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发嫁饭,顾明兰与朱正清也跟着迎亲的马车回了都正县。
随车送亲的男长辈有两位族公、顾大伯、顾三叔与顾大伯家的大儿子,李家的大舅与二舅。
女宾则是族长的儿媳妇与顾大伯二儿子的媳妇,加上他们两人,也是满满的一大桌人。
出发得早,马车又好,到了刘家时,正好申时未。
迎了嫁妆、接了上亲后,就是新人成礼了。
刘升是没有父母,可是今天王林炎坐了上位,这就示意着,王林炎以后就是刘升的长辈了,他们是一家人。
置办喜宴的是酒楼里请来的大厨,一切菜食早已准备好,新人一到礼一成立即上酒席。
十大热盘、八大冷盘,虽然只置办十桌酒席,可这丰盛的菜饭,顾家众亲见了,心中很是满意。
客人都散席了,留下的不是上亲就是闹洞房的小子们。
这两天两夜朱正清觉得自己就是在地狱里过日子一般难熬,自己媳妇连眼角也不瞧他一下的模样,让他时刻都战战兢兢。
不过朱正清很了解顾明兰,要让自己媳妇不再生气,他要想办法,让她理他不可。现在这冷漠的样子,他实在受不了,他情愿顾明兰打他骂他,也觉得比现在这种连眼角也不飘自己一眼来得好。
因李香芸的预产期没了几天,所以今天的喜事一过,王林炎就早早的把她带回去了。现在陈叔来第二趟也在院子里等了许久,可是见顾明兰完全没有回家的打算,朱正清急了:“媳妇,我们回去吧,一会天太晚了,城门都要关了。”
顾明兰淡淡的说:“你们走吧,我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
她不回去?这怎么行?
朱正清几乎在求她了:“媳妇,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好不好?今天是小妹的大喜之日,莫让她不开心好吗?”
任他说什么,顾明兰都不为所动,她情愿像棵树桩一样站在这院子里一夜,她也不想回去面对这个男人。
顾明兰了解自己,男人有些坏毛病那正常,别的方面她都可以忍受,可是这种肮脏的事情,她一想起来自己全身的汗毛都会竖起来。
看着像树桩一样杵在那,不任自己说什么也不为所动的女人,朱正清真想抱起她就走,只是他在了解眼前的人。
“兰儿,回家吧,我求求你了。”
朱大姑被刘升请来当长辈了,自然得在这院子里多留两天,而顾家送嫁的上客,明早才会回转,这家中自然住不下了。
看到两夫妻奇怪的站在院中,话也不说,她惊讶极了:“清儿,兰子,你们怎么还没走呢?再不走一会城门关了,今晚就没地方去了。这里今天晚上有客人,也没办法安排你们住。”
“我们马上就走,大姑你进去吧。”朱正清不想让朱大姑知道他们两口子出事了。
听到说话顾明华也出来了,看顾明兰一家还没走,她急问:“兰子,怎么还没走呢,是不是还有什么事不成?”
见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一会儿闹新房子的兄弟出来了,那就人更多了。
如果不想把事闹得人尽皆知,顾明兰知道今天不回城,那是不可能了。
迈步上了马车,朝大伙轻轻的说了声:“没事呢,我们就走了,这天有点闷热,我在这吹吹风。”
朱大姑已经觉察出了他们两之间有点怪异,可顾明华却没有发现,看着妹妹夫妻上了马车,她站在院中纳闷:今天晚上闷热?
一路上因陈叔在赶马车,所以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
两刻钟左右就到了家,马车进了门陈婶接了出来说,水都准备好了。
顾明兰与陈婶道了声谢,直接进了自己的厢房,拿了衣服去了后堂洗澡。
朱正清看天不晚了,也连忙拿了衣去前院的澡堂洗澡,只是当他回房后,看着关得紧紧的房门,连衣服也还未来得扣上的他顿时傻了…
“兰儿,开开门,听话,开开门…”
不管他如何喊,屋里就是没有任何动静。
无力的坐在门槛上,朱正清看着冰冷的门板发呆。
这门板虽然是上了漆的黑漆大板,可是他真要用力撞开,根本不费力气。
只是这深根半夜万赖寂静之时,他要把门给撞了,恐怕连王大哥与表姐都会惊醒…
天才朦朦亮,王林炎已起床锻炼。收好式、洗好脸,正准备进厨房吃早餐,可看到一脸胡子拉茬的兄弟,他怔住了:“还在闹脾气?”
朱正清坐在顾明兰睡的前间一夜未合眼,如果不是有两天没下乡,农司的大人会说话,他肯定不会出门,今天这模样出门只是身不由已。
听到王林炎问,他苦笑着摇摇头:“这两天我们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昨天晚上她把房间门关了。”
这兄弟自来就是个痴情汉子,而且忠实仁义。
自两人再次相缝后,王林炎看到的朱正清一直都是个很满足的男人,眉宇间透着的全是幸福与快乐,今天突然看他这吃瘪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二表妹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我可难得看到她生气。”
朱正清边打水边洗脸,然后简单的把那晚未归、花楼喝酒的事说了出来:“其实真怪我,兰儿她一直都说,她什么也不求,只求我不乱来。我太浑了,明知道她只在意这点,我还犯了她的禁。”
王林炎对于女人这么小心眼有点不理解,可他同时又为顾明兰的简单而佩服。
这世上的女人,有几个不希望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