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既是为人子,也是为人夫,更是为人父。
父母自然要孝敬,可过份的愚孝,只记住了父母,忘记了妻儿,那就是个窝囊废。
赵七的话虽然粗俗,可也说得在理,在座的几个男人,都一脸的赞同。
只有赵大叔看到陈大富那又青又红的脸,觉得儿子说得太过份了,立即责备他:“七儿,你胡说什么呢?”
赵七眼一斜:“我说错了么?男人就应该是顶天立地的人,孝敬父母自然,可保护妻小更是责任。”
听到赵七落地有声的话,大家对他刮目相看。
众人都没说话了,直到陈大富把额头都磕红了,朱阿秀才说:“大富,起来吧,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你赵七兄弟说得对,男人是女人的天,如果你不能保护她,女人的天就塌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我想看到的是未来。起来说吧,今天我有话对你说。”
陈大富看朱阿秀的脸上只有无奈与温和,他再次磕了三个头才爬起来坐好:“娘,以后您放心,也许我不能保证大丫她不受一点委屈,但我保证尽量让她少受委屈。”
待陈大富坐好,朱阿秀才指着朱正清夫妇介绍:“这是你二表舅兄和二表舅嫂,这是你赵大叔与赵七兄弟。”
陈大富重新与众人见了礼:“二舅兄、二舅嫂,赵大叔、赵七兄弟,这些日子给大家添了麻烦,大富感激不尽。我没什么能耐,空有一把力气,如果有用得着妹夫的地方,只管往陈家桥寄个信。”
赵七依旧一脸的鄙视:“就你这熊样子,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能做什么?”
顿时,陈大富的脸又红成了一块布…
今天,大家就是要给陈大富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怎样做儿子、怎么样做男人。所以,赵七的话,没人反驳。
经过观察,以顾明兰的眼光对陈大富的为人有了一定的了解:老实太过孝顺、勤快太过憨实。
这样的男人,要是能让他不过愚孝,却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好男人。
见陈大富连嘴也张不开了,顾明兰笑了笑,然后示意了朱正清一眼。
朱正清就知道自己媳妇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虽然她与自己说,王大丫这性子像扶不起的烂泥,她实在是不喜欢,可此时她却催着自己来为表妹作主。
待大家坐定,朱正清清了清桑子脸色一正:“表妹夫,今天能让你进来,是看在我表妹的份上,否则以你们陈家的作为,以你娘的蛮横无礼,别说让你进门…”
陈大富出门的时候拉着王大丫真心的说:“大丫,这么多的亲人都为我们的日子考虑,虽然我没出息,但是请你放心,我回去以后一定争取分家。”
虽然大家考虑了多种情况,但王大丫依旧是担心:“要是娘宁死不答应怎么办?”
陈大富经过半天的教育,看到自己媳妇这担心,他心中很难过,赶紧拍着胸脯保证:“如果实在不行,那就按二表哥所说,请朱家的表哥带人去陈家为你作主!”
陈大富敢说这话,其实他心里也有点数,这回的事错全在自己的妹妹,她不仅让族人大为丢面,娘这蛮横无理的行为,更是让娘与妹妹让族人厌恶。
朱家原本是外亲,可是丈母娘已和离回了朱家,那么朱家就是自己媳妇的至亲了。加上二表哥与衙门里的兄弟关系这么好,陈大富明白,只要自己与娘闹一闹,让族人知道娘做的过份事,分家之事肯定能成!
没想到大家没等来陈义富带来好消息接媳妇,却等来陈家婆婆上门一阵大骂。
这还真是欺人欺上门了!
第二天一早,朱正清带着朱家的所有兄弟,还有朱孙氏、朱唐氏、朱齐氏及朱家小姑母女直接上了陈家村。
古代娘家人到女子的婆家撑腰,护行的自然是男人,可掐架的是女人。
虽然陈家婆婆厉害,可朱家来的几个女人也没有一个是吃素的人。
陈家婆婆虽然不会做人,与妯娌关系处得也不好,可真到了动刀动枪的时候,还是族人的脸面重要。
一阵掐架下来,陈家婆婆与朱家几个女人差点没把陈家桥给闹翻天了,这么大的动静终于闹到了陈氏族里。
朱孙氏会来,是因为她是朱家长嫂,婆婆还在,她不敢不为小姑子出头。
可朱唐氏会来,完全是来给朱阿秀撑腰。
陈家族长的媳妇在一边说朱家也有点欺负人,说一些零腥话,朱正清讽刺的笑笑朝陈族长一拱手:“陈大叔,能否借一步说话?”
陈氏族长早听说这朱家的老表与衙门人相熟,见他客气,也只得跟着出来了。
“朱侄子这话可当真?这关系着的可是我陈氏一族的名声,大侄子,这话可不能有一丝假。”
朱正清看着陈族长铁青的脸肯定的说:“陈大叔,我们来这里不是来下你们陈氏族人的面子,而是想为我表妹讨一个公道。我表妹性子温顺,勤快听话,这些年她在陈家过的什么日子,大叔恐怕也不会完全无所耳闻。今天来,我们只想我表妹以后能在陈家活下去,这些话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请任何一个相熟的人去衙门打听,就会知道我说的真假!”
人家都说得这么客气还说得这么肯定,哪里还会有假?
闻言陈氏族长立即恨恨的盯着陈家婆婆,恨不得马上就让族人把她们母女绑到祠堂去请罪。
他双手一拱:“这事凡请大侄子多多保密,我代我我陈氏一族的女儿多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