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朱老婆子跳完,朱正清才淡淡的问:“娘,说完了么?”
这态度让朱老婆子又是一阵跳:“老二,你这什么态度?是不是想当个连爹娘的话都不听的逆子?”
逆子?
我是你们的儿子么?
如果我是你们的儿子,你不会骂得这么欢吧?
声音依旧平淡:“我们已断了母子情份,你不必拿这个出来说事。你如果说完了,我这就回去教训她们母女。”
朱老婆子明知道朱正清这话是应付她,她完全不相信。只是她总算还清楚,如果就为这事她要跑去与顾氏闹,一会村里人知道了,吃亏的还是自己女儿。
她恨不得吃了朱正清:“滚!当年我当养了一头畜生!”
朱正清听到朱老婆子骂他畜生,心中慢慢的涌起了一股恨意。
突然感觉心间极是难受,有一种想要掐死人的yù_wàng。朱正清转念想起了顾明兰的话,怒则伤肝、气则作身,于是安慰自己:既然她不是自己的亲娘,他还有什么可难过的?
抬头扫了朱老婆子一眼,朱正清一声不哼的转身走了。
没看到顾明兰挨打,朱梅花是不会死心。
看着朱正清出门的身影她扯扯朱老婆子:“娘,二哥他已经完全被那只狐狸精给迷住了,这一回你不好好给她一个教训,下一回还得欺到你头上来拉屎。我都跟她说了,这两天娘胃口不太好,摘两只黄瓜给娘拍个蒜泥黄瓜清清口,可是她就到处嚷着我是贼,还说这是她种的谁想吃都得经过她!”
“她种的?我吃不得?好好好…梅花,你给我拿田铲来,你看我吃得不吃得!”
园子里,朱老爹的一张脸沉得能滴水,看着这一地被糟蹋的菜,顾明兰恨不得一刀把眼前嚣张得朱老婆子给砍了!
一席黄瓜正是上市时节,花开满藤,瓜落满地。家中的凉菜、孩子的水果都从这里来,可是如今只余下一片土…
顾明兰眼中透着一股冷意,如果不是顾新梅再三劝说过她的话还在耳边,她早已过去给朱老婆子两个耳光。
看到顾明兰气坏了,牛心菊心中很过隐。于是假装贤惠的劝说:“二嫂,你莫怪娘,她只不过一时之气罢了。娘年纪大了,这天气又火热,一时想不过就糊涂了。爹,娘那人你也知道,她这人不坏,就是性子急了点。不就一席黄瓜么,把地翻了再种上别的蔬菜,一个把月就有得吃了。”
就是一席黄瓜?说得好轻巧。要种点菜有多难,她还会不明白?在这里假惺惺的做好人,谁不知道你是个幸灾惹祸的货色?
人家想让你难过,她偏不难过,人家想看戏,她偏不让人家得逞。
顾明兰的指甲掐进了掌心,冷眼扫了一眼素来就爱幸灾惹祸的牛心菊,今天这事她不会忘记,总有一天,她会与他们算总帐。怕自己的男人忍不住,在这以孝为天的时代,她不能让他在人前对父母不敬。
顾明兰强忍着心头怒火,拖了拖僵在菜地的朱正清轻声的安抚:“相公,回去吧。这时节种上一季秋豆角,正好中秋前后有得吃。”
既然不是亲爹娘,朱正清自是不再指望一丝情份了。
听了顾明兰的归劝,朱正清默默的转身,看都未看朱老爹与朱老婆子一眼,更不要说那惹人嫌的牛心菊与朱梅花了。
直到了院子里,朱正清自言自语的说:“这个家让人讨厌的人太多了。”
顾明兰握住他的手:“总有一天她会有报应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有个事我从未跟你说过,梅花与那孙玉狗两人不正常。我想着,这梅花就是你爹娘的报应,而孙玉狗就会是梅花的报应!”
梅花与孙玉狗好上了?朱正清眼神一闪。
完全了解朱家夫妇及梅花的性子,再想想那孙玉狗的品性,听了顾明兰的话,朱正清眼睛真亮了。
直直的看着朱家大院的方向,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倒在梨树下的竹凉床上,静静的看着天空,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正清,正清…”
看朱正清睡着了,顾明兰出来开了门:“大伯娘,你怎么来了?”
朱孙氏已经听说了朱家菜园里的事,这母子两大战一场,她心中很是舒畅。
虽然朱孙氏对朱正清心存不满,但是她更不恨朱牛氏。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朱孙氏虽然没学过兵法,这一种她倒理解的透。
为了以后搭上朱正清认识的贵人,朱孙氏特意从自家菜园子时摘了些黄瓜送过来,一见顾明兰就说:“二侄媳妇,听说那牛氏把你一席黄瓜给作贱了?这母女俩,可真不是东西!大伯娘今年种了不少黄瓜,现在也正熟了,以后要吃就去菜地里摘去,可别跟那眼皮子浅的人计较。”
朱孙氏这个顾明兰了解,一个能忽悠一个老实女子嫁给她那傻儿子的人,不会是个好人。而且她更知道,朱孙氏当初对原主表现得那么好,并不是真正的喜欢她,也不是疼爱她的傻儿子,她在意的是那三亩嫁妆田。
今天朱孙氏上门,顾明兰知道她有意讨好自己,只不过她不喜欢朱孙氏这个人,无法从内心表现出欢迎,为了面子她僵着嘴笑笑:“那就谢谢大伯娘了,以后想吃一定要找你要。”
朱孙氏走了没多久,朱老爹就来了。
“老二、顾氏,我知道你娘是糊涂了一点,毕竟老二你是她养大的孩子,你们也别计较这么多。你娘这个人,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只要你们对她好点,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