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因着昨日北夏皇与众大臣在御书房议事,师轻青未有机会给北夏皇请安,所以一大早的便进了宫。
师轻青一路上免不了咕哝,脸色亦不佳,虽说昨日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但是仍旧抵不住对经一的怨念。
如果不是经一,何至于会与夏寒……
师轻青正沿着外围宫墙角走着,忽见前头一人像极了经一,不由停下了脚步细细打量。
墨发白衣,只用一根木簪轻轻挽起,四溢飘散,身上长袍宽敞灌风而入,那人却不管不顾,径直走着,似乎未有不适。
如此不羁于外物之人,想必也只有经一了吧!
师轻青示意身后的夕儿与橦嬷嬷放低了声息,自己一路疾步跑到人背后猛的一拍,准备吓他一吓。
“喂,姓经的,昨天你跑到哪里去了?”师轻青大声囔着,准备好好与他算账。
那人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闻声回头,这下轮到师轻青傻了眼。
那人见状淡淡一笑,似百合花开,润物无声,照亮了宫墙不被阳光眷顾的一脚。
“你是说经一经大公子吧?却是常有人将我与他认错!”秀唇轻启,没有半分责怪。
师轻青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干笑了几声,“那个…也不是很像,就是背影像而已!”
那人未再接话,行了一礼,便告辞了!
师轻青望着他略显清瘦地身影在晨雾中挺直的背,一阵恍惚,明明是不同的两个人,自己怎会认错呢!
“帝姬,帝姬?”
“啊?”
“帝姬,该去给皇上请安了!”橦嬷嬷轻声唤道,对师轻青的失仪并未介怀。
“噢…走吧!”
一路上,师轻青脑子仍是免不了浮起那道背影,仿佛刻在了脑子里一般,挥之不去。
师轻青摇摇头。不想再想。
一旁的夕儿见状,关切的问道:“帝姬,可是昨夜睡得不好?头疼否?”
师轻青又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自皇极宫门通往顺天殿。需得沿着九龙壁,再穿过锡庆门与崇楼相邻的后左门,便能到了顺天殿。
一路上宫人纷纷低头疾步,十分忙碌来来往往,见着师轻青却是不疾不徐地行跪拜礼。再继续疾步,忙碌。
师轻青看得十分有趣,便将方才一事抛诸脑后。
与夕儿一路畅聊着进了顺天殿。
“父皇可还在里头?”师轻青低声询问着昨夜值夜的宫人。
那宫人先行了一礼,还未答话。
里头便传出声来,“是青儿吧?快进来!”
师轻青听着皇上沉厚低音中夹杂着溺爱,不由一笑,近乎跳跃地跑了进去。
绢秀清逸地裙摆轻轻划过紫金横木,裙摆上头印着的莲花顷刻绽放,开得正好。
“父皇,青儿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金安!”师轻青一进门便跪倒,身后橦嬷嬷与夕儿只得随之。
直把皇上逗得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整个顺天殿。
“你这孩子,也得看清楚了再拜不迟!”
师轻青还未明白皇上话语中的意思,一双骨节分明地手慢慢伸了过来,将师轻青轻轻扶起。
仰头望去,却见正是方才自己认错的那人,此时正嘴角噙着笑意瞧着自己。
这才明白自己拜错了人,一张脸涨的通红,师轻青觉着。耳根都快要烧透了。
竟将他认错了两次。
那人将师轻青扶起后,后退几步,躬身行礼,“这位便是皇上亲封的青箩帝姬吧?在下盖清。参见青箩帝姬,青箩帝姬福泽万年!”
半口不提方才一事,算是全了师轻青的颜面,又算是还了一礼。
师轻青这下,发作不得却又无法劝自己心平气和。
淡淡瞟了一眼盖清,心里犹自有气。只作不理,便凑到了皇上身边去。
“父皇,不许再笑青儿了,青儿也是想着好久不见父皇,一路上心心念念着就要来给父皇请安,谁知父皇还笑话青儿。”
师轻青扯着皇上的胳膊,不停晃动,将心里的难为情也一并晃去。
北夏皇见了越发高兴,“好好好,青儿说不许那就不许了!”
“那父皇为何犹自失笑?”师轻青狐疑道。
北夏皇信口拈来,“我这是见着青儿高兴哪,吃了吗?”
师轻青摇了摇头。
一旁的盖清见了,趁机告退,“微臣在前殿等候皇上!”
“嗯,去吧!”
“是,微臣告退!”说完,又像师轻青行了一礼,方才退了出去。
“父皇可是有要事相商?大过年的怎么也不消停会儿?”师轻青见盖清走了,便上前伸手扶了北夏皇自龙榻上起来,忍不住叨叨几句。
北夏皇闻言心里划过一阵暖流,有些后悔为何不早些封师轻青为帝姬,自己便可以早些时候享受到师轻青的关心。
“国事繁多事不等人,今年开年便冻天,前些日子泉城上了奏折上来,说是那些大水虽治好了,但水流却因此冻了起来,死伤无数啊!”皇上拍了拍师轻青的手臂,长叹一口气,望着窗外的眼神深邃而苍凉。
师轻青望着北夏皇的模样,心里有些庆幸,她的父皇是一位忧国忧民的好皇帝。
“没有了水源了,只怕老百姓受的不只是冻,还要挨饿!”水乃万物之源,若水源中断,万物皆伤,难怪父皇不顾夏寒的伤,要派夏寒亲自前往!
北夏皇回身对着师轻青欣慰一笑,“父皇已派了你七哥过去处理此事,你七哥他处事决断,办事引根据典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