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说:“应该是后山上沾的,不碍事的。”
春婶忙说:“快换下来,我现在帮你去洗了,明天正好能干。”
我一听这话,便猜到她应该听到我刚刚说明天回去的事了,心里有些感动便说:“没事没事,我一会吃完饭自己去洗洗就好。”
春婶听后说:“唉,这孩子真懂事。要是我家那小子也这么懂事多好啊。”
我笑了笑说:“春婶那么能干,不懂事也没多大关系。”
春婶被我逗的一笑说:“明天就走,不多呆两天?”
我摇了摇头说:“能多住,我还真想多住两天,这里朴实。但是没办法,真的有事。”
和他们太客套,我是做不出来的。于是又和春婶闲聊了几句,她便忙去了。我突然特别的想念我的母亲。
叹口气,便进屋里,换身衣服。
当我出来时,迎面竟然又看到了白药子,不过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在她的边上是个看起来已经非常苍桑的妇人,她一直只死死的拉着白药子,我大概已经猜到她是谁了。内心有点沉重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笑不出来。
她看着我,浑浊的眼中写满了岁月的痕迹,其实她应该不比我母亲大多少,我母亲离开的时候,看起来依然是十分年轻的,我想如果她现在还活着,肯定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毕竟她一个女人在乡下带着一个孩子是真的不容易,我母亲运气好一点,找了个家庭条件不错的做了保姆,直到她去世,那家人对她都是很不错的。
现在面对这个,我应该很讨厌的女人,我竟然生出了一股子的同情来,实在是因为这中间的恩怨牵扯的有点多,我找不到自己的正确立场,也就沉默的站在那。
她突然噗通一声跪下了,这一跪不禁把我惊到了,就连边上的白药子都惊了,立即上前扶她,可是怎么拉也拉不动。
我见状也上前去拉她便说:“你这是做什么?”
虽然因为常年干农活,她的背有些驼,但是她跪的姿势非常笔直,任我拉了半天也拉不动,就听她说:“让我跪着吧,有些事,跪着说出来,我心里好受些。”
她的话一说出来,我心就跳漏半拍,知道她这是要来说当年我父亲的事了。显然我已经知道,我父亲肯定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母亲的事。
于是我收回了手,没再强求她了。就那么站在了边上。
农村的天真的黑的非常快。而院外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围了一些人。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有些人还端着碗来的。
我心里一阵无奈,就见白药子也蹲在了一边。低着头。
我隐隐的感觉她们这一来可不是只有话要说这么简单。
于是便道:“有什么话,你直说就好,这五四月的天还寒着呢,这么跪着会病的。”
也不是我有多善良,而是我母亲就是因为一场慢性受寒而去逝的。所以对这方面我总是顾忌多一些。
接着就听她说:“十多年了,这件事我一直憋在心里。今天再不说出来,就只能带到棺材里去了。
我家药子她爷早年就得了毒疹病,一直在家躺着,因为这毒疹病听说会传染,那会家里穷,我怕村里人怕传染而赶我们一家子走,所以就谎称她爷死了。后来你嗲有本事的事传开了,我就死马当活马医,让你嗲去看看。
你嗲虽然没治好她爷,但是却好歹让她爷留我留了个种。我感激你嗲,你嗲就让我干了后来那档子事。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伊(妈),但是这真是你嗲让我做的。
你伊到底为什么会一走就是那么多年,我也不知道,今天听药子说你在山上救了她。我欠你们马家的债,就用这假儿(女娃)来还了,你带她走吧。”
说完,差点就真给我嗑了个头。
好在我反应极时,一把扶住了她。
其实听她说完,我心里基本就已经有了底了,从家里的情况,再到后山,再到那些虚洞的事,我完全就已经猜的*不离十了,只是没想到的是她来我家竟是我爷爷出的主意。
想到我母亲离家单独带着我的那几年,我才发现,我母亲从来都没有说过我父亲的不是,反而有很多次还让我别恨我父亲。当时我只觉是母亲太仁慈。现在想来,这似乎是一场预谋的事。可是到底是为什么,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原因。
“伊,我不走。”
我还没说话,白药子就已经哭了,她拉着她妈的胳膊非常坚决,我不知道这到底唱的是哪出,欠债还钱听过,欠债还人,这还真是有点稀奇。
就见那寡妇用力的拍了白药子一掌,这一掌打的不轻,白药子的整条胳膊都红了。她还是拉着她母亲的胳膊说:“我真的不走,他要是敢再来,我就用刀杀了他。”
听到白药子的这句话,我心又是一沉,难道这个他说的是山上碰到的那个人?
我看着白药子。说实话,在大城市呆久了,看的人多了,实在没觉得白药子有多好看,但是不可否认,在这乡间里,能长出这样的姑娘,确实算非常不错的了。
果然寡妇家的姑娘都是一朵花。
就听那寡妇十分严肃的说:“不行,你必须和他走。听伊的话,马家人有本事,跟着他你在外混好了,就把伊也接大城市去享福。可不能在这山沟沟里耽误一辈子。”
说着那寡妇竟也流下泪来。
“可是。”
白药子还想说什么,就听那寡妇一按她的手,目光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