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古夫人终于闭了嘴,古老夫人朝顾明兰招招手:“孩子,过来,让祖母瞧瞧。”
一进门连水都没来得及喝,就枉受了这么一口恶气,顾明兰一点也不想听这帮人说什么,现在她最想做的事,就是拿着扫把赶人。
这一会这老夫人还有如此亲切的口气,让顾明兰不得不心中暗叹:老姜果然辣。
不过,顾明兰做不出来那种虚伪的动作,她没有上前,却是给古老夫人深深的礼:“老太太安好。”
古老夫人见顾明兰并不上前,心中虽然微怒,不过姜就是老的才辣,她依旧一脸带着不知真假的慈爱:“孩子,过来,我老人家难得看到这么灵秀的孩子,来,给祖母好好瞧瞧。”
古老夫人总打亲情牌,仿佛刚才的唇枪舌战不存在一般,让顾明兰不得不上前。
“你的名字叫明兰?这名儿起得好,明,亮也,兰,香草也。可不,这秀气守礼的模样儿,我孙媳妇就是山间一棵亮眼的香草呐。亲家翁别看是一乡间农夫,这取名字的水平,可不比那些老夫究们差啊。”
虽然古老夫人的话中没有轻视顾家爹爹的意思,还隐隐带着把顾家提升一个档次的感觉,可与一个第一次见面的老太太,要顾明兰装得很亲热,她实在装出来。
听到古老太太解释她的名字,顾明兰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抽了几抽:这假得让人无法把它当成真。
顾明兰不动声色的把手从老人的手中抽出,讪讪的笑笑:“老夫人谬赞了!家父不过一乡野农夫,哪有老太太夸的那水平。明字,乃顾家族女孩子辈份之序,兰,亦不过一乡间小草,值不得老夫人夸赞。”
顾明兰的动作古老夫人并不在意,端着茶轻轻喝了一口:“孙媳妇可识字?”
顾明兰闻言假假的笑着:“识得几个大字。”
一边的朱正清听了这句话,嘴角抽了抽:自己这媳妇如果敢说只识得几个大字,那这大东国的女子,恐怕难有几个通文墨的女子了。杰儿的《论语》,她解释得比夫子都透彻。
古老夫人笑着又问了:“那可识得数数?看得懂帐务?”
古老夫人越问,顾明兰越翻白眼,心中一阵诽谤:老太太,你要我做本假帐给你看么?
不过表面上依旧是大方又谦虚:“买菜时倒从未算错过银子给别人。”
“噗!那可真是有才华!我古家可是百年世家,光是下人就有上百,你会算菜金,还真难得。”古夫人一脸讽刺。
仿佛没看到古夫人的讽刺一般,顾明兰一脸淡漠懒懒的笑了笑:“只不过多几个人的菜金要算罢了,虽然乡下人文墨不多,算银子的事,这点倒不会错。今天古老夫人来蔽舍,不会是来问我会不会算菜金的吧?”
顾明兰的话里话外一直都透着谦虚,可给古老夫人的感觉就是她对古家似乎并不放在眼中,特别是她这最后一句话一出口,老太太知道顾明兰已经很不耐烦了。
这一感觉,让古老夫人的眉头紧皱。她不知道顾明兰是真的对古家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假装的不在意。
古老夫人虽然很注重血脉,但她却不喜欢一个看不起古家、不把古家放在眼里的人当未来的古家主母,更不喜欢一个不重尊长、粗俗无礼的人来当未来的古家主母。
想着顾明兰的表现,古老夫人心中复杂起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一家子对古家人的到来似乎并不欢迎,古老夫人心中的热情与激动慢慢消了下去。她看了一眼顾明兰,眼神幽转后便借喝茶不再说话。
没人知道古老夫人在想什么,顾明兰更是不去在意。
顾明兰不是个没眼色的人,古老夫人对自己这表现是不满意了。
只是,她在乎过这老太太的满意么?
古家,在顾明兰的眼里,只不过一豪门世家罢了。
如果是前世这把年纪的顾明兰,这古家的富有,也许会让她羡慕。
可自己手中也曾经富有过的自己,她知道这金钱的背后,隐藏着多少的污垢。
顾明兰自认为不是吹牛,在现代那科技与信息发达的时代,她也能凭自己的努力浑得风生水起。在这落后的古代,现在她又有了一定的基础加后台,她非常自信,不用十年,她的实力不会低于古家。
只可惜吃过钱亏的她,已经对银子的兴趣太小了,如今的顾明兰只想过安定平淡的小百姓的生活了。
既然事实已得到证明,这朱家的孩子确实是自己古家的后代,古老夫人再次寒喧之后,这才带着儿子媳妇一起告辞。
直到这古家人全走了,顾明兰都还没有完全弄明白,到底她怎么就成了这古老太太的孙儿媳妇。
直到朱正清把朱成杰那块被人抢去的牌子,引起古家人的注意说起,顾明兰这才知道,这真是一个狗血得不能再狗血的故事。
其实这个狗血故事经过顾明兰脑补也就如下几句话:那位与朱正清相似度有百分九十五的古老爷曾经被人害过,那时他很年青,与人一起去姑子庵的山上看桃花,被人暗算中了春药,在山上砍柴的朱大姑就成了他的解药。
而这古老爷也真是老天戏弄,正式成亲后有妻有妾,硬是没生下一男半女。而这一次的qín_shòu行为,却一发而中…那块被他们夫妇认作的镇邪的木牌,被古家的旁族子弟夺去后,认出这牌子是古老爷的身牌,于是就有了今天认亲的一幕。
不知道这古家人是如何从一块牌子,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