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同志,这样搞不会出事吧,现在乡里到处都有人在议论,我头疼,你这个主意可不厚道啊!”
胡德平难得抽空来张文林家里做客,这次来张湾张家是张文林亲自开车去接的,乡里没什么人知道,毕竟领导也是人,也需要休息,也有私生活。
所以张文林稍稍咨询了一下胡德平的意见,就开车过去了。
白湖湾,张家别墅。
因为一楼毕竟不怎么方便,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所以只贴了地砖,这样也经得起踩踏,但是二楼的大客厅是纯西式的布置,大厚的红木宽矮独立沙发座椅,上面铺上厚厚的软毛垫,地上是深毛毯,踩上去很厚实,也暖和。
壁炉里从一楼透上来的暖气把屋子里蒸得很暖,丝毫不觉得是正月未过的气候。
透过二楼阳台的大落地窗户,可以看得到远处的白湖和白湖湾,正月已经将近尾声,天气也有了一丝丝回暖的气息,这时候的湖面是最清澈的。
虽然太远看不大清湖面的水花,但是仍然能隐约想象得到湖面荡漾的柔波和清澈的水纹。这是一片极好地方,生活安逸,胡德平很是相信。跟第一次来张湾,这里其实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尽管人还是那些人,地还是那些地,但是路已经变成坚硬平直的水泥公路,人也变得朝气蓬勃,就像是焕发了新春。今年是白湖湾水塘的丰收年,胡德平在来的路上,透过车窗,从来来往往的路人脸上看到的笑容中就看得出来,白湖湾的这个丰收年绝对不会差了去。
从这一点上来看,张文林还是很有魄力的,没有魄力,他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在利益面前选择退让一步,正是这一步才使得张湾张家的前程变成了一片坦途。
当然,从另一方面来讲,张文林此人的运气也很好,老张家发迹的情况别人可能并不清楚,一开始胡德平其实也不知道其中的原由。
但是去年年底,市委的余江平书记和黄钺成市长来百城约谈张文林的时候,在快要结束时出于好奇,市长黄钺成问了一句有关这个问题的话。
当时张文林就坦言,老张家的钱是他在股市赌了一把,具体有多少数字没有明说,但是从张文林的话里大概也推敲得出来,起码不少于一个亿,这数字到底有多少,如果是用数字来表现那也仅仅是个数字,但是如果从用途上来讲的话就有些吓人了。
因为除了给白湖湾服饰融资的那一千万,以及白湖湾的村民贷款和修路的花费,老张家还花了几百万经营白湖湾,即使是这样,扣除张晨早就让他老子单独存起来以作他用的那一个亿,老张家如今常用的户头上仍然还有近两千万的的巨额存款。
所以如果谈到运气好的话,胡德平一直认为张文林是不做第二人选的。
“这次并村按照黄市长的意思是我们乡里不干涉,需要的手续和批文乡里和市里都会给你们白鹤村开绿灯,甚至百城那边也不是问题,但是现在你到底有没有一个明确的方案?总不能就这么拖下去吧,马上就三月了,这一年可就开春了。”
胡德平对这个事情还是比较敏感的,事实上他的压力比张文林也只多不少,可以说从他把白鹤村的材料报上去的那一刻开始,他的政治前途和命运就跟白鹤村紧紧地绑在了一起,当然跟老张家也就成了绑在一条身上的蚂蚱,只能进不能退,许胜不许败。
毕竟老张家万一真的改革失败了,无非就是狼狈退出,损失一些钱财和名声,但是白湖湾那一份产业终归还是在。而胡德平能够走到现在的位置,付出的隐忍和努力都难以想象,一旦失败,这辈子基本上就再难重头开始了。
白鹤村最近一连串的动作简直就让胡德平心惊肉跳,无论是提出来的改革计划和建设方案,还是并村的方案,一环套着一环,步步为营,可以说即使是他在机关里勾心斗角这么多年也很难想出这种连环计。
但是张文林倒好,不仅仅想出来了,而且还敢直接光明正大的使出来,即使是有心人能够看出来,那也无可反驳。现在白鹤村进行改革那是大势所趋,基本上已经不是个人力量能够阻挡的。
张文林现在都有一种稳坐钓鱼台的感觉了,相反胡德平却急了起来。
“胡书记,现在我们只差您在乡里开个会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张文林看起来很轻松,拿起茶壶给胡德平添了点茶水,一股子茶叶的清香弥漫出来,被透过窗玻璃缝的一丝凉风吹散,顿时就充斥在整个客厅里来回飘荡。
“开会?”
胡德平略微思索了一下,有些不解。
“你是不是想让乡里出面,让他们几个村准备竞争?”
见张文林笑着点了点头,胡德平心里陡然一动,果然是这样,都说张文林是莽汉,这可不是莽汉想得出来的办法,能想出这个办法的人要是还是莽汉子的话,那到底谁才是糊涂蛋。
这可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这马上就开春了,时间可不等人,到时候白鹤村一开春就要忙着大棚蔬菜的育种,压根就懒得理会这码子事,反正耽误的又不是白鹤村的时间。
现在白鹤村一个劲儿地在抬高自己,并村?可以啊,白鹤村不反对,但是也不会主动并村,愿不愿意并是你们的事情,但是怎么并是我们的事情,便显得很平静,似乎并不并村都无所谓。
另一边又一个劲儿地对外公