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不敢看坑上的人,小心谨慎的把好脉才说:“回将军,夫人她风寒了,这一会可能是累了才导致昏睡,没多大问题。不过,我看夫人她风寒有点厉害,晚上还有可能高烧,属下这就去下药。”
听说只是因风寒而昏睡,冯毅远挥军手:“下去吧,吩咐伙房煮点清粥,让她一会起来吃了喝药。”
军医赶紧应了一声下去了,不过心中有点疑问:将军说这是将军夫人,只是这还是个姑娘呢,怎么就成了夫人呢?
不管有多怀疑,可军医也不管问更不敢说,老老实实的去必履行自己的职责去了!
冯毅远让冯春重新打来了热水,自己亲手拧了棉巾把小脸擦干净。
看着昏睡的小脸显得益加苍白,冯毅远有点后悔把人给逼急了。
看来,自己过急了,要不然她怎么会生病?
冯毅远坐在坑前握着朱成蕊的小手内疚的说:“苗儿,别怪我!是我自己害怕,害怕时间拖长了,害怕我没把握好机会,你就嫁给别人了!以前都是我不对,我跟你承认错误。
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成亲以后不管你想打想骂我都不会还手,行不?别嫁习练武,不愿意回来成亲,那也是因为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可人,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一回,就这么一回,行不?”
屋内的声音很低很低,可冯春练家子出身,屋内的声音还是听得一清二楚:自己主子这是不动情不知情,一动情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为了主子的幸福,更为了以后他们四个有好日子过,冯春只得祈求:朱姑娘,嫁给我主子吧,他是个真男人!
在朱成蕊半昏半醒之间,冯毅远哄着她先喝了称饭,然后又喝了药,才起身:“冯春,去准备马车,我要回城。”
冯春立即应声:“主子,全都准备好了,我在马车内垫上了褥子,主子把朱姑娘抱上马车吧。”
冯毅远闻声立即返回,他先把朱成蕊烤干了的衣服给她穿上,虽然穿得手忙脚乱,但总算给她穿好了。
等冯春把草药也放上马车后,冯毅远才抱着朱成蕊上马车,只是他并未把人放马车上,而是和着被子就把她抱在怀里,因为路不好,垫这么一点他怕震着她。
“出发!”
沈凌臻赶到冯家时,一把抓住冯毅远的衣领:“冯毅远,你浑蛋!你竟然敢欺负我表姐,我死定了!”
“阿臻,对不起,我…”
沈凌臻与朱家姐弟那是比亲兄弟关系还要亲,冯毅远竟然敢把自己表姐直接带进冯家,这让他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不管冯毅远如何道歉,他就是不饶:“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太过份了,我要告诉我爹,让他来收拾你!准马车,我要带她走!”
面对怒不可竭的小表弟,冯毅远说尽了好话,还是没能把他给抚平,非得带走朱成蕊不可,让他实在无奈。
可冯毅远知道,他如今走到了这一步,如果真让人带人把朱成蕊给带走了,恐怕他以后再也找不到人了!
朱成蕊是紫檀大师的记名弟子,她如果要躲开自己,恐怕要找到她,不是一年半载。
可是冯毅远知道自己的心,现在的他永远也不会舍得放手让她离开了。
两兄弟正在拉扯间,门外冯春在禀报:“主子,老将军来了!”
闻听是冯老将军来了,沈凌臻倒不再闹了。
两人到了外间,沈凌臻对着冯老将军施了一礼:“阿臻见过姨外祖父!”
冯老将军伸手把沈凌臻挽起,却转身“叭”的一声,一巴掌打在了冯毅远的脸上!
“祖父…”冯毅远抚着脸,扑通一声跪下了。
“畜生!我白白教导了你二十年,竟然做出这等低下强人的手段来!我冯家出这样的子孙,丢尽了我冯家的祖宗的脸!我本以为,你已经成人了,哪知竟然变得更混了,我看这军职你也不必担了,因为你还不够格!”
老将军竟然要下三表哥的职?
沈凌臻虽然生气,可是他并没有想让冯毅远罢官,毕竟他的职位是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打出来的,为了升职,身上有多少道伤痕,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姨外祖父…”
见沈凌臻要求情,冯老将军止住了:“阿臻,你别为他求情,他这么混,到军中铁定要出事!与其让他去害别人,不如让我废了他!家法侍候!”
得知这院子里出了事,冯老夫人与冯夫人闻言都赶过来了,弄清楚了冯毅远所做的事,都大骂他糊闹。
见冯老将军是真的气了,当祖母的与当母亲的人,也没为他求情,直接让人送上了皮鞭。
冯毅远tuō_guāng了上身跪在堂前:“祖父,请动手吧!我知道是我鲁莽了,把苗儿给吓坏了,可是我不后悔,我不后悔我今天所作所为,我要娶她,这辈子就只娶她一个,就算你把我打死,我也不会承认我今天的错!”
坏人家姑娘的名声,那是畜生的行为!
冯老将军见孙子还不清醒,仿佛没看到他背上的满背的伤痕,挥手就抽了上去,“叭”一声,一条长长的血痕,吓得冯老夫人与冯夫人尖叫起来。
“别打了,老将军,您别打了!”朱成蕊一醒来就听到冯老将军在咆哮,她本不想理,觉得冯毅远就应该受到教训。只是当她看到那血痕又盖上了那满背的伤痕时,再也无法忍下去了。
等朱成蕊叫停手时,冯老将军已经甩出来五鞭,顿时冯毅远背上鲜血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