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见齐玉湮面色十分犹豫,泣声说道:“姑娘,你就带我入宫吧。梅香生死都要跟着姑娘的,你可千万别不要梅香啊!”
看着梅香如此模样,想到前世梅香对自己的一片忠心,齐玉湮终是心一软,便答应道:“那好吧!我便带你一起入宫。只是你进了宫,不可肆意四处走动,千万不能让皇帝看见你。”
梅香见齐玉湮应了,心里一喜,忙不迭地点着头:“是,姑娘。没有姑娘吩咐,梅香哪里都不去。”
正在这时,竹韵推门走了进来,对着齐玉湮叫了声:“姑娘,竹韵回来了。”
齐玉湮招手叫了竹韵到自己身前,轻声问道:“竹韵,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些东西,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竹韵回答道:“姑娘要的东西,奴婢都准备好了。刚刚奴婢听说姑娘被选进了宫,奴婢便猜姑娘应该用得着那些东西了,先前已经去了师父那边,将药都拿了回来。”
齐玉湮点了点头,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又问道:“竹韵,我们想的这法子,真的会有用?”
竹韵笑道:“姑娘请相信竹韵,一定会如姑娘所愿的。”
齐玉湮听竹韵这么一说,心中大安,笑道:“那我便放心了。”
梅香听着齐玉湮和竹韵的对话,感觉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忙问道:“姑娘,你和竹韵说的都是什么呀?”
看着梅香一脸茫然的样子,齐玉湮和竹韵两人相视一笑。
竹韵转过脸,对着梅香吐了一下舌头,调皮地说道:“就不告诉你。”
梅香不服气地瞪了竹韵一眼,然后转头看着齐玉湮,委屈地叫了一声:“姑娘!”
齐玉湮笑着说道:“别着急,很快你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听了齐玉湮的话,梅香心里更好奇了。直到第二天一早,她看见竹韵在齐玉湮的脸上又涂又抹,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次日,齐玉湮便开始生病了。这病甚是奇怪,齐玉湮的身体不疼不痒,只有脸上的皮肤有些变得又黑又黄。
过了一日,齐玉湮面上的黄黑色似乎更甚于头一日。陆氏见了女儿的脸,心里急得不行,忙叫竹韵给齐玉湮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竹韵对陆氏解释说,齐玉湮从湿润的南方回到了干燥的北方,水土不适,导致气血不调,所以脸色才会变得又黑又黄的。陆氏一听,吓了一跳,赶紧叫竹韵给齐玉湮开了方子,抓了药给女儿喝,想让她快点好起来。
就在这时,宫里也派了教习宫女来到新入选的嫔妃府中,教妃嫔们宫庭礼仪。齐府来的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大龄宫女,名唤春华。
说起这春华,齐玉湮也有些印象。前世也是她来的齐府,不过齐玉湮进宫没多久,春华就因为到了年龄被放出了宫,两人之间交道倒也不多。
春华到了齐府之后,看见齐玉湮的面容不禁大吃一惊。照理说,如此模样不堪的女子,是不可能被选进宫的,其中定有原因。于是,春华赶紧询问陆氏。
陆氏见女儿的模样将春华惊到了,无奈地长叹一声,对着春华说道:“春华姑姑有所不知,我家湮儿从南方回来之后,因水土不适,乱了气血,这面色便变得越来越差。我们也知道,现在湮儿这模样,怕是不好再进宫伴圣了。还请姑姑回宫将此事禀明太后,由太后定夺是否还让湮儿入宫?免得进了宫之后,太后认为湮儿的模样与画像上不符,治我们一个欺君之罪,可就不得了。”
听了陆氏的话,春华也不敢耽搁,赶紧便回宫禀报太后。谁知第二天一早,春华又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太医回来。
见陆氏满脸惊讶,春华忙说道:“太后让春华给齐将军和夫人带话,说是圣旨已下,便不可更改。而且皇上选妃嫔,乃是重德不重貌,让齐将军和夫人不必忧心。太后听说了齐贵人的病情之后,对齐贵人也甚为关心,特意派了太医院的王太医来给齐贵人看看。”
陆氏听了,先是对太后千恩万谢了一番,然后赶紧叫兰香将太医带到齐玉湮那边,让他给女儿瞧病。
随春华姑姑一起来的王姓太医,是一位面貌清俊的年轻人。兰香见了他,面色一红,忙行了一礼,说道:“王太医,请随奴婢来。”
王太医点了点头,说道:“有劳兰香姑娘。”然后他便跟在兰香的身后,出了厅门,往齐玉湮居住的院子而去。
兰香一走进院子,便高喊道:“姑娘,宫里来了太医给你瞧病了。”
竹韵正在齐玉湮房里,听见兰香的叫声,两人皆是一怔。
“竹韵,我装病的事情,不会被太医看出来吧?”齐玉湮忙问道。
竹韵眉头微锁,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会的。这水土不适谁也看不出来。而且奴婢这两天给姑娘服的药,有乱气血的作用,太医来给姑娘把脉,也只能看出姑娘气血不足,发现不了什么的。”
“好。”齐玉湮心底微微放松,对着竹韵说道:“那你去将太医迎进来吧。”
“是。”竹韵点了点头,便往屋外走去。
竹韵出了房门,一眼便看见了跟在兰香身后的年轻男子,她当场便怔住了。
王太医看见竹韵出现在房前时,脚下也是一顿。他的双眼虽然微微一眯,却似乎并不意外,反而在唇边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竹韵,你还愣着干嘛?”兰香对着正在发愣的竹韵叫道:“还不快请王太医进屋去。”
经兰香这么一叫,竹韵似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