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所料,当我说出我爷爷的名字时,椿教授终于放下了他手中的罗盘,他目光有点茫然,或者说是藏着一些鄙视。
他走到我的面前,我明显看到我们爬过来的那个窗已经崩蹋了,但是他却是不急不缓的走到我面前。
“马安国,所以你也姓马,呵呵,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椿教授的反应不在我的预期之内,看着他有些晃然的样子,我吞了口口水,空气里已经全是灰尘的气息了,也不知这些气息吸进去,会不会对人体造成不可挽救的伤害,但是我也不能为此不去呼吸。
“椿,椿教授,快走吧。不然,我们一个也走不了。”
椿教授一直盯着我看,我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或是想从我的脸上看出点什么,边上的张巫也有点急了:“教授,怎么办?”
椿教授深吸了一口气,看了那门一眼,哼声一笑:“就选他说的吧。”
他说完,张巫的手也就松了些,他手一松,我想也没想,冲向那门,用力一推。
当永无止境的黑暗扑面而来的时候,我的心突然像被人紧紧的拽在了手心里一样,那是一种紧张与恐惧并驾齐驱的感觉,也正是这种感觉让我不禁怀疑起自己的选择来。
是啊,这时我才记得蓝荣彬还说过一句话,他说,有些陷阱是专门为生眼的人准备的。
想到这个的时候,我已经没有重新再选的机会了。嗬,如果这真是个陷阱,想到这,我竟淡定了很多,我都有点奇怪了,难道我的心态这么好,能坦然面对死亡?
不,不是的,我只是还抱有一丝的侥幸心理,因为我记得椿教授说过,那是第三层,这随移空间分八层,三层也就是入门级别了,真要对生眼才专门设制陷阱,那怎么也得是第五层以上吧。
显然,我还有思维在思考这些事,足以说明,我还活着。
说明,我的选择,也许是对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下掉的速度瞬间开始加快!耳边除了拍拍的风声外,黑雾也开始慢慢散去,眼下竟然是一整片的广场!
黑色是土,白色是石,反光的水。
小时候走夜路,爷爷总是将这三句不离口。
看着下边白白的一片,我紧紧的闭上了眼,心中一片惨淡,这选对了,最后也就落了个摔死的下场,还真是莫大的耻笑啊。
显然我的思想觉悟没有行动觉悟高,双手一个反动,身后的背包就被我取了下来。就在整个人快掉地上的时候,我连选都没有选的,就将包按在了脸上。
当时我的想法是:死也要死的漂亮那是屁话,要知道身体残了没事,只要脑子还活着,那才是不幸中的万幸。
也不知是我命大还是怎么的,这一摔下来,竟然没感觉到骨头四分五裂的疼痛感。
只是手脚落地时有些被一些尖物刺伤到了而已,像千万根针扎了一样,但那真不是粉身碎骨的感觉。我下意识的按了按地面,指尖传来的刺痛让我知道,肯定破皮了。
看来这地并不是石砖铺的,顶多就是铺了些尖石碎沬的泥地。
万幸,我用包挡了脸,要不脸上肯定的要血流成河了。
正这么想着,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正上方一阵压力正以及快的速度从天而降,我想都没想,捂住脸一个翻滚,立即往边上滚出几米远。接着就听到一声杀猪一样的叫声:“哎哟,我的脸,啊,我的手,啊!我的胳膊,我的腿!”
不用猜也知道,这肯定是肉片那货。
接着又是两声闷响,我知道,椿教授和张巫也掉了下来。
既然大家都下来了,除了身上有点细碎的疼痛外,也没太多的感觉,我抱着护脸的包站了起来。理了理还扎在身上的石刺,好在都是皮外伤,真没太严重。
“肉片,你没事吧。”
我走到肉片的身边,用脚踢了踢他肥胖的身子。
肉片被我一踢,全身颤抖了一下,那种战栗如同受刑过一样。
我知道,他肯定是因为皮薄,肉厚,这石刺也就刺的更深一些。想到那一阵阵的刺痛感,我感同身受。
“还,还活着。”
肉片颤抖着从地上起来,他是侧着掉下来的,所以伤势比我想像中的要好一些。
另一边椿教授和张巫也站了起来,奇怪的是他们身上并没有伤。我有些奇怪。
可就在这个时候,天上突然又传来几声尖叫,我一仰头,就见一名长发飘飘的女子,她一脸淡然的朝着我们看着。苍白的小脸上,有种我一点也不陌生的清冷感,我下意识的就伸出了手。
可是当李松凝突然在空中做了个奇怪的动作,那动作太快,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像从天而降的天兵一样单脚落地,手中拿的一把短刀狠狠的扎在了地面上。
比起我掉地上的姿势,她的姿势简直就太完美了。
她仰起头,看着我们,皱了下眉头道:“我爷爷呢?”
我一愣,没料到她竟然和李叔分开了,她看我没有回答她,立即站了起来,拔了地上的剑,然后将剑直接别在了腰间一个剑套上。
皱着眉头,穿过我,看向了椿教授还有张巫他们。
没有发现李叔的踪迹,她立马朝着边上看了起来,可是这四周就如同我刚刚在上边向下看的一样,不过是个巨大的广场,由着一群的石柱子围了。柱子外一片漆黑,就如这个广场是这个空间唯一的陆地一样。
我以为李松凝会说点什么,可是她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