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光溜溜的饭碗,牛心菊果然被气着了,她说了这办法不顶用,可是婆婆与梅花却说有用处。
这清汤寡水或者说硬如石头的饭菜,对真正的病人才有用,对她这种装病的人有个屁用!这不一碗饭都吃得一颗不剩么?
牛心菊她抱着儿子坐在院子里,借着给孩子喝水埋怨着小姑子出骚主意,顾氏没整着,让公公说了个好一阵,她气得半天也没干活。
转身看着院子里一堆婆婆吩咐她要切的猪草,她再看一眼顾明兰那间低矮的屋子嘟嘟喃喃都快咬牙切齿了:“一餐都能吃一大碗饭,这都多少天了,就一个小伤还能没好?谁信呢?家里这么多活,都让我干,是不是我就是天生干活的命?”
“筐咣”一声,脚下的嚓刀滚出了好几步远…
昨天趁着顾明兰去茅厕了,朱梅花想去找一找朱孙氏给她的东西,哪知她还没得手,人却已经回来了。这会儿正是挑拨自己四嫂对顾氏不满的机会,她站在牛心菊身边应和着:“四嫂,一个小伤哪用得着养这么多天?她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出身,还得天天捂在屋里养着,我看她这定是故意装的。明知道马上就要收包谷了,她这是成心不想干活呢。”
说起顾氏牛心菊心中怨气那可不是一点点,特别是今天为了早饭的事二伯子还质问她,中饭的事又被公公挨批,这心中的气就更多了,也忘记了中饭是小姑子授决煮硬的。于是她说话的语气更加充满了酸味:“三妹,娘也真是的,把人送回顾家去就好了,不就三亩地么?又不是千金万两非得留个懒婆娘在朱家。我们朱家差了这点子地么?”
三亩地在四嫂的眼中,竟然是那么一点子地?村子里有三亩良田的人家,可不多。
朱梅花打心眼里瞧不起牛心菊,听她说了这句话后,心中更是不屑。只是现在不宜树敌,她悄悄扫了自己四嫂一眼心道,她心倒大的,三亩良田不在她的眼中呢?可她嫁过来有什么?朱家出了六两银子的聘礼,她的嫁妆一共还不到三两!现在竟然看不上三亩良田了?什么千金万两,你见过么?
不过自己四嫂的表现,太合她的心意了。
就算再瞧不起她,朱梅花是不会把牛心菊推开的,她毕竟是小姑子,而这嫂子又是自己表姐,在娘面前说话还是有点用处的。
为了讨好亲嫂,于是她开始添油加醋起来:“四嫂,其实娘真的是好意,只是怪她太不识好歹了!她回了顾家还能嫁进更好的人家?还能嫁个比二哥更好的人?你说她哪样比得过你,可二哥与四哥确一样的好,但是她可没有你这么灵透。”
一直以来,牛心菊都觉得顾明兰没用,第一嫁她嫁给了朱家最疼爱的儿子不说,竟然还带三亩良田当嫁妆压过她一大头,这让她的心底早就别扭了许久。
朱梅花这话可说到了牛心菊的心坎上了,刚才对她的那点不快这会真的烟消云散了。她一连串的应和:“就是就是,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得了便宜不卖乖,还是三妹懂事,不像她这个眼皮子浅!”
两人正在说着顾明兰,朱正标挑着柴火进了门,听到两姑嫂说得太不动听了,他脸一沉:“你们是不是吃了太空?嘴痒着呢?二嫂再怎么不好,现在也是二嫂了,你们口上留点德!梅花,你可是没嫁人的,嘴这么厉害,可别让人听到了。孩他娘,你是弟妹,二嫂可是长,爹常说规矩规矩,你不会不懂吧?”
自己男人一直以来对顾氏都不太看得起的,今天他怎么为她鸣上了不平?牛心菊扭头怪怪的看向朱正标:“你帮谁呢?是不是看着二嫂长得好看,你也被迷住了?”
这女人是不是宠坏了?开口就无遮拦。闻言朱正标脸一黑朝牛心菊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是不是想爹爹来教训你们一阵?还不快干活去。”
提起朱老爹,姑嫂两嘴一撅,只得讪讪的起了身。而牛心菊怨恨的看了一眼顾明兰的屋子,脸上的狠厉之脸,让一旁的朱梅花心中一跳。
距离上次摔倒后顾明兰已有十来天了,这些天朱正清都请他三婶悄悄的煮碗送过来给她吃,她的精神比前几天要好许多了。只是有时候她精神很好,可有时她又会沉睡过久,让人叫都叫不醒。
人睡多了也不行,这精神头就无法正常起来。
她这病秧秧的样子让朱正清有点担心,吃了十几天的药,她总是还时常会迷迷糊糊、浑浑噩噩。这样下去他怕会出事,他实在放不下心了,又请来了庆生伯。
把了许久的脉,朱庆生沉重的说:“大侄子,看来大侄媳妇还是脑子里血没化开,有时候那血块一移动就压了脑上的穴位,她就会打磕睡。我这手艺还差了点,要不明天你还是带她到镇上找同济堂的蒋大夫看看吧。那是我师兄,也是我师傅的亲子,他治这个比我在行,到了那你就说是我让你来的就行。”
既然郎中这么说,那他哪能不照做?
当天他就与朱老爹说过了,也征得了朱老爹的同意。
第二天一大清早朱正清扶着还在发晕的顾明兰出了门,朱老婆子则在一边咒咒骂骂说:“天生的穷鬼命还弄出个富贵病!这个家就是有座金山银山也会给你吃穷!去镇里看什么病,我看就是个懒病,天天睡在床上没病也睡出个病来,拖出来一阵打,我看她还病不病!我这作的什么孽哟,招个败家子进了门!”
其实身体并没有差到这地步,顾明兰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