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糟糕的决定,她干什么不好,包扎什么伤口啊……
看到她跳得远远地又一脸的不适,白兰一边给自己推破伤风针一边语调轻松地开口,“身体不舒服吗,色子?”
“……现在你怎么还能笑出来啊……”一色一子看着少年弯弯的眼角,忍不住抬高了声音,“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吧?你刚才想杀我对吧,就用那个你捡起来的电击棒!”
她掐了自己一把,压下内心深处对血液的渴望,一动不动地盯着白兰,“你想说什么就说。”
安安静静地听她喊完,白兰随手扔掉针管,靠着沙发一手撑额,也不管身上其他地方的淤青,迎上一色一子的目光盯着她,直到她眼底的愤怒一点点消失不见,整个人懊恼地抱着膝盖窝在沙发上,这才好整以暇地开口,语调一如既往的轻佻,让人听不出有几分真假。
“嗯……我确实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红发少女抬起头闷声道,“什么事情?”
白兰一脸理所当然,“吃饭啊,饿着肚子就没办法思考,没办法思考,说不定就会说出一些你不爱听的话来,或者做一些我平时不会做的事情——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啊。”
色子:“……”
“对了,色子,刚才我看到你有买速食拉面,我今天想吃那个。”
“……”
她到底刚才是在气什么啊……
若无其事的做饭,吃饭,收拾残局,期间白兰故意弄破了手指,害的一色一子一在闻到血腥味时内心一激荡,不小心把拉面连包装一起扔进了开水锅里。一色一子以此为借口把做晚饭的工作全部交给了白兰,自己躲去了客厅。
忙完一切,再一次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酒足饭饱的白兰心情很好,脸上一直带着亲切的甜甜笑容,他举着被刀割破的手指凑近一色一子,非常真诚地说,“色子,来舔舔看。”
一色一子一个失手,砰地一下握碎了一个玻璃杯。
“白,兰,杰,索!”少女当场愤怒,“你在发什么疯!”
“只是试一下而已,不行就算了。”白兰无所谓地把手指收回去,一边给自己找创口贴,一边问道,“刚才色子给我处理脖子伤口的时候,我如果让你舔舔看,会有脖子被咬断的风险,如果是手指的话危险性就小多了不是吗?”
……这货绝对故意的。
“你就不怕我把你手指咬下来?”一色一子铁青着脸瞪他。
“不是被你拒绝了吗?”白兰贴好了ok绷,手指炫耀地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样,贴得很完美吧!”
“……”
假装没发现少女难看的脸色,银发少年出乎意料地凑近过来,一色一子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向后躲,却发现对方只是蹲下来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扔掉,然后掰开她的手看着手心和手指里嵌进去的玻璃渣,抹了一把上面的血迹,道,“难道身体异变之后,痛觉也会消失?”
“……不,很痛,你别摁了真的好痛。”一色一子懊恼地把左手抽回来,尴尬道,“你离我远点,我自己来就行了。”
“可是我记得色子的手掌之前也受伤了呢。”白兰对她的提议无动于衷,抬起眼平视她,一脸惊讶,“难道已经痊愈了?”
一色一子身体一滞,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
她把一直握拳藏在一边的右手拿出来,摊开,原本被撬棍划破的那一道伤口不知何时已经愈合,只剩下一道红印。
白兰专注地盯着她的手心看了几秒,赞叹道,“愈合得真完美。”
一色一子难过得快哭了。
“为什么这个不愈合了?”银发少年看着另一只被玻璃渣划得满是血的手,从茶几的医药箱里拿过小镊子开始取碎片。一色一子扯了几次没用,感觉到他不容人拒绝的强势,只好闭着眼让他处理。
“我不知道……这奇怪的能力失灵时不灵。”少女说话时有些鼻音和哽咽,不知是因为痛还是纯粹想哭,她撇过了头,紧紧闭着眼。手心的血让她很难受,想吸血的冲动跃跃欲试,鼻尖飘过来的血腥味让她全身抖泛起了鸡皮疙瘩。
“你不怕我?”她闷声问。
“怕啊。”白兰低着头,专注挑玻璃渣的样子让人觉得他根本就是在敷衍回答。
“那为什么还要跟我讲话?不把我赶出门?”少女飞快地睁眼看了他一下,然后在看到一手血后立刻又闭上眼,“我真变成怪物了,你不担心吗?”
“担心啊,所以现在要首先确定你的危险性,以及和我们遇到的那些怪物是否一样。”白兰用手指抹了一把血,递到一色一子的鼻尖下面,顿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钻进了少女的鼻尖。
自从身体异变之后一色一子的感官越发灵敏,这在常人看来只是很淡的血腥味,此时对她来说却是不得了的味道。她睁开眼,脸刷地白了。
她望着白兰,后者笑嘻嘻地回望她。
一色一子原本苦逼地一副想哭的样子,如今逐渐在对方的注视下严肃起来。她板起脸盯着白兰,对方睁开了笑得眯起来的眼,虽然还笑着,但眼底却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冷漠和警告。
他勾了勾手指。
“这种方式很愚蠢,白兰。”一色一子说道,一双眼睛再次变成了泛着危险的红色。
“所以呢,你是要接受,还是拒绝?”白兰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