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李月娇去交接事物了,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苍白难看,可见大夫人没少刁难她,下午,她就收拾东西带着丫环离府了。
整个南厢就属于夏云染一个人的了。
相府里的风势顿时变了,大夫人又恢复了威严高贵的形像,她第一时间,就把府中所有人召集过来,说是聊聊府中事务,其实不过是威吓。
夏云染也被请了,但是,夏云染推说身子不舒服良不想去,大夫人自然不会让她装病,她为了让夏云染出席,连大夫都请来了,可惜,这个大夫在夏云染面前,不过就是个蒙古大夫,根本不是对手。
大夫回去禀报大夫人,夏云染的确生病了,而且病得还挺严重的,大夫人一听,这才开心了,病了最好,这样她就好收拾她了。
在大夫人的正厅里,四姨娘还是那个说话极轻的四姨娘,可三姨娘却已不是那个三姨娘了,她听说大夫人利用她女儿婚事夺回家权,内心就不快,她现在地位不同了,又有一个皇子妃女儿,她可一点也不服气。
不过,聊天间也没怎么顶撞,必竟她女儿的婚事还在大夫人手里,她不能得罪她。
东厢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南厢却分外安静,丫环们听着东厢的声响,都个个吓白了脸,可反观七小姐,她坐在厅外的秋千上,自独自逗着树杆上绑着腿,站着的小鹰。
这只小鹰被夏云染训练了几日,越发的神灵活气了,虽小,可是别人可亲近不得,它只愿意站在夏云染的手臂上,别人一旦亲近到它的身边,一双眼睛犀利而敏锐,炯炯有神的瞪着,它那一双尖嘴直接就攫咬人,它虽小,可咬一口,也不是闹着玩的,除了夏云染,别得丫环都害怕它。
南厢一安静,夏云染就有事可做了,她的房里藏了不少的药材,而在她的床下面的箱子里,至少有十几瓶她淬练好的毒药,这些毒药不会致命,却能令人生不如死。
夏云染在猜测着,大夫人要怎么对付她?她装病,难道他还想用上次在药里加雷公腾那种技量?或是下其它的药?
东厢,这会儿大夫人正忙着把夏玄的心笼络回来,端了他最爱吃的糕点和鹵味小菜,加上一坛女儿红,夏玄最近心绪烦闷,正需要喝上一杯。
大夫人一边替他加着酒,一边感叹道,“老爷,最近啊!府里可真是发生太多的事情了,不过还好,都是喜事,你看,这云慧嫁给二皇子为侧妃,同一天云染又嫁给龙候府世子为正妻,这哪个身份说出去,不是让我们相府长脸面的事情?”
话是说得这么好听,大夫人那眼神里可隐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怨恨。
夏玄喝了几杯了,此刻,双眼有些发红,神情也有些微醉,哼了一声数落道,“说你是妇仁之见,你偏不信,你只瞧见了这其中的好处,却不知道暗中隐藏的风险。”
大夫人顿时有些委屈的看着他,她说这话不就是哄他开心吗?她红唇轻咬娇嗔的怨道,“老爷有事都不跟我说,我又哪里有你们男人的远见?再说,难不成这两桩不是好事吗?”
“云染这丫头,事先不跟商量,让我差点就得罪了二皇子,这还不算,二皇子又逼我不许立即答应龙候府的亲事,须等上两年,只怕我已经两头难做了。”夏玄知道大夫人绝不背叛他,平常就在她面前倾吐苦水。
“什么?云染要等到两年之后再嫁?”大夫人这可吃惊不小,难不成这夏云染还要在府里住上两年?
“大历律法有规定,闺阁女子须满十六岁方可出嫁,二皇子偏抓住了这一点,让我暂留云染在府里。”夏玄说完,又烦闷的缀饮了一口。
“可是老爷,这不是死律,通融通融即可啊!再说,这婚是皇上赐的。”大夫人不解的说,她是巴不得把夏云染嫁出去了,也省得她看了心烦。
“不,我答应了二皇子,这两年留云染在府里,等满十六岁,再出嫁。”夏玄皱眉道。
“可是那赐婚的圣旨不是下了吗?”
“此事我自会和皇上说明,云染还小,尚不适婚配,婚可以先订下,但出嫁还需再等等。”夏玄的目光沉了几分,明显盘衡着一股复杂的心思。
“老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厉害关系令你烦恼?”大夫人从十七岁就跟了夏玄,查颜观色的功夫一流,一看就知道夏玄话中透着玄机。
夏玄眯了眯眸道,“如今,最令我烦恼的事情,便是如何向龙候府说明这件事情才算委婉一些,否则,这又是一门得罪人的事情。”
“老爷,您贵为一朝宰相,不过是一个龙候府,还怕得罪什么呀!就搬出大历律法来说,他们还能怪老爷不成?”大夫人嗤笑一声道,可才说完,就看见夏玄猩红的目光直瞪着她,她不由又心惊跳起来,忙收敛眉目道,“老爷,难道敏儿又说错什么了?”
“真是妇人之见,你懂什么?你以为龙候府是随便能招惹的吗?别说我招惹不起,就连当今太子,二皇子也不敢轻易得罪。”夏玄哼道。
大夫人立即瞠大了眼,有些不置信道,“这龙候府当真有这么大的势力?”
“你们这些妇道人家,都是井底之娃,岂知道天下之事?龙候府在大历国开国就存在的,大历先帝曾赐于其与大历国与世长存的浩荡皇恩,历经三百年屹立不衰,其每个主人都智慧无双,能力非凡,曾经和他一样势力的阀门贵族不是抄家灭族,就是萧条败落,早已化为尘埃旧事,可龙候府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