘,您又怎么了?”
朱老婆子理也不理朱正清,而是直接冲到顾明兰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问:“鸡蛋是不是你偷的?”
顾明兰知道这朱老婆子就会这表情,她早知道这老太婆是个打不死的小强,更是个不长记性的老太婆。只要一触及到她的利益,她立即会好了伤痕忘记痛,开始蹦达起来。
这个家不闹,不到这两个老的死了,不可能分家。
只有闹只有乱,闹得乱得那朱老爹与朱老太爷那样,受不了了,他才会同意分家。
顾明兰就悠闲的站在那里,看着朱老婆子跳上蹿下的骂着,这会儿她敢嚣张,那是因为朱老爹这几天心情好没发火。可成杰、成敏被朱老婆子这个样子吓着了,他们拼命的躲在顾明兰身后,生怕被这奶奶给吃了似的。
“说!你老实给我承认了!”
承认就承认,她又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