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朱大姑挣扎着:“清儿,清儿,你别拖了,大姑不能跟你去,要是这身子不争气,万一出了事我不能拖累你。”
自己的亲娘,当儿子的哪里会活活着着她就这样去死?朱正清哪里肯依,忙手忙脚的要给朱大姑穿衣:“大姑,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出任何事,更不会拖累我们。”
朱阿青始终认为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清楚,她这一辈子对朱正清内心有愧,她怎么能让他来给自己送终?
于是哀求着:“清儿,这里才是大姑的家,大姑不能跟你去,你放手!”
“哎哟,娘唉,你这是客气个啥?不就点风寒么?清表哥条件那么好,还少了给你看病的那点银子?去吧去吧,病没好可别回来,家里明天都没米下锅了!”母子二人正在拉锯,唐李氏尖细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这叫什么话?自己的亲娘成今天这模样,与这弟弟两夫妻有密切关系!
看到唐李氏看到朱大姑仿佛眼中无人一样,朱正清是真怒了:“住嘴!这是你当儿媳妇的能说的话?你李家这么没教养,哪天我得去问问!没米下锅?二表弟人死哪去了?老娘病在床上都快起不来了,他人呢?”
都说婆婆好说话儿媳妇就会厉害张扬,唐李氏在唐家可没过上好日子,自己这男人又不争气,所以她对婆婆就更没好脸色。
只是朱正清这模样吓了她一跳,唐李氏虽然有点尖酸,可不是个蠢货,她知道朱家人可不是好惹的,特别是这个表哥,听说当过土匪。她害怕自己真是要惹火了他,哪一天他找个土匪朋友悄悄杀了她都有可能。
怂人有怂人的脸皮,唐李氏翻了翻白眼,直接的说:“他还死在床上呢!能去哪?”
什么?一个大男人这会还在床上?怪不得这个家会穷成这样!明明大姑回家时,他给了二两银子和米面,这才多久?家里都没米下锅了?
“二表弟!你给我起来!”朱正清气得一脚把门都踢了。
唐二柱正在做美梦,梦到自己刚好赢了大注,正在欢喜得算银子时,突然被一声惊雷炸醒,吓得他从床上跳了起来:“谁!谁把我的银子吓跑了!”
这还算个人么?青天白日还在睡上做清秋大梦!
朱正清上前一把把唐二柱从床上摔在了地上,一脚踢在他身上问:“银子回来了没有?”
“清表哥…”一见是凶神出名的表哥,唐二柱尿都差点吓出来了:“你怎么来了?”
这样的兄弟,顿时让朱正清满腔怒火:“你说我怎么来了?是不是得等我大姑死在床上,你来报丧我才能来?你娘都病在床上快死了,你竟然还能睡得做美梦?我问你,大姑回家时带的二两银子哪去了?”
自己大姑手上有银子肯定会去找个郎中看看,可是一看她就是药都没吃过一贴,一直病着才会这么吓人。
“我…我不知道…”
这表弟的得性朱正清哪里会不知道?他只是恨铁不成钢罢了!
朱正清知道,自从唐二柱的身体受了伤后,他整个人就开始浑了。
大表弟没死前,两夫妻借口为了不让家中拖累,说是出门打零工,一走就一年既没银子回来也没人回来。就是唐大柱死时,他们都没有回来看一眼。
唐大柱死后,两人可能是觉得外面混不下去了,家中毕竟还有两亩薄田在,于是又回来了。只是回来后,这两个根本就不务家中事。
上回朱正清来接朱大姑去帮忙时,得知家中的地都没人种,气得他当时就挨了这表弟一阵,直言要是他不把地好好种着,他来一次挨他一次。
今天朱正清来的时候就去看过田里的水稻了,种是虽然种了,可是种的就是懒人田,直接撒种播种的水稻,到处都是耙草。本就心中全是怒火的他,一进门先是听到这表弟媳妇的嘲讽,再看到是病得去了半条命的亲娘,他这内心的火就没处去了。
别人他不能发火,可是面这对同母不同父的弟弟,他再也忍不住了:他要断家务事了。
朱正清脸一沉脚一用力冷冰冰的说:“你再说一句你不知道试试?既然你这么懒惰,我就成全你让你天天坐在床上等死!”
唐二柱可知道自己这表哥的性子,他一听吓死了:“我说我说…那银子我拿去还债了。”
朱正清脸更黑瞪着唐二柱狠狠的问:“还什么债?你什么时候欠的债?你再不给我说清楚,我打死你!”
“娘唉娘唉,你儿子要被你侄子打死了!二柱才是你的亲生儿子呀,你要再不出来,就没人给你养老送终了…”
唐李氏假声假气的哭声传来,朱大姑也急了:“清儿,那不成气的东西你就不要理了,是死是活就由着他去吧,大姑我也活不了几天了,可别为了他让你自己惹上麻烦!”
朱正清这人顾明兰可了解,他这是恨自己这同母异父的弟弟不争气呢,恐怕今天要是好好教育这个弟弟了。
不过顾明兰认为,唐二柱这样的人,确实值得好好教训一番,否则恐怕连亲娘都敢饿死。
于是她赶紧扶住朱大姑说:“大姑,相公的性子你不能不了解,他虽然有点凶,可却不是个莽撞的人,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事。这表弟再不受受教,以后恐怕还得给你惹是生非。你就别管了,相公他自有分寸。”
朱大姑心里对朱正清愧疚的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自己家中的事这两年来这个亲生儿子帮了多少,她心中很有数。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