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让你滥杀。”库洛洛轻飘飘地将她的抗议打了回去,“你想做被欲/望支配的人,还是想做支配欲/望的人,这里面有着本质的不同。”
“可如果我想要一件东西,这件东西是别人的,怎么办?”一色一子皱眉。
“那要看你是不是非常想要。如果是必须要,那你想方设法都会弄到手。”库洛洛回答得轻描淡写,“东西到手后你还会去考虑失去东西的人的心情?”
“不会。”少女闷闷地回答。她是真不会,因为她本就是个自我中心的人,所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自己。她很少去为他人着想,即便有,也是因为那些[他人]里有她重视的人。而这转过头来看,也同样是为了自己。
“侠客说的实力决定一切的含义,是指用实力来凌驾欲。”库洛洛平静地望着走在前面的四个人,将他们之间小小的勾心斗角看在眼里,嘴角不经意挂上一抹嘲讽的笑容。
“烧杀抢掠也是欲。”一色一子接过话头,“当然,实力可以支配欲/望,正如老师你说的,支配与反支配之间有本质的区别。是非之分也因立场不同而不同,但大方向上有些事却还是不行的,比如无缘无故的屠杀。”
“那也是来自欲。”库洛洛淡淡道。“有些人会跳出框框,有些人会服从教条。但跳出框框的人不一定就会屠杀,服从教条的人也可能无恶不作。欲的最终姿态是什么?”
“我不知道。”一色一子深深地皱起眉,“大概是胡作非为?”
“操控欲的最终形态呢?”
一色一子想到了白兰,“呃……有选择的胡作非为?”
库洛洛笑了。
侠客深深地捂脸。
###
且不说库洛洛老师忽悠学生忽悠得心里非常爽,众人在走过了城堡的又一个阶段后,终于迎来了一个小小的振奋期。
那是个只有巴掌大小的不知名金属制的立方体。
侠客的目标就是它。
在场的七个人除了侠客,还有两个人想要这个东西,其中一个纯粹是直觉这东西值钱,比之前所有的东西都值钱,另一个则是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认为这个立方体是某种非常厉害的武器。
于是,在库洛洛的围观下,侠客以自身行为,非常生动地给一色一子上了一堂什么叫做“操控欲的最终形态”――他轻松地弄死了一个想对他下杀手的人,然后当众打开了立方体的机关,手指灵活犹如跳舞一般,仅仅是琢磨了几下便飞快地将立方体拆成了单个零件。
一件价值数亿的东西在他手里变成了废物,饶是一色一子也觉得心痛不已。
可是侠客就这么做了,并且做的格外开心。
另一个打立方体主意的人几乎要吐血了,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他暴殄天物。侠客只回了一句:我乐意。
一色一子也败了。
想当初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她一色一子为了钱甚至还去打两份工,没想到这位少爷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地一掷千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人比人得死啊!
库洛洛实在看不得她那没出息的模样,出了房间后点到为止地解释了一句。
“最值钱的他已经拿了。”
一色一子顿时悟了,原来侠客少爷根本就是去芜存菁嘛。
又走了一段路,拿了几件东西后,众人最后停在了某扇大门之前。
“这就是诺玛王后的房间了。”尤里斯兴奋道。
一色一子眉头一跳,直觉自己的目的地到了。她没有抬头,却也感觉到了身边库洛洛终于也正经起来。
“先说好,各取所需,各凭本事。”望远镜男人在尤里斯推门之前开口。
没人答话。
这不明摆着么?
两扇门被同时推开,一色一子心里的警钟大作,将身边的库洛洛和侠客一拉一撞,而后整个人趴在地上连滚数次躲开了飞刺而来的箭枝。库洛洛和侠客得到了她的预警,也动作极快地各自躲避,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了,虽然都在尽力躲避,但几乎每个人都挂了彩,而其中最不幸的便是尤里斯,他站在门的最前面,身中数箭。当众人躲过箭雨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没了气息。
一色一子心里有些不舒服,其他人都没有上前,只有她凑了过去,将尤里斯的眼睛阖了起来。
一时间队伍的气氛down到了最底,每个人都沉默起来。随着有人第一个踏入房间,众人都不再看地上的尤里斯。
这是一个极大的房间,不像卧室倒是像大厅,正中央有一张八柱大床,床上的那些纱都已经落满了灰尘,稍一碰便化成了灰。在床的一边放着一个巨大的箱子,箱子旁边是衣柜,对面是梳妆台,旁边是个模糊不清的等身大镜子。
一色一子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到底长什么样子,而其他人也同样如此,大部分人都奔着箱子和衣柜去了,只有库洛洛,在扫视了一圈房间后,目的明确地走向梳妆台。他将梳妆台上的东西一一过目后,拉开了上锁的小抽屉,锁头早就腐坏,稍一用力便断裂开来,库洛洛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这个盒子一出现,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因为它看起来是个木盒子。
可却是个非常完整,看起来像新的一样的木盒子。
事出反常即为妖,诺玛的传说少说也有年以上,不可能还存在着这么簇新的东西,所以一定是宝贝。
所有人的目光都灼灼地盯着库洛洛,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