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鸟儿回巢,好一阵忙活,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春风和煦,偶有空闲时便带来林中花香,慰劳途中休憩的人们。
阳光碎影穿过林中斑斑点点地落在亭内,一晃一晃,像极了风铃。
师轻青双手枕在脑后,左脚的绣鞋一搭一搭随着风铃一起摇摆,惬意十足。
原本松垮的鞋子突然一紧,师轻青的眼睛亦随之睁开,望向那个正弯腰为自己穿鞋瘦弱白衣男子。
师轻青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十分认真的模样亦是认真问道:“殊不知盖先生居然有喜为人穿鞋的癖好!”
盖清修长的手指一顿,随即释然,手指轻轻一勾划过师轻青的脚心,鞋后包已穿到了师轻青的脚踝,又用手揉了揉确定穿好了后方才起身。
对着师轻青躬身行了一礼,“参见帝姬!”
师轻青淡淡瞟了一眼盖清,随即坐了起来,对着他似不会生气地脸,心中越发有股无名火。
“盖先生为人师表,如此纡尊降贵真是难为盖先生了!”什么特别,师轻青觉着他与夏寒等人无一特别。
盖清眸色淡淡,无畏亦无惧,“帝姬说笑了,说来也确实是微臣逾越了,还请帝姬莫气!”
好吧,师轻青觉着老天就是喜欢磨练自己锻炼自己最终来成就自己的。
师轻青不生气,绝对不生气,一生气反而着了他的道了,明明自己过错在先,反而变成了自己无理取闹大小姐脾气了?
师轻青点点头,“好啊,很好!”
“多谢帝姬谬赞,今日乃是文大学士亲自授课,帝姬还是不要晚到为好?”盖清一脸正色,一种我不会与你计较的模样,你还是快快去上课吧,小姑娘!
师轻青决定不耻下问。“为何?”
盖清闻言抬起那双一眼望去清澈见底的双眸,微微一笑,春风吹起他的秀发轻轻扬起,整个人都似随风而舞。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让师轻青一阵恍惚,莫不是自己想多了?该不会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吧?
“因为文大学士最恨晚到之人,文大学士年事已高,文人风骨愈发浓烈。对待学子向来一视同仁,微臣只怕……”
“那你还在这里啰嗦什么!”师轻青终于有辱斯文地吼出来了,什么文人风骨愈发浓烈,你说他一根筋跟厕所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不就得了?
看来,真的是没想多。
这厮,绝对是眦睚必报型。
差点就被他满腹经纶风度翩翩的模样给骗了……
还好及时醒悟。
“往哪走?”
“帝姬这边请!”
师轻青撇撇嘴,深吸了一口气,无论你发多大的脾气都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上,最终又弹了回来,自己心里的窝火反而越演越烈。
师轻青觉得还是不要与他说话为好。
渡门书院不愧为帝京第一大书院。院内奇珍异草,假山长流亦是不在胜数,可布局却往往是出乎人的意料。
比如这水难道不是应该在地面之上?这树难道不是应该在土里?这块石头为何非得在路中央?
师轻青数次想要开口询问,却见盖清一脸清傲的颧骨正像在对着她说,问我问我问我……
师轻青就忍住了!
师轻青撇撇嘴,没好气地问到:“现在往哪里走?”
盖清就像似一壶温水,不急不躁不火不冷,永远是那样的模样,一脸温和地瞧着你,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圣人。瞧着一脸无知的人知,看似宽容实则冷漠。
“帝姬请这边走!”盖清伸出手臂指向右边,见师轻青一脸怨念地转身往右边,不由一笑。末了,又道:“渡门书院奇门遁甲遍布全院,一入阵中不死即伤,还请帝姬平时不要乱走,最好记住方才来时的路!”
师轻青忍不住嘴角抽抽,为何方才不说?!
深呼吸。将这句话咽回肚子,不给他鄙视自己的机会!
咬牙,微笑:“多谢盖先生指点,盖先生请!”
那人继续云淡风轻,“帝姬请!”
大约过了一万年之久,师轻青终于看到了政史学所这四个大字,师轻青仿佛看到了希望,再与盖清呆下去,简直要短寿十年,自己怎么先前怎么会觉得他特别呢?
师轻青摇了摇头,当务之急还是远离他为首要,“盖先生,你就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
“帝姬确定不用盖某送……”
“不用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行了,再见!”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
一名发须斑白的老者正负手在后,摇头晃脑地在一众学子前朗朗诵口。
随后众学子亦是朗朗上口,随着老者的模样。
不同的是学子乃是对着书念,老者是张口就来。
师轻青站在门外,突然顿悟盖清最后那一句话的意思……
为何不早说……
师轻青望着老者似是十分满意这一众学子的模样,不禁心里犯怵,怎么进去啊这是?这要是突然一开口,等于是找死啊!
“嗯。。。很好,既如此我问你们一个问题,长治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