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色一子没有回答。她只顾着进食,太久没有尝到白兰的血,好喝得简直让她忘乎所以。
似乎猜到她不会回答,白兰继续道,“以前的事按下不提,色子既然回来了,就不要走了。”
感觉到一色一子吸血的动作一停,白兰嘴角挑起一抹笑,语气依旧甜腻,“我发现,原来我很想你呢。”
一色一子喝不下去了。
她抬起头,嘴角还残留着鲜红的血迹,就这么仿佛看陌生人一般看着眼前的银发青年。
“白兰……骗小孩子的话就不用说了吧?”少女几乎失笑,“我身体生长停留在十六岁,不代表我就真是个孩子。”
白兰杰索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一色一子抬手将白兰脖子上多余的血抹下来送进嘴里,而后手一挥,深深的伤口便开始逐渐愈合,虽然速度比不上血族本身。她定定地和眼前人对视了一会,有些疲惫地笑了。
“和你打交道真的很累,我不知道你哪一句是真心话。”
少女跳下地,慢吞吞去捡落在角落的血液淀剂,暗红色的发披散在脑后,在她瘦弱的后背上斑驳纠结。她拾起血液淀剂装起来,回到白兰面前,背过身撩起头发,露出被玻璃渣划成惨不忍睹的后背,淡淡道,“有几个嵌进去了,帮我弄出来。不然我爸妈看见,不好解释。”
说着,便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衣服衬衫。
白兰杰索沉默不语地等着她把衬衣脱掉,露出只穿着内衣的后辈,目光流连了几秒,找到了那几个扎进玻璃的伤口。
一色一子等着他动手,嘴上继续说道,“你之前说你把我忘记了,现在又说想我。你不生气我不告而别,却气我回来以后和彭格列家族混在一起。你不喜欢我,刚才却差点擦枪走火。你明明不想我吸你血,却也不阻止。”
银发青年听着她的话,抬手帮她清理伤口。
“我搞不懂你。”一色一子低着头,“我觉得我永远都搞不懂你。”
从前喜欢的心情不知何时悄然不见,一色一子不想追究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或许是分开得太久,又或者是得知自己父母在密鲁菲奥雷的时候,也许是刚刚,白兰说想她的时候。不是不喜欢了,是藏起来,躲起来,生怕被人发现,然后被践踏。
喜欢一个人不容易。最怕的不是对方不领情,而是利用这样的喜欢。
她从来都不是随意被践踏的人。
“白兰你对我说实话,你不让我走,是想单纯地让我呆在你身边,还是让我帮你?”一色一子转过头看他。
银发青年面色平静,坦然地接受她的注视,半晌,轻笑,“密鲁菲奥雷不养废物。”
一色一子点点头,重新背过身。她毫不意外这个答案。
“我还是会走的,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有些事情要做,只是还没有找到方法。”少女说道,“我现在是不是密鲁菲奥雷的人?”
“你是哦。”白兰的声音飘过来,“密鲁菲奥雷的前身是杰索家族。”
背上一阵刺痛,少女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行,当初说好一起建家族,结果我走了,这次就当还债。你不用给我工资,给我提供吃喝就行。我找到走的方法之前留下来帮你。当然,我要回去,恐怕也要麻烦你帮忙。”
咣当一声,一小块玻璃被扔在地上,白兰敛下眼眸藏起那一丝不悦,开口,“色子这么说,真让人寒心。”
……最让人寒心的是谁啊。
一色一子没有再说话,而是沉默地等他处理完伤口,把沾了血的衬衫扔在一边,回过头,“找人给我送件衣服来。”
白兰定定地看了她一会,伸手拥她入怀。
一色一子犹豫了一下,也环上他的腰。
“白兰,我会留下来,你不要再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了。”一色一子把头埋在他颈窝里,闻着淡淡的血腥味,“我不是那种你说几句甜言蜜语就会死心塌地的人,而且你也不喜欢我,这一点我们大家心知肚明。”
只从他的角度来说,却绝口不提自己的立场。
白兰顿了顿,笑了一声,“真是不可爱。”
“你也彼此彼此。”一色一子阖上眼,“我们各取所需,互相合作,从前是这样,现在还这样。”
恐怕以后,也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这不是虐,不要殴我。
这真的不是虐!!!
感情需要循序渐进,可他们两个人连基本的感情基础都没有,当初色子喜欢白兰,是少女青春期的萌动,随着后来的沉淀,忘不掉忘不了全都是因为自己成为了血族,而白兰的血太好喝的缘故。
她还是喜欢白兰的,只可惜现在长大了学聪明了,所以藏起来了。
说不定藏着藏着就没了【喂
至于白兰,我从一开始就没写过他喜欢色子qaq
不过当然也不排除他有一种独有的独占欲。
至于说到喜欢……应该是没有的。也许有,但是太少了,基本上只能等同于可笑的独占欲。
不过说到擦枪走火,这个太正常了,白兰是正常的男人,色子虽然是血族,也是有欲/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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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本子过生日,我要搞完《丝绒公路》的最后校对工作
然后12月1日,就会开丝绒的定制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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