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容走至盖清身旁,躬身接过凤尾琴,轻抚摸琴身,眼含赞叹之意,便又行了一礼,方才走到一旁盘坐了下来。
玉指缓缓在古琴上一扫,轻挑银弦,一曲婉转又柔情地琴声缓缓流出。
仿若要诉说无尽的相思,轻柔绮丽,带着泫然欲泣,乱花飞絮里,缓步香茵。
师轻青虽不懂其中琴技如何,但只觉听来十分悦耳动听,似出谷黄莺。
又似临江歌女,一唱三叹。
一颦一笑自成美景。
一曲弹罢直觉余音不绝绕梁三日。
盖清亦是惊叹,连道了三个好字,“师三小姐琴艺精湛,他日再多加以练习犹在盖某人之上了!”
这已算是极高的评价。
师想容闻言自然心中欢喜,只是古妍珊的脸色却是十分难看。
“盖先生谬赞了,想容自愧不如。”
盖清见状点了点头,便吩咐众人再多多练习一番便抱着凤尾琴施施然地离去了。
临行前对着师轻青恭敬地行了一礼,师轻青不禁腹诽,莫非是自己得了妄想症,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厮好像总是故意地一般……
但这厮已转过角消失不见,只好收回了目光,转到正莲步轻移而来的师想容身上。
师轻青犹在十分惊叹,恨不能欢呼雀跃地将师想容自上面抱下来,好好地夸赞一番。
“想容,原来你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刚才真是好好听哪!”师轻青刚刚张口,一旁的若烟更是激动,抢了师轻青的话说道。
末了,又补充了句,“比某些人弹的好听多了!”
本就阴沉着脸的古妍珊指着若烟的鼻子怒吼道:“你说谁呢!”
“谁应就说谁呗!”若烟一脸无谓,拉着想容开始问东问西,“想容,很少听你弹琴。想不到弹得这么好!”
想容浅浅一笑,十分谦虚,“哪里,我不过是有感而抒罢了。是盖先生谬赞了而已!”
“什么有感而抒啊?”若烟追问道,一双剪水大眼里满是好奇。
一旁的古妍珊脸色白了又黑,黑了又红,见想容与若烟聊得起劲,竟然全然不顾自己。一脸地怨恨。
身侧的向家女傲柔偷偷扯了扯古妍珊地衣袍,低声劝道:“妍珊,她现在好歹有帝姬撑腰,你还是忍一忍吧!”
古妍珊闻言忍不住往师轻青处瞧了一瞧,见师轻青正瞧着自己,内里一虚,不由悻悻地转回了头,不敢再显露怨念。
“嘿,青儿,好久不见。想念我否?”师轻青正转过头准备插入若烟与想容两人聊得热火朝天里,突然听得一声十分欠扁的声音传来,不由勾唇一笑。
回手一打,却被人紧紧握住,“就你这爆脾气……”
“我这暴脾气咋了你说。”师轻青打断经一的话语接口道,一双眸子微微眯起,骨骼拧得咯咯作响。
“还真挺好!”经一缩着脖子,一脸惧意,眸子却满是精光。
师轻青这才回过神来,这还在学堂里。众人还都在……
师轻青嘴抿成一条线,正想如何开口为自己辩解一两句,突然那道笛音响起,悠悠扬扬自远处飘来。让人心旷神怡。
师轻青忍不住舒出一口气,回身便对着众人道:“好了,你们先去用膳吧!”
众人皆吞了吞被震惊的唾液,过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应了句是,一个个却都是满脸绯色。带着少女初开怀的一片芳心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去。
一旁的想容见状,起身对着经一行了一礼,“见过经大公子!”若烟则随之,红着脸立在想容身后,连头都不敢抬。
师轻青原本会扑过去的经一,却只是对着想容淡淡一笑,十分客气有礼还了一礼,“方才师三小姐一曲,经某得以聆听,三生有幸!”
想容亦是浅浅一笑,“经大公子谬赞了!能得经大公子一赞,想容亦觉三生有幸!”
说完,又对着师轻青道:“青姐儿,那我和若烟就先去食堂了!”
师轻青点了点头。
待想容与若烟走后,师轻青才对着经一道:“这么多天你去哪儿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师轻青微仰着头,似笑非笑地瞧着经一,带着揶揄,“你不是说你是渡门什么老大么?我来了这么久了,可是未曾听到一个人说起你!”
经一将手中的白玉柄扇轻轻撑开,在胸前微微晃着,一脸惬意地坐倒在书案上,完全不中招,“那是你帝姬的身份,除了那俩丫头,谁会与你说起我?别说是我了,就是说别人,她们也不会与你说!”
师轻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你今日怎的来了?”
说道这里,经一似想起什么似的,皓腕轻轻一转将玉扇合了起来,方向微微一偏,敲在了师轻青的头上,嘎嘣一响。
“干什么呀你!”师轻青捂住脑袋对着经一一脸怨念,“你跑了这么远就是为了来谋杀啊你!”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走,跟我去个地方!”经一不由分说地拉着师轻青就走。
“我告诉你,我好歹是个帝姬,不要毁了我的清誉,赶紧给我松手你!”师轻青一面低声对着经一吼道,一面忍不住想要挣脱。
奈何经一的手臂如同铜墙铁壁,竟是越箍越紧,眼见前头人越来越多,师轻青只得将手伸到经一宽大修长的衣袍之下,佯作只是走得近些。
“如果你带我去的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的话,我想,你今天还是不要回去了,不然我不敢保证令尊还会认得出你!”师轻青一面对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