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轻青暗叹口气,再抬起头来时眉头不由轻轻皱起。
师家守卫森严,尤其是在这样的宴会之下,更是从附近衙门里调了护卫,层层防护,这人竟然能直达内院,看来武力不可小觑。
师轻青暗暗思量对方来意,却不轻举妄动,一则她孤身一人,她不会武,二则她因着想事竟行至了偏僻处,对方若要动手,一击毙命,她甚至都还不及呼救,况且就算呼救此时也没人听见。
她只能等,等来巡视的侍卫或者师容娇发现她不见来寻她。
只一眼,师轻青便看出了他是那日在城外的非北夏国人。
师轻青在打量穆飞尘的时候,穆飞尘也在打量着她,原本只是因着枯燥日日待在驿站,出来闲逛得知师家有宴才想来凑个热闹,奈何门房的人无论说什么也不让进,他这才做了中原所说的梁上君子。
没想到还未曾有任何的行动就被人发现了,虽是一个女子,但那眸里带着的警惕与她极为镇静的眸子倒是反差强烈。
不喊不叫,与他这几日见过的北夏女子似是完全不同。
穆飞尘突然起了戏弄的心思,想要知道到底是不是不同,脚尖轻踩朱墙,旋身飞出,一把将其揽入怀中,鼻尖对鼻尖,呼吸扑面,眼里满是促狭。
师轻青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想不到对方穿得相貌堂堂身份高贵竟是个登徒浪子,可此时却再不敢乱动,只得做木头人,只盼以此让他失了兴趣。
可奈何穆飞尘本就是想要试探她的底线,当下见她如此竟然还佯装镇静,不由更加好奇,且手中柔软异常,与南甘女子极不相同,简直不及盈盈一握,竟该死的舒服。
不由又将师轻青的腰箍紧了点,离得也更近些,那双秀唇眼看着就要触碰......
师轻青知道这人定是看她不反应以为是好欺负,此时若再不反抗就晚了。
师轻青几乎是一瞬间做的决定,动作比之大脑更快,屈膝顶上,再以手拍其颈,快得让穆飞尘都未曾反应过来,实打实地挨了那一下,锥心般的疼痛袭遍全身,只来得及将其甩出,顾不上其他,更别提控制力度。
眼见着她就要撞墙,就算怜香惜玉也没得法子了,遂也干脆不救,毕竟她太过泼辣,正好可以给点教训。
师轻青自然也明白穆飞尘不会救她,只大声喊着来人,暗自祈祷着附近有人,不然以她还未完全痊愈的身子再挨这么一下,非死即残。
穆飞尘刚才显然是痛极,那力度是用十分的,一掌出去师轻青甚至来不及细想那朱墙便已至了眼前,只来得及将眼闭上。
大概是听到了师轻青祷告,在最后一秒即将撞墙的一刻,师轻青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充斥鼻尖,带着淡淡青荇味,很是好闻。
睁开眼的瞬间便听到夏寒沉着的声音,“世子,我北夏国土富饶多地,为何单单世子却总是喜欢行于檐上呢。”
声音似冗长的河流,有着穿透人心的力量,师轻青感受得到他强而有力地臂弯,不禁抬头去看他,恰好他也正抬头看她,四目相对,却别无情愫,师轻青脑子突然想起盖清的面庞,心内一凛,暗暗挪了身子,只一动,夏寒却知她的用意,手随即松开,眸中晦涩如深。
只得偏头又对穆飞尘说道,“我北夏帝姬千金之躯,世子如此,未免太过失礼。”夏寒一脸你竟敢不将我北夏放在眼里的神情瞧着他,目光灼灼,要为师轻青讨回说法,护她到底。
穆飞尘此时也从疼痛中回味过来,瞧了一眼夏寒,又瞧了一眼师轻青,轻笑出声,“寒王,你莫不是诓我,你们全无半点相像,且她如此泼辣倒是与我南甘女子一般,怎会是帝姬?”在穆飞尘的印象里北夏的帝姬应该是连笑都要遮面的,怎会有如师轻青一般知道男子的弱点,还能如此快准狠的下手?
夏寒一定是在诓我,穆飞尘如是想。
“我知你们北夏人对于我等南甘人认为十分粗俗,你以为你们就高洁得如我们草原上月亮吗?那样多的花花肠子,在肚子在打转转圈,就像我们南甘最丑陋的巴蛇一样。”
夏寒还没说话,师轻青却是已经忍不住了,在暴怒的边缘。
明明是他乱来,还将她给扔了出去差点摔死,这人现在居然在这里讲自己无邪,还说她泼辣,好,既然认定了她泼辣,那就让他好好瞧瞧,北夏的女子到底有泼辣。
师轻青浅笑,近乎标志性的弧度,夏寒斜眼一扫,便有些同情对面的穆飞尘了,师轻青轻则不出手,一出手便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如此,他便不插手,乐得先看好戏。
师轻青负手在后,笑问穆飞尘,“世子爷,不知你可曾有听说过我北夏国有一句古话?”
穆飞尘见她笑语宴宴一时松下戒备,回问道,“什么话?有话直接说便是。”
“世子爷真是快人快语,胸怀宽广坦坦荡荡,就如南甘子民生活的草原大地一般,一眼瞧不到尽头。”师轻青学的穆飞尘说话的语气开口,极尽阿谀奉承之能。
穆飞尘果然有一点飘飘然,往常夸他的人有很多,但能像师轻青这么夸到他心坎里的,还是少数。
再来他方才又对她做了那等事,穆飞尘直觉着师轻青一定是瞧上她了,想不到北夏女子也如此开放,不如越发心旷神怡,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师轻青见状,却眉峰一转,虽还是笑着,却已是凌厉之势,“世子爷可能不知,凡人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