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商凌月蓦得瞪了眼,瞬间清醒过来,她身上剧痛和昏迷前的吐血情形竟是中毒!
苏伯玉颔首:“是,陛下因中毒才导致昏死。”
说罢命人搬了软榻入殿放在灵柩前,也是殿里正中央,又对阿史那逻鶻伸手温和道:“郡王将陛下交给臣吧,虽有赐婚圣旨,但郡王和陛下毕竟还未成亲,男女授受不亲,众目睽睽之下,有损陛下清誉。”
阿史那逻鶻眉心微皱,商凌月既已醒过来,何必他多此一举!
苏伯玉似是晓得他的疑惑,笑道:“郡王有所不知,陛下身上毒素尚未解尽,四肢还不能动弹,需要人伺候。”
商凌月顾不上谁伺候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拧眉震怒看向苏伯玉:“谁给我下的毒?”居然有人要杀他。苏伯玉给她解毒,便是与他和苏朝恩无关,这朝里还有谁敢谋害她?
苏伯玉安慰她道:“已经抓住了嫌犯,只等陛下醒过来一同审问定罪,陛下暂且息怒,臣定不会让下毒之人逍遥法外,一定严惩此人。”
说完便俯身插手在她脊背和双腿下,从下上望向阿史那逻鶻道:“郡王松手吧,臣会伺候好陛下。”
阿史那逻鶻碧眸幽沉平静,点了点头,在他用力的时候收回了手。
苏伯玉骤然横抱起她轻飘飘的身子,商凌月重心一变,下意识急忙要抬胳膊稳住自己,却不料双臂又木又沉,跟神经坏死一样,动弹不得,心脏倏然停跳,一张脸吓得煞白,看向苏伯玉:“我,我这是怎么了?”
说完才想起刚才苏伯玉不久前刚说过,商凌月窒跳的心脏骤才又恢复正常,心有余悸怔怔地,自己把自己吓了个半死,这一吓倒是把她吓得彻底清醒过来了。她毒是解了,可后遗症不小,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商凌月回过味来,想着自己被苏伯玉抱着,心口一阵不适,要不是现在身上感觉麻木全无,那真叫个如坐针毡,一张脸恢复了血色,可却是跟在忍受什么酷刑一样紧绷,两个腮帮子憋得圆鼓鼓的。
苏伯玉在她头顶上的凤眸看见,恭敬敛眸,双臂平稳自若向就在三步外的软榻走去。
商凌月却只觉三步远简直就跟一个世纪似的,终于被放到软榻上后,那感觉就跟劫后余生般的是种解脱。
可惜她是躺着的,不得不继续被苏伯玉扶起靠在椅背上,双腿由他摆放垂落在椅子下,手被她托着放在扶手上,至少看起来她像是坐在椅子上。
方才是背对着灵堂内众臣,这下商凌月终于直面了所有人,心脏骤被狠狠得撞了一下,哪儿还顾得上刚才那点儿煎熬,眼睛不可置信盯着被人羁押的苏朝恩。
他怎么会被两人押着?那些禁卫军怎么全在殿里?
苏伯玉看出她震惊,不等她问,就俯身施礼道:“陛下毒发期间殡宫发生了些事,陛下让郡王详细回禀吧。”
商凌月终于才感觉出了不对劲儿,当即看向阿史那逻鶻。
他身为期间的当事人,讲述并非最合适的,还是由旁观者讲述更有效果,能让商凌月听取时身临其境,仿如是亲眼看着,并未曾错过刚才那一场夺权的阴谋好戏。擅弄人心的苏伯玉,阿史那逻鶻碧眸暗光暗敛计较,随即对上商凌月迫切想要知道望来的视线,沉稳扫了眼被绑起的苏朝恩,就从他下令押解御膳房众人开始讲述起来。
商凌月听完后,直望向面色依然威戾自若的苏朝恩,眸光冷锐含着痛快,尽是从未有过的解恨,不管苏伯玉有何居心,此举必是要夺了苏朝恩的权,现在他在他手心下再难以翻身,机会竟然来的如此快!商恒之,月儿,裴姝童,孩子,我现在可以终于可以替你们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